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聽著趙飛侃侃而談,輕飄飄的瞄了一眼他的頭頂,心想,那位大兄弟當時估摸著是想給你開個玩笑。
趙飛沒有發(fā)現(xiàn)紀言眼神的詭異,他還在滔滔不絕的講著昨夜的遭遇:“你是不知道啊,照了綠光以后,我本來有點頭疼的后腦勺也不疼了,困也不困了,精神倍兒棒,打游戲的狀態(tài)也變得賊好,和那位大兄弟雙排連贏了好幾局呢。
只不過,到了后半夜,就是大兄弟忽然發(fā)光半個小時后,網吧里忽然來了一隊黑衣人,他們也不查未成年人的上網問題,徑直就來了我大兄弟身邊,把他拖到廁所說了些什么后,大兄弟就跟著那幾個黑衣人走了。
再后來,網吧又來了幾個民警,讓我們幾個通宵的去警局呆了一晚上,還簽了保密協(xié)議。
哦,對哦,保密協(xié)議,我好像不能說這件事的來著……
怎么辦,燕子,我……”
說著說著,趙飛的臉色忽然沮喪起來,連紀言嚴禁他叫的“燕子”這個外號都隨口說了出來,可見他此刻確實有點慌了。
紀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裝模作樣道:“那你完了,雖然我沒經歷過這些,但是也看過那些電視劇電影,那些不遵守保密協(xié)議的,不是被帶到某個島上永遠失去自由,就是面臨一大筆的賠款。
對了,阿飛啊,你有認真看當時簽的那份協(xié)議的內容嗎?”
“協(xié)議內容?”趙飛耷拉著肩膀,他低頭回憶了一會兒,無奈的搖搖頭,“那厚厚一摞我哪記著啊,不過,警察叔叔確實說過,如果違反保密協(xié)議的話,有可能還得回警局蹲著的。
燕子,我不會真的得去蹲大牢吧?我媽要是知道我違法犯罪了的話,她真的可能會打死我的??!”
“知道怕了吧。”紀言嘆了一口氣,緩緩道,“沒事兒,這個秘密到兄弟這兒就停住了,只要你不作死告訴班上或者其他的狐朋狗友們,沒人知道你泄露了秘密的。”
“那就好,那就好?!壁w飛拍著胸口,長出了幾口氣,看來剛剛真的把他嚇壞了。
紀言挑挑眉,心說,知道怕,還到處傳,得虧出來遇到的第一個人是他,如果是趙飛同桌徐偉那個交友廣泛的富二代的話,指不定一節(jié)課沒過,趙飛的小秘密就傳遍全校了。
等下,一節(jié)課沒過……
剛剛接收的消息有些刺激,以至于紀言都忘記,他們其實只有五分鐘談話時間的。
紀言哆嗦著手將手機從口袋里掏出來,點亮屏幕,白色的時間數(shù)字躍入眼簾,七點五十五分。
還有五分鐘上課!
紀言收起手機,急忙道:“先別說這些了,我們快上課了啊!今天第一節(jié)課可是班主任的語文課??!”
“哈!今天第一節(jié)課是王老頭的課?”趙飛也慌了,王老頭是那種死板迂腐的代表人物,他的課如果遲到……
趙飛不敢想象,接下來他們將要面臨怎樣的恐怖。
雖然,昨天夜里趙飛經歷了常人一生可能也遇不到的離奇事件,但是……他還只是個高中生,面對老師,尤其是班主任,還是有著天然的恐懼感,仿佛天敵。
兩人風風火火的跑到班級門口時,王老頭已經進了教室,透過門上那扇方形的透明玻璃,紀言能夠看到一個雙鬢花白的佝僂身影,身影背著手,從教室左上角開始一個人一個人的檢查昨天的作業(yè)。
“燕子,王老頭是不是已經來了?”趙飛悄悄瞄了一眼,沒在講臺上看到王老頭,心里還抱有一絲的僥幸。
“呵呵。”紀言冷笑,“王老頭不僅來了,而且在挨個檢查昨天的作業(yè)!”
“什么?昨天還有作業(yè)來著嗎?”趙飛擠開紀言,透過小玻璃看向教室的左上角,興許是兩人目光太過灼熱,正檢查作業(yè)的王老頭忽然轉過身來,和趴在玻璃上的趙飛正好四目相對。
趙飛欲哭無淚,這下,真的完了。
既然已經被發(fā)現(xiàn),趙飛也只能硬著頭皮推開鐵門,和紀言一前一后,異口同聲的朝王老頭站著的方向喊了聲:“報告!”
王老頭臉色不悲不喜,但是漸漸皺起的眉毛卻顯示他此刻的心情并不怎么美麗。
紀言心道一聲糟糕,將自己的身形往趙飛身后又靠了靠,爭取避開王老頭那漠然的冰冷視線。
整個教室變得沉默下來,紀言能夠清楚的聽見趙飛的心跳聲,在接受了大兄弟迎頭的綠光照射后,這家伙的身體素質確實變強了很多,就連心跳都變得強有力起來。
“你們先在外面靠墻站好,一會兒,我再來找你們。”
終于,王老頭下達了最后的審判,這是最糟糕的一種結局,如果是讓他們進了教室,待秋后問斬,他們還有希望在這堂課上表現(xiàn)的積極一些,用以抵消一部分王老頭心中對他們的不悅。
但是,現(xiàn)在,這樣表現(xiàn)的機會也被剝奪了,而再加之身邊有了一個作業(yè)沒寫的豬隊友,紀言心中一片冰冷。
紀言退出門口,趙飛緊隨其后,順帶在王老頭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中,帶上了教室的鐵門。
“現(xiàn)在好了吧。”紀言靠在教室外雪白的墻面上,絲毫不在意白色的墻灰沾染在自己干凈的橙色校服上,他白了趙飛一眼,語氣里滿是無奈。
“那我也沒辦法啊,你知道那種打出一件稀有裝備想要向自己朋友炫耀的感覺嗎?心里癢癢的,不吐不快?。 壁w飛聳聳肩,但是很快肩膀又塌了下來,他雙腿微曲,整個人的體重大部分都靠在了墻上,“你還好,拿出作業(yè)來,起碼還有求饒的機會,我作業(yè)都沒寫啊,這直接就給我判死刑了。”
“呵呵?!奔o言冷笑,“如果不是你拽住我,我現(xiàn)在正在教室里!”
趙飛眨眨眼睛,滿臉都是無辜:“別介啊,是兄弟,就要同甘共苦的嘛。”
紀言搖搖頭,輕聲道:“其實,我也不太擔心,我媽媽和王老頭認識,據(jù)我媽說王老頭曾經還是我爺爺?shù)膶W生,所以有這么幾分關系在,他也不會對我怎么樣的。
但是啊,你就不一樣了,你這一臉的油膩和眼袋,還有渾身的煙味兒,王老頭要是問你宿舍里的人,你昨晚在不在,你說……你會怎么樣?”
趙飛嘆道:“呼……那我也沒辦法啊,你知道的,我這幾天晚上不回宿舍,其實最主要的還是……”
趙飛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紀言明白他的意思,這幾天,趙飛和班上有一個男生鬧了矛盾,那個男生和趙飛是一個宿舍的。
Sou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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