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王一路跟去,隨著吐息的急促,它的步伐越來越大,頻率也越來越高。
到最后,猶如攻城般狂奔,看得李修言那個心驚肉跳的。
“癱子你剛才說什么了,它怎么瘋了。”豆芽跟在后面有些喘不上氣。
“我就隨口說了一句它們祭神時候的禁語?!?p> “它們也有語言?”
“算不上語言,只是祭神時候它們瞎鼓搗的,顯得高大尚一點。”
“不說了,口干,剛才烤肉吃得有點多?!崩钚扪匝劭粗F王就要跟上來,連忙轉(zhuǎn)了一個方向,繼續(xù)遛。
“豆芽你別跟我一塊??!”
把豆芽扔進草叢,讓他準備箭矢,自己則繼續(xù)遛獸。
獸王體型雖然龐大,但速度竟然比他還快上一分,它們的距離已經(jīng)拉得十分近了。
李修言矮身翻滾,躲過獸王一記掃尾,勁風刮得他背部一陣火辣辣的。
趁著獸王轉(zhuǎn)身回首,李修言再次和它拉開距離。
獸王卯勁追上,雙蹄揚起如泰山隕石墜,李修言蛇皮走位,硬是沒被蹭到邊。
這來來回回十幾次,獸王把招式使了個遍,愣是沒摸到李修言分毫。
讓你摸到還得了!
“吼”獸王急眼了,自己崇拜的偶像被侮辱,想揍人死活抓不到。它哪遇到過這樣的無賴,往日戰(zhàn)斗哪次不是肉搏戰(zhàn),盡顯獸王風度。
“這小子怎么還沒好,我快累死了?!彪m然沒被攻擊到,但是獸王舉手投足間夾帶著氣流,拉扯得他很難受,體力也在急劇下降。
他躲避的動作幅度開始變大,也越來越狼狽,灰頭土臉的。
“豆芽,去看那小子醒了沒,我快涼了!”李修言大聲呼喊。
蹲在某片草叢的豆芽撇撇嘴,“叫你逞強,現(xiàn)在被攆著打?!?p> 李修言話剛喊完話,不料嗆著口水,大腦登時宕機,動作慢了一分,一條長滿鈍刺的尾巴順勢狠狠砸在他的左胸。
還有這操作!
他就像只破娃娃被甩出去,在天空劃過一個弧度,腿部著地砸在地上。
一口血從口中溢出,李修言感覺肋骨斷了幾根,肺葉一陣絞痛。
“這挨上一尾巴,也太傷了?!彼粏≈吆邘拙洌钚扪允种鈸蔚?,掙扎著要爬起來。
巨大的陰影覆蓋了李修言在地上的影子,李修言抬頭看著喘著粗氣的獸王,訕訕道:“老哥,要不再來一局?!?p> “草!”獸王也不考慮考慮怎么戲耍捕獲的獵物,直接上大腳就要往下踩。
“癱子!”草叢里的豆芽萬萬沒想到,癱子這回真的癱了,眼看著帶著泥土的大蹄子就要落下。
他連忙拉起銀月弓,連射三箭,齊刷刷釘在獸王的頸部。但是獸王依然不為所動,忽略了豆芽的攻擊,執(zhí)意要壓死李修言。
豆芽看著就要蓋住李修言的蹄爪,臉色一白,一道光團從眉心爆發(fā),眨眼間擊中獸王的額頭。
獸王被擊中,好似被施加了魔法,動作變得無比遲緩。
就趁著這幾秒,李修言扭扭屁股往旁邊挪了個身位,大蹄子正好落在他的腰側(cè),濺起大片塵埃。
“吼!”獸王奔潰了,看著李修言好端端地躺著,怒火充斥顱內(nèi)。
“無能狂怒!”李修言嘲諷道。
獸王俯下身子看著躺在地上的李修言,露出參差不齊的板牙,滾燙的涎液滴到輕甲上,激起幾縷白煙。
“吼!”獸王張開血盆大口。
聞著餿味,音浪在耳邊炸開,李修言有些精神恍惚。
“臭小子,你要再不醒你哥明天就要在草地當肥料了!”
“合上嘴!給爺爬!”遠處傳來一聲呵斥,一面盾牌裹挾雜草掠著旋風從草叢迸出,砸在獸王的角上,一聲脆響,獨角崩壞。
它惱怒地轉(zhuǎn)過頭,迎面就是一把泛著寒光的黑劍。
李亞古從天而降,轉(zhuǎn)化勢能,一劍砍在獸王頸部。一陣酸牙的火花四濺,劍身嵌入過半,迸裂皮甲,鮮血順著劍刃緩緩滑落。
“嗷!”獸王吃痛連退數(shù)步,搖晃腦袋盯著突然出現(xiàn)的李亞古。
李亞古拾起掉落的盾牌,站在李修言和獸王之間。
“什么感覺?!崩钚扪云教芍皇娣瑩Q了個姿勢側(cè)臥著,看著豬的背影打趣道。
“看見你被打,我感覺很興奮,渾身使不完的勁?!?p> “什么破感覺?!崩钚扪院谥?。
草叢里,豆芽臉色回了點血色,趕忙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像拖死狗一樣將李修言拖走。
“別啊,在那邊觀影視角很好的?!?p> “閉嘴?!倍寡科财沧欤瑒e以為我不知道你試圖挽回顏面。
“亞古啊,干它,別讓它活。”李修言癱在草叢里,吶喊助威。
很快豬就和獸王戰(zhàn)到一處,獸王頻頻依靠體重優(yōu)勢用蹄子去碾壓他,豬被懟得不斷后退。
但是硬碰硬豬也不慫,同時用劍制造傷口,豆芽也在旁邊瘋狂輸出。
這獸王也是倔,看都不看豆芽,硬是要先打死眼前的敵人才管別的。
兩人一獸就這么膠著,打得昏天黑地。
草叢里,李修言看得津津有味,就差小零食伺候了。
遠處的戰(zhàn)圈依然焦灼,玩家隊伍經(jīng)歷了輔佐的沖擊,還是扛了下來,死死圍成圈,防御外圍的沖撞。
玩家外部退下來的玩家,稍微休息一下,無聊的還聊起來了天。
“這到底是誰引走了獸王?真的猛!”
“不清楚,沒見過這人。”
“我看啊,應該是個實力高強的獨行玩家,我們總會就有好幾個大佬獨行去野外發(fā)展了?!?p> “什么樣,看清楚沒?”
“這么遠,哪看得到臉,那人兩下子就把獸王引走了,不過好像是使雙刃的。”
“我們這次要是能活下來,全靠這大佬了?!?p> “可不是嗎,你聽,遠處吼的最大聲的就是那獸王,估計被打得挺慘?!?p> “大林子過來,換你了?!?p> “來了,來了?!?p> “砰!”豬架著盾牌被獸王的尾巴甩飛,在地上滾幾下,連滾帶爬又沖回來,在它的腿皮子上刺一劍。
現(xiàn)在,獸王身上扎滿了箭矢,周身被砍上百來道創(chuàng)口,整血漿包裹一樣。
“你們也太殘忍了,給它一劍了結(jié)了吧?!?p> “我也想啊,但是它不是死啊。”
草叢里,李修言思索片刻露出微妙神色,沖獸王喊道。
“神羅卡通!”
“吼。”獸王聽到李修言的話,對著恒星嘶吼一聲,身體泄了氣一樣癱倒,垂下了腦袋氣絕。
看著驚訝的豆芽和豬,李修言有些沉思,這個潛世界有些過頭了。
片刻,三人收集完戰(zhàn)利品,渾身淤青又鼻青臉腫的李亞古背起李修言準備返程。
“哥,那邊的還要去嗎?!必i看著遠處的戰(zhàn)圈。
“他們的事我們管不著?!?p> “不是,那兩頭輔佐還沒搞呢?!必i一臉遺憾。
“以后有的是機會。”
“豆芽別忙活了?!笨粗€在努力割肉的豆芽,李修言有些頭疼。
回去的途中,李修言感覺越來越困,就慢慢合上了眼睛。
“哥醒醒!不能睡啊!”
“癱子烤肉好了,起來!”
“啪!”
李修言感覺有人在抽自己嘴巴子。
不行,太困了睜不開眼睛,等一會再起來吃。
迷糊間,李修言感覺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前方有亮光。
他朝著亮光走,但這條道仿佛無盡,他走了好長時間,依然走不到盡頭。
就在他要轉(zhuǎn)身的時候,一扇古樸的青銅門出現(xiàn)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