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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秋

第十一章 月明千里

南宮秋 仙才卓犖 3225 2019-10-02 00:06:36

  月明千里

  “公子......”袁彬聲音顫抖地跟了上來。

  “人跑了......”齊公子嘆了口氣,抬頭望著一輪皓月,高懸在廣袤的草原之上。

  “跑了就跑了唄,等我再看到他,我替你宰了他!不過得加錢哦!”林石頭不以為意。

  袁彬突然憤怒地指著林石頭大罵:“你個奸商,這等危急時刻,你想的只有自己的利益,要不是你這么斤斤計較,我們就可以一刀殺了他,公子回順天府的路將會暢通無比......奸商……奸商……”

  林石頭氣的呼呼喘著粗氣,不耐煩地一把揪住了袁彬的衣領(lǐng),眼睛懟著袁彬的腦門大吼:“你不要一口一個奸商了,你喊的我腦瓜子疼,你們一開始定的規(guī)矩我哪個沒有遵守?現(xiàn)如今,馬車毀了,馬丟了,鐲子也沒了,我們干這行是為了掙錢的,不是給別人當(dāng)?shù)官N的殺手的!”

  袁彬被拽得生疼,他使勁用手拍打著林石頭的胳膊。

  林秋兒趕忙攔住了林石頭:“哥,你松開手吧!”

  齊公子看著袁彬,安慰他說:“這不怪林兄弟的!也許是我們想多了,他回去未必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

  袁彬搖搖頭,顯得十分的驚恐:“想起他曾做的種種,我們對他是恨之入骨,這一點他很清楚,他更清楚,若我們回去一定會置他于死地的。所以,他肯定要和我們拼個魚死網(wǎng)破的.....”

  齊公子淡然一笑:“隨他吧!我還是應(yīng)該好好想想今夜我們應(yīng)該住在哪,總不能在這荒郊野外吧……”

  “是呀,這也是我最關(guān)心的!”林石頭附和著。

  林秋兒跟著齊公子上了馬,林石頭也上了馬。

  袁彬則死活不肯和林石頭同乘一匹馬。

  林秋兒看了看袁彬,無奈的太了口氣:“好吧……我和我哥一起吧!”

  齊公子一笑:“今夜月色很美,若是秋兒姑娘你愿意,咱們兩個步行如何?”

  林秋兒怔住了,呆呆的看著齊公子:“步行?我們兩個?”

  林石頭哈哈大笑,大聲說:“對,秋兒,你沒有聽錯!”

  林秋兒又羞又怒,瞪了一眼林石頭。

  袁彬看了看齊公子,恭敬的低下了頭,待到兩個人下了馬,他就牽著馬跟在兩人的身后。

  “喂,說你呢!你怎么這么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呢,上馬,咱們倆去找客棧去?!绷质^大聲呵斥袁彬。

  剛才被林石頭嚇的驚魂未定的袁彬,突然又被林石頭吼了,他嚇的哆哆嗦嗦上馬,縮著身子驅(qū)馬跟在林石頭身后向遠(yuǎn)處行去。

  天上云端,皓月皎潔,繁星璀璨,茫茫的草原,遠(yuǎn)處是連綿起伏的山巒,空中飄蕩的是隱隱約約的牧人的簫聲,如絲如縷,哀婉纏綿。

  兩個人半晌無言,只一前一后,靜靜地走著。

  齊公子首先打破沉寂:“一直覺得你是一個非?;顫姷呐樱瑳]想到現(xiàn)在卻非常的安靜?!?p>  林秋兒眨眨眼:“因為我確實不知道說什么。”

  齊公子笑了:“是呀!”

  “對了,齊公子,今天逃走的那個人他說要殺你怎么辦?”林秋兒問

  “隨他去吧!生死的事,就看老天的意思了。也許他未必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來?!?p>  林秋兒看著齊公子的臉上又籠上了一絲絲憂愁。她想了想,轉(zhuǎn)移了齊公子的注意力:“你可得答應(yīng)我,到了順天府一定要好好的帶我去玩玩的?!?p>  齊公子點頭說:“這是自然的,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比如百年老店珍味軒的點心,很好吃,我小的時候,父親總是派人給我買新出爐的桂花糕吃,因為擔(dān)心涼了,還總是用棉被裹住,給我送過來。還有我的母親,她很漂亮,也很愛美,就像你一樣,喜歡拿著一面銅鏡整理妝容,她也有一塊銅鏡,是在她常去的首飾鋪打得,他家的做工很好,等回去,我?guī)闳マD(zhuǎn)轉(zhuǎn)。”

  齊公子一邊說著,一邊沉浸在回憶之中,他似乎陷入了久遠(yuǎn)的一段記憶之中,眼中閃爍著淚光。

  “那你父母呢?”林秋兒問。

  “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仙去了,母親尚在家中,我想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庭院里喝茶,然后也在思念我吧!別總是說我了,你呢?回到順天府有何打算?”

  林秋兒的心沉了下去,這是她最擔(dān)憂的事情:“自然是和云三郎成親咯,可是我卻不想嫁給他......”

  齊公子抿嘴笑起來:“這是為何呀?”

  林秋兒咬著嘴唇,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想了半天說道:“只是很小的時候見了一面,很長時間不見了,我能對他有什么感情呢……”

  齊公子側(cè)眼看著林秋兒:“那要是現(xiàn)在的云三郎長得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的呢?”

  林秋兒一跺腳,瞪著齊公子:“那本姑娘就以身相許了!”

  齊公子哈哈一笑:“沒想到秋兒姑娘也是性情中人呢!”

  林秋兒哼了一聲,快步前行。齊公子一邊追上去,一邊又談起了順天府的種種,兩個人說說笑笑著,漫長的夜路,卻變得很短很短。

  過了許久,林石頭帶著袁彬縱馬返回,笑嘻嘻地說:“得了二位,趕緊跟我們走,找到一家客棧!”

  等四個人終于趕到客棧,已經(jīng)是午夜時分。

  小山的腳下,一家小小的客棧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家聚在一起。

  客棧規(guī)模很小,確切的說就是一個小小的院子,透過窗戶,里面昏黃的燈光隱隱約約地透了出來。

  遠(yuǎn)遠(yuǎn)望去,在客棧的門口,有一個人來來回回地踱步,隨著距離的拉近,中人終于看清了那個人的面容,是林鏢頭。

  當(dāng)林鏢頭借著月光看到自己的女兒和齊公子同乘一匹馬時,他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當(dāng)然林石頭并沒有看清楚林鏢頭的表情,林石頭顯然是很興奮:“爹!您終于跟上來了?!?p>  “嗯,跟著你們的記號追來的,后來客棧老板說今天還有四個人要住進(jìn)來,我一猜就是你們,所以就在門口等著了?!?p>  “那塊進(jìn)去吧!”林石頭下馬,拉著林鏢頭就進(jìn)了客棧。

  客棧的老板是個六十多歲干瘦的老頭兒,他顫巍巍地給幾個人收拾出三間屋子。齊公子,袁彬一間,林氏父子一間,林秋兒自己一間。

  這屋子的設(shè)置十分簡單,泥土的墻,青石磚的地面,只有一張靠窗的木塌和一個小桌子,榻上鋪了兩條紅花棉被,木塌下有一個木盆。

  林石頭看到棉被,困倦至極,他一下子就轱轆到棉被里,打算好好睡一覺。

  林鏢頭向客棧老板要了一盆滾燙的熱水,脫掉那被汗水浸透的襪子,布滿繭子的腳,一下一下地試探著泡進(jìn)了熱水中,滿意的靠在土墻上打盹兒。

  林石頭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翻騰著將被裹在身上坐了起來:“爹,我發(fā)現(xiàn)在秋兒似乎很中意這個齊公子呀!”

  林鏢頭冷哼著說:“我早就知道?!?p>  林石頭突然笑逐顏開,嘿嘿一陣壞笑:“怪不得爹讓我跟著他們過來......”

  “你小子總算是聰明了一回!”林鏢頭得意地一笑。

  “您看您真是什么心都操,您怕秋兒害羞,不好意思跟齊公子套近乎,讓我助秋兒一臂之力,殊不知......”

  “什嘛!”林鏢頭氣的一跺腳,站了起來。

  盆里的洗腳水飛濺到了林石頭的臉上,燙得林石頭啊啊大叫。

  林鏢頭氣極了,又擔(dān)心別人聽到,強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用低沉的聲音,咬牙切齒的罵道:“王八羔子!我還納悶,為何這秋兒跟齊公子騎了同一匹馬回來了,原來是你這小子搗的鬼!我讓你來是看著她的,還助她一臂之力……你說什么,殊不知什么?把話給我說完?!?p>  林石頭嚇的睜大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其實......我看那齊公子......對秋兒......似乎也有意思,不用我?guī)?.....”

  “哎呀!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林鏢頭苦惱至極。

  林石頭十分不解:“爹,您老糊涂了嗎?這個齊公子多好呀,雖說有些倒霉,被瓦剌人捉走過,但是他也是福大命大,被菩薩保佑的好命之人??此钦f話做事的模樣,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才有的氣度,還有他答應(yīng)給我們的三個鐲子,真是上等的東西呢,按理說比云家三郎可有錢多了。云三郎充其量是個商販,而這個公子以后若是考個功名,不僅秋兒榮華富貴享不盡,咱們也跟著沾光吶!您干嘛看不上人家齊公子”

  林鏢頭連連搖頭:“謬矣!謬矣!說實在的,秋兒對云三郎沒什么感情我知道,她不想嫁給他,我也會想辦法跟我的老伙計商量將這門婚事作廢,哪怕是現(xiàn)在秋兒告訴我說,她想嫁給街頭賣肉的,草野上牧馬的,我都同意,就是唯獨這個齊公子不行……”

  “爹,您怕咱們小門小戶的,配不上齊公子的高門顯貴嗎?”

  “不是啊,不是,咱們根本不知道這個齊公子什么底細(xì),他總喃喃細(xì)語,說什么家里人怕他回去,這是什么意思?你清楚嗎?秋兒這個丫頭片子,一個缺點是單純,還有一個缺點是固執(zhí),這兩個缺點混在一起,那就是傻?!?p>  “爹,您多慮了,據(jù)我一路觀察,我分析這個齊公子應(yīng)該是家里人有弟兄好幾個,家里老爺子不行了,弟兄幾個爭家產(chǎn),秋兒若嫁過去,搶不過他們,我和爹一身的武藝,非得打他們個落花流水不可!而且今天遇到的那個不男不女的人,我們雖然追上了,但是最后讓他跑了,他還揚言不讓齊公子活著回去,你看,這不明顯怕他回去爭奪家產(chǎn)嗎?”

  林鏢頭長嘆一聲:“但愿如此,但愿我的女兒能幸福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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