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般平靜地一天天過著,她也找到了一份工作。因為上班時間的不同,我們也做不到同出同歸。有時我下晚班回來時,她在床上差不多已經(jīng)睡熟了。
有一次晚班,加上又是店里打清潔,搞到近12點才下班。我一身疲憊的往家趕,走到樓下看到小陽臺的位置開了燈,內(nèi)心一暖終有一盞燈等候晚歸的我。
小心翼翼打開房門,屋里微弱燈火只有風(fēng)扇轉(zhuǎn)動的聲音。我悄悄的走到床邊,想要換鞋去洗漱。她突然翻了個身,開了燈揉揉眼睛說:
“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
“嗯,今天店里大掃除。”
她指了指陽臺位置說:
“給你留了飯,我做的。”
“你做飯了?!?p> 我有些驚訝。
她淡淡說:
“今天回來的早,就把廚房那收拾了下??匆娔惴旁诜块g的廚具就去燒了個菜,本來要等你回來吃的。發(fā)短信給你說是晚班,我就自己先吃了?!?p> “你太賢惠了,現(xiàn)在是真的餓了?!?p> “涼了吧!我去給你熱熱?!?p> 她就要起身,我趕緊說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
“那我先睡了,困死了?!?p> …
只是一盤平常的土豆絲,我卻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覺。
從那天以后,她便總晚上給我留飯,每次讓她下次不用做了,可嘴巴還是不聽話把留下的東西全吃光。
除了晚上留飯。
還有一次,我晚上實在累了就把換洗的衣服放那了。準備第二天下早班自己自已洗,等我回來時發(fā)現(xiàn)衣服已經(jīng)掛在陽臺位置上了。
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是我平時用的洗衣粉味道。她回來時就問她,用什么給我洗的衣服這么香,她說肥皂。
家里那個洗衣機我搬出去試了試,確實不能運作了。想到以后的衣服她還可能給我洗,就在網(wǎng)上買了個特別迷你的洗衣機。
特別小,每次只能洗一條褲子或者洗兩個體桖。好在不用自己動手洗,我也樂在清閑,而她還是偶爾會手洗。
說我那洗衣機功率太小,洗個衣服急死人又不太干凈。我反駁她說,又不用動手,著什么急,再說夏天的衣服本來也不算太臟,慢慢洗唄!
被我這么掰正了幾次,她總算認同了我的說法。不再手洗衣服了,休假時兩個人坐陽臺那聊著天,等著洗衣機,再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洗好晾起來的。
她是個很會收拾整理房間的人,在她搬進來一禮拜的時間,能很明顯的感覺房間每一天都在朝著整潔有序方向進展。
我還是有亂拿亂放得毛病,被提醒了幾次后,竟然開始規(guī)矩起來了,另外就是嘗到物品整潔有序的好處。
直觀看房間就很舒服,尤其是下班回來后。床是收拾過的,衣服也都收到衣柜里,其他動過的東西也都在原來位置上。
整個房間的面貌一幅整齊有序狀態(tài),可以好好在藤椅上癱坐而不必想著要整理房間的事。感覺節(jié)省了很多不必要的時間與精力,這一點在日后也被我好好學(xué)到了。
到了要交租時,約了那個姐姐直接到我們店里拿錢。做了一杯女孩子最愛喝的奶昔送她。她是笑嘻嘻收下我的善意,當(dāng)然也提到押金問題。我則是用上個月發(fā)的薪水不夠搪塞過去,也許是看在那杯奶昔份上。在這個問題上并未與我有過多的糾纏,只約定下個月補上!
房租我是交給她了,金額不算多。水電加一起才500塊。這個錢還是有的,也應(yīng)該給,最后的結(jié)局自然賓客盡歡。
望著她離去的悄然身影,心里在嘀咕不知道下個月又該拿什么理由了。還真是件頭疼的事,我自己是真的真的不想交那一千塊押金,太沒有保障了。
與柳青切合的日常生活過得很快樂。店里的工作還有其他的一些事兒,我都還很是滿意。有時也在幻想著這樣的日子可以慢點慢點再慢點。
快要拿畢業(yè)證的前幾日,約了同班同學(xué)在學(xué)校進行最后一次的聚餐聯(lián)誼。本來自己不是很熱衷這類的活動,想著這也許是最后一次了吧!日后再相見也不知何年何月了。
席上有一位不是太熟的同學(xué)透漏出,他畢業(yè)后要去當(dāng)兵!都說畢業(yè)就是失業(yè),當(dāng)兵也算是個很好的出路。
那段時間正在放熱播劇《火藍刀鋒》看得讓人熱血沸騰,一時間我也突然有了想要去當(dāng)兵的想法。
打聽了學(xué)校征兵條件,又在網(wǎng)上了解下年齡問題,發(fā)現(xiàn)我自己剛好卡在紅線位置上。
同時也看到我這樣的學(xué)歷可以直接應(yīng)征士官,不用從最基礎(chǔ)的開始!
士官的津貼比新兵要高很多,關(guān)于專業(yè)問題我可以應(yīng)征文化團的!
所有查到的資料都是朝著好的方向進展。至于去哪里當(dāng)兵,我的想法是去XZ或者XJ這樣的邊疆地帶。
至于為啥?一來那里比較苦,可以鍛煉,競爭力也小些,二來就是退伍的補貼高。竟然高達二十幾萬,這對于當(dāng)時年薪不過兩萬的我來說,絕對是個致命的誘惑。
從學(xué)?;貋砗笪揖桶严敕ǜ嬖V柳青,我要去當(dāng)兵,秋季征兵就去。
她聽了一臉驚訝。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她覺得我是個非常注重日常生活,很是喜歡愜意的小日子。而我也多次提到我們當(dāng)下的生活很滿意,很快樂。想不通我為何有這樣的想法。
看著我不像開玩笑的表情,一臉的逼問:
“你是不是被電視劇給忽悠了,當(dāng)兵真的很苦的,你這樣的…”
圍著我轉(zhuǎn)了一圈說:
“你這樣瘦胳膊瘦腿的,能受得了嗎?”
說完自己搖了搖頭,一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只當(dāng)我是在胡說八道。瞧見她那有些不屑眼神,本來開心的我突然也有些泄氣了。定了定神,自我安慰式的說道:
“雖然很苦,我相信自己可以抗下來,而且退伍的錢很多,有二十幾萬,都可以直接在家里的縣城那買套房子了?!?p> 看她還是那副表情,我則又繼續(xù)鼓動道:
“即便日后房價漲起來,那二十多萬也是可以付個首付的。再說兩三年就能有二十多萬,每月合算下來就六七千,比現(xiàn)在上班那可太劃算了…”
講到后面我是越來越堅定,語氣也越來越興奮。感覺只要是去當(dāng)兵那就是前途一片光明,百利無一害。
她有些焦慮說:
“要去好幾年的,到時候我們怎么辦?”
我聽了一時語塞,這個還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突然很無腦的開口說:
“軍營里都是老爺們,我又不能去勾搭小姑娘,咱們兩個有啥好擔(dān)心的?!?p> “真的沒法和你溝通了,我說的是咱們兩個該怎么辦?”
她有些氣急道。
“我知道,但是我還是想去,要不去的話感覺會遺憾一輩子?”
看她不言語,我又寬慰道:
“你就讓我去試試唄!也許征不上呢,那我也就死心了,不去試試的話,我是不甘心?!?p> 當(dāng)天晚上幾乎是徹夜的討論這個問題,最后的結(jié)果:她沒有說服我。當(dāng)然我也沒有說服她,只是到后面她還是軟了心,同意我去試試了。這件事也算有個結(jié)果了。
因為是秋季征兵,八月多才開始準備體檢,眼下還有很多時間。
當(dāng)下的自己就是處理好工作,處理租的房子,還有就是給她找個地方安置下來。
第一個,工作的事情真的很簡單,跟老板說了我的想法,她倒也未刁難只說讓我再上兩個禮拜的班。把新來的同事帶到熟悉就可以了,對于這一點完全沒問題。
第二個,退租房子的事情,離下月交租還有時間。我就先緩了緩,先去幫柳青在網(wǎng)上看房子。
本來休假一天打算兩個人出去好好玩一下,結(jié)果被我拉去看約定好的房子。去了兩家都不是太滿意,回來我們在路邊一家小店吃飯,期間我不停的用手機刷著租房的信息。一改往日那般對食物大吃特吃的興趣。
她淡淡開口道:
“不要管我的事了,我有辦法的!”
“你有什么辦法?”
我抬頭問道,一臉驚訝。
“就是有,不用去看房了,弄得一天快累死了,都沒能好好的玩?!?p> “這不怕你沒地方住嗎?”
“之前有個同學(xué)這附近租了一套房,與她合租的人搬走了,問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到時候我搬過去就行了?!?p> “就是你之前提過的那個人,男的女的,靠譜不?”
“男的?不放心我那你別走嘍?!?p> 我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又不知怎么開口,氣氛有些尷尬。
她看我那副表情,小小開心說:
“我以前的室友,你說男的女的。”
我聽了之后“嘿嘿”笑了笑,算是緩解了眼前的自我尷尬。
接下來的幾天我跟她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時候。調(diào)休那天,一個人在家無事,便跟著她去公司上班了。
只接過一次她下班,她的公司離住的地方還有些遠需要坐公車。想想還真是有點自責(zé),趁著余下的時間好好陪伴!
辦公室里,除她之外就只有兩個女生在。與她隔了好幾個工位,又都在對面。看不清臉,只有頭發(fā)露出擋板說明是女生。
其中一個年齡大點的姐姐看到我們說:
“柳青,這你小男朋友嗎?”
柳青不好意思點點頭,另外一個女聲聞聲也看過來了。我笑笑也跟著點了點頭。
“挺帥的一伙子?!?p> 那大姐又夸了句,便去工作了。
柳青趕緊拉我到她工位坐下,又給我弄來好多零食讓我坐那吃。
玩了一會手機,實在無聊。看她認真的樣子,實在不忍心打擾,悄悄起身出去溜達了一圈。
回來時她問我:
“去干嘛了?”
“沒事呀!出門溜達一下看看你的工作的環(huán)境?!?p> “你不忙了?”
“主要的事處理完了,還有幾個客戶需要溝通,別急,一會就完,等下我們?nèi)コ晕顼垺!?p> “好。”
我又乖乖的坐下來了,看著她處理事情,惡趣味突然上來了。
我對她小聲說:
“我東西掉下面了,滾到你那邊了。”
“自己蹲下去找?!?p> 我蹲下對她說:
“夠不到,在你那。?!?p> “啥東西呀!…”
聲音剛落,趁她不注意我狠狠親上她的唇,嘴巴分開時還借機咬了下她。
她當(dāng)時就愣在那了,眼睛掙得老大,愣是把要喊出的話壓下去了,臉色漲得通紅低聲說:
“你要干嘛?有人在呢。”
起來看了看周圍,并無異常,我對她賤賤低聲笑道:
“好玩不?刺激不?浪漫不?”
“毛線,你這就是發(fā)浪。”
她悠悠樂道。
我捂著嘴巴笑著小聲在她耳邊說:
“那我在給你浪個?!?p> “你敢?”
她嗔怒道,手直接就朝我腰間掐來?瞬間腰部就傳來難以言說的痛感,我張著嘴狠狠吸了口氣,咬著嘴唇?jīng)]說話,一臉委屈表情。
她飄來笑意滿滿的眼神說:
“讓你皮,活該?!?p> 說完對我比劃了帶指甲蓋的手,我又無賴湊過去小聲嘀咕道:
“你要敢再掐我,我就叫…”
然后張大嘴巴裝作要喊出來,她直接捂著我嘴巴!可能我倆動靜有點大,她一個同事看過來,臉上的笑容一副很懂得樣子。接著又低下頭忙自己的事了。
瞬間我們兩個就安靜了,臉色一下子就漲紅了,彼此看了下對方。
她小說幽怨道:
“都怪你,讓人家看到了?!?p> “沒事,剛才我們在桌子底下的她沒看到?!?p> “你…”
……
下午的時候本來想故計重施。
“我東西又掉桌子底下了?!?p> 她看都不看我,隨后我便感覺腳被狠狠踩了下。臉上一股痛苦的表情,她看到還一臉關(guān)心的問:
“怎么啦,啥東西掉了,要不要我?guī)湍銚??!?p> “沒,不要,我自己撿?!?p> 我拿回委屈的腳一邊安靜的坐著,再也不敢搗亂了。
后來與她分手的那幾年,偶爾還能想起來這段記憶。嘴角上揚,一個人傻傻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