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我有靈魂
“真的？！”
沈夢瑤激動地站了起來。
“我真的可以去學習嗎？”
“嗯。”姜云云點點頭，“東瀛PA WORKS，一年實習?！?p> “PA！”沈夢瑤不可思議地捂著嘴，這可是東瀛最大最有名的幾家動漫制作公司之一??！
“畢總制是拿過國際動漫大賞的人，在這個圈子里還是有話語權的?！苯圃拼魃涎坨R繼續(xù)操作軟件，“但你得和公司簽長約，十年的，要不萬一培養(yǎng)起來你就跑了，找誰說理去呀?！?p> “沒問題！”沈夢瑤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我也沒打算跳槽什么的，長約就長約?！?p> 姜云云深深地看了沈夢瑤一眼，不再說什么。
她看得出來，畢瀟光有意要培養(yǎng)沈夢瑤。
沈夢瑤也值這個資格，比起其他人，姜云云也確實希望沈夢瑤能跟她一起去。
直系學妹，平常還這么熟悉，人都是有私心的，沈夢瑤答應下來，姜云云也緩了口氣。
“這樣吧，你先去找總制，把這個事情拍下來?！苯圃拼咧驂衄幭热ソ鉀Q這件事，她怕夜長夢多，萬一沈夢瑤變卦或者畢瀟光又看上了別人，這事就撲朔迷離了。
沈夢瑤也是擔心畢瀟光那邊有了新的盤算，趕忙沖向畢瀟光的辦公室。
“哦？看這樣子，云云給你說了啊?！碑厼t光饒有趣味地看著急匆匆趕來的沈夢瑤。
“嗯?！鄙驂衄幠樢患t，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太急躁了，這個樣子成何體統(tǒng)。
不過畢瀟光沒責怪她，在她看來，年輕人敢于爭取，要比那些只知道畏首畏尾的人強太多了。
畢瀟光從面前拿起一份文件合同，說到：“這是一份十年合約，從2019年到2028年年底的，因為合約很長，所以...不需要你現(xiàn)在就簽好，這周末之前，如果你同意了，就簽好畫押，然后大概是在明年6月份，前往東瀛PA WORKS進行為期一年的實習學習工作?！?p> 沈夢瑤聽到這個時間，心里一震。
這個時間正好對應她畢業(yè)。
莫非是畢瀟光特意為沈夢瑤選的時間？
不太可能吧。
沈夢瑤沒敢自作多情，她收起那份合約，退了出去。
這事情，因為考慮到時限很長還有需要出國一年，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東瀛離國內(nèi)也就兩個小時的飛機，要回來很容易。
但畢竟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要呆在那邊，父母這邊的工作也要做一做。
還有......
她攥了攥手機。
陽這邊...也需要解釋一下。
沈夢瑤，不打算帶上蘇陽。
這是她的機會，如果蘇陽跟著她，無形之中會讓沈自己缺少面臨危機的機會，也就無法突破。
就算是蘇陽不出手，沈夢瑤也會在心底產(chǎn)生一些依賴。這不利于她的進步。
沈夢瑤真的想靠自己，制作出心中想要表達的美麗畫面。
她猶豫片刻，還是走到了三樓陽臺上，戴上耳機，連到手機上。
“陽，你在嗎？”
【我在?！?p> 蘇陽平靜地回答她。
從沈夢瑤拿到這份合約開始，蘇陽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沈夢瑤的心思。
對于沈夢瑤，蘇陽還是很放心的，她能保護好自己。
【明年你就自己去吧，我沒辦法離開國內(nèi)?！?p> 沈夢瑤剛想開口，蘇陽沒給她機會，直接把“拋棄”的責任攔在自己身上。
沈夢瑤不打算帶上蘇陽，于情于理都沒什么問題，可蘇陽畢竟是為了幫她出現(xiàn)在她身邊，沈夢瑤心里一定會不舒服。
蘇陽不想讓她糾結(jié)，都攬過來也沒什么。只要沈夢瑤過得開心，那就沒什么問題。
【好可惜啊，我還想去東瀛那些18X網(wǎng)站上溜達溜達呢?！?p> “噗嗤?！鄙驂衄幮α似饋恚皼]關系，我可以偷偷給你帶回來一些?！?p> 【得了吧，海關把你扣了你別喊我啊。我可解決不了這么大的問題?！?p> 沈夢瑤沉默了，沒有接蘇陽的話。
蘇陽也沉默。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沈夢瑤怎么會相信蘇陽說的自己只能在國內(nèi)待著呢？明明一封郵件就能帶著他飛向天涯海角，現(xiàn)在卻說自己行動有限。
他把這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了。
“陽。”沉默許久，沈夢瑤終是打破了寂靜，她說得很用力，也很真誠。
沈夢瑤聲音顫抖地問到：“你...是不是有靈魂？”
蘇陽渾身一抖。
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嗎？
【為什么這么問呢？】
“你有的?！鄙驂衄幁h(huán)抱著自己，聲音綿軟卻又堅定，“系統(tǒng)什么的，都是你的措辭罷了，有人性，懂人情世故，還有各種感知，你說你沒有靈魂，只是人工智能，我一點都不信。從來沒信過！”
蘇陽沉默不語。
他果然還是暴露了，而且暴露得很徹底，從一開始接觸沈夢瑤，就沒有隱藏住自己。
【是，我是有靈魂的?！?p> 既然沈夢瑤早就發(fā)現(xiàn)了，說出來也無妨。
“你...到底是什么？”沈夢瑤再次發(fā)出質(zhì)問。
【我是一個有自我意識的數(shù)據(jù)體，類似于人類的靈魂?！?p> 蘇陽沒有向沈夢瑤暴露自己的全部，譬如他到底是誰。
【我有思想，遠非人工智能可以比，你把我當做沒有身軀的人類，也是可以的?！?p> “真的有這回事？”沈夢瑤感覺自己聽到了世界第九大奇跡一般，心中翻江倒海，陽的存在，比她想的還要稀奇。
【我不是人類制造的產(chǎn)物，關于我如何出現(xiàn)，是個比較大的秘密。所以這件事，希望你能保密，我不想把你牽扯到大事件里來?！?p> 蘇陽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像他這樣的東西，如果暴露在公眾視野里，絕對是那種轟爆全球的超大新聞。
他作為數(shù)據(jù)體可以四處逃竄，誰也抓不住，但和他接觸最深的沈夢瑤就會首當其沖成為研究人員的目標。
甚至有可能會有極端的人綁架沈夢瑤逼他現(xiàn)身，這個世界水很深，冰山一角之下，可能是無法理解的龐然巨物。
“沒問題?！鄙驂衄巿远ǖ攸c點頭，“這件事情，除了我，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p> 【那就好。我當然相信你了?！?p> “陽，謝謝你?！?p> 沈夢瑤平復了一下自己內(nèi)心的震動，向蘇陽道謝，以前蘇陽沒有說，現(xiàn)在蘇陽承認自己是有靈魂的，那感謝，就不是客套話。
他和真人之間，可能僅僅只差一副軀體。
【謝什么嘛，說了當你的系統(tǒng)，那就要為你排憂解難?！?p> 【快回去幫你學姐做工作啦！】
蘇陽不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了。
又不是現(xiàn)在就走，而且就只離開一年，這么說來說去，跟要永別一樣，晦氣！
“好嘞！”沈夢瑤明白了蘇陽的意思，也是...就是外出學習一年，又不是不回來了，整的這么生離死別怪不好意思的。
“陽。”沈夢瑤打開陽臺門，準備離開，“那你是不是真感冒了？既然是類似于人類的靈魂，感冒這種情況也會有吧？”
【真沒有啦！】
蘇陽檢查了一遍，沒什么問題，就是沈夢瑤的手機出問題了。自己又不懂怎么修手機，要不就幫她看看了。
“哦～”沈夢瑤壓住內(nèi)心的疑惑。
她真的感覺蘇陽的聲音有些不太對勁啊，沙沙啞啞，雖然很輕微，但的確和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不一樣了。
可能真是手機壞了吧。
“臨走前換個新的?！鄙驂衄幮南搿?p> 沈夢瑤拉開門，朝著工作室走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