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亮走到墻角的王桂花和張青柏面前,無視王桂花一臉憤恨和張青柏亂轉(zhuǎn)的眼珠子,“縣里組織上來人了,污蔑造成嚴(yán)重后果,也是要坐班房的!”
大滿娘狠狠啐了王桂花一口,看向手里緊緊抓著一把小竹椅的張見昀。
真是可憐!
一個殺人的名頭就夠受了,還得按上一個那樣的出生,逼死人就是眨眼間的事。
聽說有人還沒被剃成。陰。陽。頭,就一根繩子吊死的。
“二姑奶奶,你別怕,你都救了大丫兩回了,就算她良心被狗啃了,救活了也不能再污蔑你,總要說句實話的!”
張見昀其實已經(jīng)漸漸放下心頭大石。
那個殺人兇手的罪名,她其實并不怕,王桂花這樣的蠢貨才覺得殺人是這么簡單的事。
她父親張長念一直安安靜靜待在村子里做個普通的赤腳醫(yī)生,這兩年才去了縣里,為的就是不想出身連累家人。
幸虧組織上的領(lǐng)導(dǎo)干部都是明理人,一直以來就算有人別有用心,卻從來沒有出過大事。
可誰又知道,今天她出于好心的舉動,會不會被人做了文章連累家人。
但她堅信,上天是公正的,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張見昀心里想著,慢慢把手里的椅子放到地上。
誰知,剛一彎腰,手里就一輕。
韓建新從她手里拿了椅子,已經(jīng)放好了,站直了身體,還朝她眨眨眼就,露出一個笑容。
張見昀笑不出來,朝韓建新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眾人在張永亮的要求下,離開王桂花的家中,卻聽說縣里來人,都圍在門口。
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三個穿著制。服的高大男人,身后跟著涇渭分明的支書和大隊長兩撥人,漸漸朝王桂花家中而來。
喬隊長帶著兩人走近王桂花的家中,他臉色沉肅,不茍言笑,進(jìn)了堂屋看見眾人都站起來,徑直坐下,直接盤問。
喬隊長氣場威懾力極強,甚至那一身制。服在村民眼里,都是威嚴(yán)的存在。他往那里一坐,好像整個屋子的人都在他掌控范圍之內(nèi),誰使了個壞心眼,誰動了個壞腦筋,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張見昀心跳有些快,握緊了拳頭,但又迅速鎮(zhèn)定下來。
如果我的金手指有能夠為我正名的功能就好嘍!
張見昀心里嘆氣!
就一回人命,才能有一次金手指,她倒也覺得公平。
可你這個金手指也得給力一些吧,不是讓人踩狗屎,就是讓人落一頭鳥糞,最厲害不過就是讓人摔跤。
可這些對惡人來說,有什么用?
心里嘆氣,眼角余光處,韓建新正看著自己,眼神里有安撫,張見昀沒有轉(zhuǎn)頭,但將那目光看在眼底。
喬隊長在堂屋中間坐定,表情嚴(yán)肅,聲音低沉,問了一些問題。
王桂花不大明白什么喬隊長問的什么死者身份,死亡時間,事情經(jīng)過,目擊者之類,只遙遙看見屋外人群中李菜花在朝她使眼色,站出來說了經(jīng)過,最后壯膽指著張見昀說她就是殺人兇手。
她一邊說一邊聲音有些抖,用盡了力氣才勉強站立。她不明白膝蓋和腳踝為什么越來越痛,難道是年紀(jì)大了,腿腳不靈便了?
喬隊長眼神銳利如同鷹隼,聽著王桂花的一番話,盯了她好幾眼,又嚴(yán)肅地看了張見昀一眼,卻沒有說話。
張永亮早年還打過仗,都還被喬隊長的氣勢也震懾了一下,微微屏住呼吸,等著喬隊長發(fā)話。
跟著過來的一撥人中,有個干瘦的老頭站了出來,還沒說話,先帶了三分諂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