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是猜測?”葉凌眉頭一挑,他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青年,他心中開始猶豫,因為他無法判斷田澤是不是在說謊。
“可除了引獸香以外,還有什么能讓異獸突然增多,而且結(jié)群攻擊人類?”思考片刻,葉凌將威壓收回,問道。
“若是出現(xiàn)一頭強悍的異獸,也會出現(xiàn)此類情況?!碧餄晌⑽⒁恍?,說道。
“這…”葉凌一愣,他確實忘了這一點,因為他的腦海中只想到了劉鋒所說的引獸香,在查閱古籍后得知了引獸香的作用,就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就是引獸香所為。
看見葉凌陷入沉思,田澤又開口道:“況且,若真的是引獸香所為,懷疑我是毫無根據(jù)的,相必城主已經(jīng)打探清楚了我的底細。我不過是受重傷被人所救,才來到了葉城,我沒有理由放異獸香,最重要的是我并沒有引獸香。這種東西屬于高新異能科技,既不容易獲得,也不會隨身攜帶?!?p> 田澤的一番辯解,葉凌久久沒有說話,確實如田澤所說,放引獸香肯定有個目的,還需要精心計劃,而他不過是奇緣巧合之下來到葉城,更別提有何目的所言。
“若是出現(xiàn)強悍異獸,田澤先生可有感應?”良久過后,葉凌打算不再糾結(jié)引獸香是不是眼前這人所放,岔開話題問道。
“城主覺得我身上可還有異能量波動?”田澤不答反問。
“我知道了,今晚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還望田澤先生既往不咎?!比~凌抬手端起茶壺給田澤沏滿一杯茶,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退了。”田澤知道這是送客了,起身往屋外走去。
“等等。”
葉凌突然喊住他,接著從一旁的書架里拿出一件東西,遞給田澤說道:“這是百匯城勢力地圖,其中就包括了葉城,我將它贈送給你。至于你在城中開辦修煉班的事,我覺得你還是多考慮考慮?!?p> 田澤接過地圖,饒有深意的看了眼葉凌,后者竟然有種心虛的感覺,躲過了他的目光。
出了房間,立馬就有一個仆人走近,帶他去了宴會大廳。
一路上田澤都在琢磨葉凌的話,最開始友善,接著施壓,最后妥協(xié),臨走時再給恩惠和請求。說不上葉凌的城府有多深,但是為人處事上確實有一套,他這樣既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又坦誠的說出了自己的懷疑,最后的要求更是讓你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修煉班估計得叫停了,其實建立修煉班的目的只是給蘇沫找點樂趣,免得她一直沉浸在喪父的情緒中,整日又佯裝快樂不與人訴說。其次則是如果城主的態(tài)度不太友善的話,以后也有暴起發(fā)難的資本。
甩開腦袋里的這些想法,他已經(jīng)回到宴會大廳里,看著廳內(nèi)或拘謹、或張揚、或蠻橫的青年,田澤只感覺一切都索然無味,默默的走出城主府,坐上那輛如同機甲猛獸的車,往回開去。
其實田澤此刻很迷茫,自己本有一個傲視群雄的天資,也到達了九階進化的能力,可依舊落得如此下場。獵獸隊的遇襲,隊員相繼失蹤或死亡,最后只留下自己一個人,原本自己也會同他們一樣離開人世,卻沒想到會被一個小姑娘所救。
從醒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迷茫了,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有何追求,回去調(diào)察原因,然后復仇?他很累,他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滄桑,他總有種自己已經(jīng)過了很久很久的感覺,已經(jīng)不知道活著的意義了。
此后蘇沫被泰隆欺壓,他想報答蘇沫的救命之恩,所以幫助她修煉,替她出手。在那時他還有著去調(diào)察事情原委的心愿,所以他想得到地圖,想走出這個小地方。
再之后,蘇沫在葉城的遭遇,讓他憤怒了,他可以容忍你們的陰謀,也可以容忍對自己出手的人,但是他絕不能再容忍有人傷害自己的朋友。就如同現(xiàn)在得到地圖的他,他心里清楚獵獸隊遇難肯定有內(nèi)鬼,可他們的面容在自己腦海里一遍遍閃過,他不愿意相信曾今要好的伙伴會成為自己的敵人,如果自己去調(diào)察真相,豈不是自己去傷害自己的朋友,我真的要這么做嗎?
他想了很久很久,依舊是在院里搭了個小凳子,仰望著星空。
“好你個臭小子!走的時候也不給本姑娘說一聲!”
突然一聲大吼打斷了田澤的思考,蘇沫跨進院內(nèi),雙手插腰,眼眶里隱隱有淚珠打轉(zhuǎn),她盯著田澤憤怒的吼道。
劉雪在她身后走進院子,同樣一臉寒意,目光不善的盯著田澤,就仿佛田澤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一樣,一場無形的風暴正在這個小院里醞釀。
田澤目光從繁星上挪開,看了一眼兩只即將發(fā)動的猛獸,只是淡淡笑了笑,又將目光挪回星空。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蘇沫忿忿不平的走到田澤身前,低著頭,用自己的胸脯擋住他的視線,氣鼓鼓的盯著他。
“你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嗎?”田澤移開目光,平淡的說道。
“你!”蘇沫正要發(fā)作,劉雪卻跟過來攔住了她,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回去跟六哥說一聲,叫他跟報名的人通知一下,修煉班停辦了?!碧餄傻恼Z氣里沒有絲毫波瀾。
“什么?!”蘇沫驚訝的張大了嘴,接著皺起瓊鼻,委屈的說道:“為什么???我還準備當老師呢!”
“城主不允許嗎?”劉雪秀眉微皺,她在宴會中看見了有仆人將田澤帶走。
“對,畢竟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我還是不要在這里攪渾水了。”田澤點點頭,答道。
“憑什么??!”蘇沫狠狠的一跺腳,所有不滿都寫在臉上。
“傻丫頭,憑他是城主。”田澤站起身,揉了揉蘇沫的腦袋,然后端起凳子走進屋內(nèi)。
望著田澤離去的背影,劉雪似乎看見了一個遲暮老人一樣,孤獨與蕭瑟的感覺在心底突兀的升起,她想幾步走上前去攙扶,可腳底如同生了根一樣,邁不出去。
蘇沫歪著頭想了想,然后幾步跑到田澤身邊,剛剛委屈不滿的神色一掃而光,反而綻放出笑顏,裝作大人的語氣拍拍田澤的肩膀,說道:“別灰心,大不了我們重頭再來!”
可是下一句她就又露出了調(diào)皮的本質(zhì):“田澤哥哥以后也做個城主,這樣子全城人都得聽我的!”
田澤被她這一幕弄得一愣一愣的,接著啞然一笑,說道:“對,大不了重頭再來?!?p> 沒錯,我何必在糾結(jié)過往的的一切?現(xiàn)在的田澤,有一個調(diào)皮可愛的妹妹,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青年,我的人生,可以重頭再來!我現(xiàn)在需要的,是提升實力,是建立自己的勢力,對于以后是否調(diào)查獵獸隊覆滅的原因,那是以后的事。
“明天我開始訓練你們,一個都不能少!”田澤忽然說道。
“啊!田澤哥哥我說錯什么話了?”蘇沫慘嚎一聲,悲切的問道。
“我…我今晚沒來過!”劉雪急忙甩出這句話,逃也似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