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李爾的心事
十二月的清晨，伴著微微冷風
校園小道上人并不多，成果鍛煉回來。食堂還沒開門，小部分人排著隊給宿舍的人占位，三三兩兩人的圍坐在邊上。
“你們聽說了嗎？東校那邊出事了，據(jù)說發(fā)生偷盜了...”緊靠食堂門那人一手拿著書假做遮擋似的，和旁邊排隊的人說著。
排隊男生一聽，有意思趕緊往后退了退，“來來來，說來哥幾個聽聽”，說著把人拉進隊伍，周邊幾個好事分子趕緊圍過來，“怎么回事，插隊呀！”有人就不樂意了，“趕緊排隊！??！”。
“沒有沒有，我們一宿舍的，”只見那人，看了看周圍，“我只和你說哈，別傳...”
“好好好，快說”被插隊的男生急不可耐的推了推那人。
“聽我哥說的，他哥們是東校的，你們知道東校吧，”說著給那哥們使了個你懂得顏色，接著便道，“據(jù)說昨晚，教務大樓被盜了，有人見著一小孩翻進校區(qū)的科技樓了被發(fā)現(xiàn)后，那家伙兒...”說著男生雙手比劃起來，“20幾個校衛(wèi)愣是沒摁住他，太厲害了?！闭f著雙手比劃起來，好似親眼見著一樣。
“怎么可能，20幾個人都摁不住，你吹牛吧”許是有人聽不下去，反駁他，“校衛(wèi)可都是軍隊退下來的，怎么可能嘛！”周邊幾人附和的點頭到，許是鼓勵了這人，這人就看向那人。許是那人覺著自己的話被懷疑了，賭氣道，“你愛信不信，要不信你找東校人去問問呀！”說著抬起下巴極為挑釁的看著他。
“你！??！”眼見要動手的樣子，拉人進來的人趕緊往兩人中間站，“這人真厲害呀，會不會今天到我們西校呀！”
話音剛落，人群中發(fā)出一陣爆笑。一男生拍著男生的肩膀，“就咱這兒，他來？來偷垃圾嗎？”又是一陣爆笑，提問的男生還準備再問時，不知誰說了句食堂開門了，人群蜂擁而動，畢竟晚了就沒了，是一滴水都沒有...
成果翻了下星牌，星牌是學校配備的簡版通訊器，可以查閱課程，也做學生牌使用，某種意義上的身份證明。到了教室，來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分散坐著，成果在位置坐定后，后桌的李爾急沖沖的進了教室，撞在她的桌上，來不及示意她，就坐到后面了，短暫急促的上課鈴聲響起。
“剛剛對不起哈，”李爾拿著筆捅了捅成果，討好似得說道，“要不我告訴你，徐冉染去哪了吧！你想不想知道......”說著特意轉(zhuǎn)了語調(diào)，很篤定她會感興趣。
“沒事，”說著成果又補了一句，“不想知道！”讓李爾一滯，口里的話想說不說的憋著。
要說李爾，那也是一奇人。和一班的徐莫，陳冬至鼎足三分。打小三人一起，徐、陳二人是成績出了名的一好一差。李爾卻是八卦至極，人送綽號大耳朵，啥都聽，啥都看，他要注意到了你那真是叫你穿啥內(nèi)褲都要扒拉出來。要說他最怵就是成果，只因三年前這小鄰居摔了之后就開竅了，尤其是后面跳級和他一個班，那真是難受香菇，整天被父母耳提面命向她學習，關(guān)鍵倆損友知道她轉(zhuǎn)到他班，幸災樂禍的不行。于是李爾做出他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跟蹤成果。
李爾有一萬次后悔跟蹤了成果就有一萬零一次慶幸是成果。
和往常一樣，成果在復習一邊課本后離開了學校。李爾經(jīng)過一段時間觀察，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因為太優(yōu)秀或者太聰明跳級。她的成績只能算中上，很自律，時間觀念強，喜靜。多次看到她因為周邊環(huán)境過于吵鬧而皺眉，他猜測她是因為低年級的學生影響了她所以跳級學習的。
本想今天就不在跟蹤觀察她了，誰知道他剛打算拐彎回家便瞧見有人尾隨成果。瞬間調(diào)動起他的干勁，充滿力量，“嘿嘿嘿...今天終于逮到你的尾巴了...”
那是一個難忘的夜晚，李爾尾隨著的前人突然消失了。他茫然四顧，準備放棄時，卻被麻袋套了頭，掙扎中聽到一個猥瑣的聲音，“哥，有只小雞仔跟著咱！”說著便踢了下麻袋，李爾痛的呻吟不止。
“怎么回事，哪來的人？”隨后低啞聲響起，“藥了！”
緊接著，李爾被人拖出了麻袋，眼前圍著一群人對著他指指點點，隨后被人摁著下巴強行灌入了碗難聞的黑色液體，嗆得地上的李爾直咳嗽，“你們給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扔進地窖里，摸索了一下發(fā)現(xiàn)周圍都是人。
他原想他或許要交待在這兒了，12星有個不成文的協(xié)定，三不管“不管文，不管武，不管黑”。直到被人打開地窖時，他才知道原來有的人生來就是為了戰(zhàn)斗。
“李爾...”有些不確定的語氣。
刺眼的光照進來時，讓他有點短暫的眩暈。略帶疑問的語氣拉回了他的思緒，“你也被抓了？”
成果只是看著他，沒有回答。短暫的沉默讓他恢復理智，眼前的成果衣服潔凈，四肢有力。
“能走嗎？”他看著眼前的手，白凈修長，不像一般女生的手細膩，指節(jié)的黃繭明顯。沒等他反應，就著他手臂拉了他起來，等他站定便松開了。
成果率先出了地窖，也沒管他。等他出來看到一地的“尸體”嚇得他腿軟，他看著那個在尸體身上挑挑揀揀的人，沒由來的害怕了，“你殺的?。?！你殺人了！??！”
“現(xiàn)在害怕了？”很輕佻的語氣脫口而出，顯得她很不在乎，“那你以前還敢跟著我！”說著抬起頭看了李爾一眼。
“你......”也不待他說完成果就打斷他的話，起身往外走去，“馬上警察就要來了，你還要待在這兒嗎？”說著踢了腳門邊的人，“居然還有漏網(wǎng)之魚！”
李爾看著地上偶有蠕動的人，知道自己許是誤會了，但也知道不是道歉的時候，趕忙跟上去，“走走走，要走的，謝謝了！”
回城的路上，看著逐漸熟悉的路。李爾不勝感激，許是覺得安全了，有些八卦道：“剛剛謝謝你，那些人都是你...”說著比劃了幾下，看著她。
成果沒有回答，只是帶著他轉(zhuǎn)到了個小飯館，“先吃飯吧！”
本來不覺的餓的李爾瞬間饑腸轆轆，聞著飯香，在心里直覺得自己不是人，人家成果大老遠救他，還記著帶他吃飯，而自己卻只想著去八卦，甚至懷疑她，真是太不應該了。想著也覺得吃不下飯，竟然起身跑了。獨留成果在飯桌前，菜點的有點多，好在不貴。這次意外財不少，就算打牙祭了，便也沒管李爾了。
每每想起這事，李爾就心痛萬分。本打算第二天好好和她道謝，結(jié)果成果根本不在乎......
“成果，昨天謝謝你，要不是你...”瞧著眼前人不耐之色襲上眉梢，李爾趕緊閉嘴。
“不用謝，”說著成果又看看眼前人，“你讓讓，你擋著我了！”
擋著我了，擋著我了......
這句話縈繞在李爾腦中，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不過好在他也不算轉(zhuǎn)牛角尖的人，整理了心情又投入了生活的八卦中，只是每每對上成果，總是氣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