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丹門的議事大殿,那種緊張的感覺,才終于如同降潮一樣退了下去。
從一開始進入丹門,到現(xiàn)在出了議事大殿,韓鄰與殷長老都是兩人,沒有變化,說起來,這也奇妙。
“小子,剛剛那鏡子里,你的另外一重身份是什么?”
就在沒走多遠時,殷長老突然停了下來,陰惻惻的問了一句。
韓鄰猛的一怔,有些驚駭?shù)目粗矍斑@個美顏動人的美女長老,突然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之前的松懈,取而代之,變成了一背的冷汗。
韓鄰不是沒有想過,如果自己身上懷有尸丹的事實敗露會怎樣,但他卻實在想不到,會敗露得這么快!
只是,越是在這種時候,韓鄰內(nèi)心卻反而更加平靜一樣,就好像有股意識在告訴自己,不用怕,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搞定!
“怎么?我難道說錯了?”
殷長老直勾勾的看著韓鄰,并沒有打算就此結(jié)束話題的意思。
“是,我是有另外一重身份?!?p> 韓鄰深呼了口氣,接著說道。
他本不想打破他好不容易換來的東西,不過,現(xiàn)在想想,那些都是依靠尸丹和座山老換來的,如果除去那些東西,自己什么都沒有!
自己什么都不算。
“是嘛。”
殷長老臉色一冷,旋即撥開了她的裙子,一條修長的大腿,瞬間邁開,并不是為了展現(xiàn)她的韻味,而是在這一刻,她的腳尖邁過頭頂,一腿斬了下來!
“颯!”
隱隱有股破風(fēng)聲呼嘯,那長腿就像是一道閃電一樣,或者說這就是一道致命的武器,直橫橫地對準韓鄰頭頂砸來。
那速度奇快!
韓鄰沒有辦法,這時候根本躲避不了,直接伸手去接,雙手硬生生托住了她的腳踝!
“當(dāng)!”
與此同時,一圈靈氣漣漪,貼著韓鄰的臉橫刮了過去。
實力驚人,氣勢洶涌!
沒有武器,就是一腳橫踏!
韓鄰根本看不透對方的勢力,但直覺告訴他,對方絕對不是什么淬體境,像守衛(wèi)的那群人,根本不可能帶給他這么大的壓迫感。
“嗡嗡!”
也是在這一刻,尸丹發(fā)出一陣嗡響,韓鄰體內(nèi),“七鼎問荒訣”驟然沸騰而起,仿佛升騰到了一種無邊無際的地步。
“嘭!”
接著,一聲如同久封丹爐被瞬間爆開的聲音響起。
那殷長老直接被韓鄰給撥開了,身體一個踉蹌,半跪在地上,一腿在地下掃了一圈才穩(wěn)住了身形。
這一幕,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強悍如殷長老,竟然被韓鄰給推開了。
“你這小子,如果真如那幾個老家伙的九龍境探測的那樣廢柴,七鼎問荒訣,也不至于煉到這種地步!”
殷長老突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裙,嘴角微微掀起一絲爽朗的笑意。
“七鼎問荒……”
聽到對方的話,韓鄰有些意外。
“看來我不應(yīng)該做你的師傅,有人已經(jīng)搶先在我之前,傳授了你七鼎問荒訣啊,是丹門里面的誰呢?”
殷長老突然意味深長的問道,“畢竟,這七鼎問荒訣,可不是誰都有資格修煉,而且誰都有天賦修煉的?!?p> “不是他們?nèi)魏我蝗恕!?p> 韓鄰如實回答。
“我就知道!”
殷長老此刻越發(fā)好奇地在韓鄰身上嗅了嗅,有些疑惑地問道,“你有幾天沒洗澡了?”
“額……大概有一段時間了。”
韓鄰有些尷尬的說道,他從開始調(diào)查秦少的死開始,就沒有沐浴過,而且這幾天,他碰過蛇,而且還查過尸,身上氣味的確重了點。
“回去洗洗吧,這是你的北門的門房鑰匙,以后你就是北門真?zhèn)鞯茏印!?p> 殷長老說完,遞給了他一小串鑰匙,“外人面前,我是你的師傅,但你我并非師傅,那個人連七鼎問荒訣都傳給你了,我也沒什么好教的了?!?p> 說完,她直接走了,留韓鄰站在原地,有些意外。
“殷長老……”
韓鄰還想說什么,殷長老頭也沒有轉(zhuǎn),只是隨意揮了揮手。
韓鄰搖了搖頭,他仿佛還不知道北門從什么方向過去,要知道,丹門太大了!
不過,他這時候,才真正松了口氣。
這刻他才知道,是兩人的關(guān)注點不同,他對于尸丹,始終太過于敏感了,明明已經(jīng)瞞過了眾人,偏偏自己卻沒有信心!
“以后不會了!我一定要放松,我已經(jīng)過了最艱難的時期,這里即將是新的起點!”
韓鄰暗暗對自己打了打氣,接著循著剛剛殷長老帶自己進丹門的大致路線,走了出去。
出西門時,那門口的兩個守衛(wèi),對韓鄰的太多三百六十度大轉(zhuǎn)彎,畢恭畢敬的。
韓鄰也沒有意外,這或許是他們應(yīng)該的禮儀。
現(xiàn)在的他,沒有立刻去往北門住下,其實是有原因的。
在他身上,還有那養(yǎng)鬼壺,那一群蛇魂沒有安置好,他能感覺到丹門中陽氣很盛,將它們放進去,恐怕第二天就被陽氣給化了。
雖說,這群蛇魂現(xiàn)在用處不大,但說不定以后還有用處,而且,“陰符經(jīng)”中所能記載的東西,都不是尋常,“育鬼”篇如果沒有一點用處,座山老不會花時間去描述。
下了丹門臺階,韓鄰又小心的記了記這周圍的環(huán)境,這里地域很廣,而且人來人往,第一次來這里,稍不注意,就容易走失。
韓鄰不想冒冒失失再去丹門時,又像之前那樣來一出。
不過,他正數(shù)著臺階讓的樓刻雕塑時,突然就感覺后背有些發(fā)涼,仿佛一陣陰風(fēng)吹了過來。
韓鄰體內(nèi)靈氣一涌,瞬間化去,轉(zhuǎn)過頭來瞬間,就看到一個蒙面的嬌小身軀,手持一把利器,跳起來,朝著自己頭頂戳來。
韓鄰眼疾手快,直接將那對方的手給握住,一把將對方提了起來,接著,快速揭下了他的面罩。
“你這個叛徒,你是我們?nèi)叻宓呐淹?,你不配修煉符道……?p> 那就是一個小孩,氣鼓鼓地,張口就沖韓鄰吼道。
這小孩韓鄰認識,正是那山間木屋中,波隆婆身邊的小孩子。
韓鄰看著他時,他仿佛更加來勁,甚至朝韓鄰?fù)轮谒?“呸,他們把羅叔叔弄瘋了,又要將隆婆婆弄死,他們這些峰外人如此可惡……你,你這個三尺峰的叛徒竟然還幫他們!”
他的口音很奇怪,韓鄰聽得很困難,但是能看見他的眼神是非常的怨毒。
像他這個年紀正是眼神明亮的時候,自己的世界觀才剛剛形成,執(zhí)坳、偏激、憤憤不平……我看著這樣一雙眸子,竟然有一種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在西門的兩個守衛(wèi)看到,連忙沖了下來,一把將那孩子抓住:“小屁孩兒,你要飯走開點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