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風波之始
張揚的那一拳，是朝著王碧瑜打去的，王碧瑜那瞬間呆住了，趙風根本拉不動她，強行拉扯只會使其受傷，最后只能用肉身擋在王碧瑜面前，雖然吐了一口血，但身體并無大礙，畢竟有不滅仙骨的底子在，就算這一拳的威力再提升十倍也無法威脅到他。
就是這一口血噴在王碧瑜臉上，讓趙風有點不太好意思。
“同學！你沒事吧？！”滿臉是血的王碧瑜回過神來，顧不上臉上的血跡，趕忙扶住趙風，一臉關切地詢問道。
嘭！
此時，張揚被追上來的葉龍一腳踢開，趙風得以喘息，也顧不上回應對方的詢問，當即拉著王碧瑜的手腕沖出教室……
王碧瑜用隨身攜帶的手巾擦干了身上的血跡，一方面關注著教室里的情況，另一方面不斷向趙風確定身體狀況。
“同學，你身體還好吧？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話，千萬不要忍著，得跟老師說??！”
趙風被問得渾身不舒服，最后硬是在王碧瑜的要求下脫掉上衣讓她在后背上按了幾下，確定沒有傷之后，才徹底放下心來。
半個小時之后，十幾名裝備精良的正規(guī)軍人來到現(xiàn)場，將張揚以及葉龍一起帶走，并對高三四班的學生以及王碧瑜下了保密指示，有關今天在高三四班教室內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準在任何場合下向任何人提起。
校方也給驚魂未定的高三四班學生放了半天假，還把多功能教室暫時劃作高三四班的教室，當天下午就可以正常上課。
“趙風，你說那個怪物是個什么鬼？會不會是國家秘密研究的生化人？感覺跟喪尸有得一拼啊，還有那個葉龍，身手叼得一匹！經(jīng)此一戰(zhàn)，他算是徹底出名了！然后就是你這個雜碎！竟然跟那個美女老師有那么親密的接觸，我只要一想到王老師軟弱無骨的手指劃過你后背的樣子，就忍不住嫉妒你啊！”蔡杰滔滔不絕地講著，此時，他正和趙風坐在籃球場的角落當觀眾。
“與其說是生化人，我覺得更可能是興奮劑之類的東西，我看到那個教官在產生變化之前，把一顆紅色的晶體吃掉了……說不定是軍方研制出來的特殊藥品，那個教官被葉龍激怒，失了智才擅自服用……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釋。”趙風應答道，并無視了有關王碧瑜的話題。
事實上，在經(jīng)歷過仙骨魔元功的魔焱焚燒之后，趙風的意識數(shù)據(jù)暴漲，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痛苦等負面狀態(tài)的忍耐力達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
這并不是意味著趙風失去了痛覺，而是在擁有完整痛覺的情況下，他甚至能夠享受痛楚，不再那么輕易地被疼痛、痛苦擊敗。
但相對的，趙風也會更難對某件事物或某個人產生心動的感覺，就連自己初中時交往、高一就分手的女友，現(xiàn)在想起來，也不再執(zhí)著癡迷。
簡而言之就是，現(xiàn)在的趙風，被魔焱鍛煉出一副鐵石心腸！
“紅色的晶體……對了，你上次沒有繼續(xù)留下來參加校慶，應該不知道賣心血的事情吧？”蔡杰想了想，突然反問道。
“賣心血？”趙風不明所以。
“就是學生會大力推薦的一項志愿活動，我后來從那些賣過心血的人那里打聽到，賣心血就是把一種叫做燃血劑的特殊藥劑注射到心室，然后心血就會從心口的針孔痕跡滲出，凝結成一種血紅色的晶體……難道就是你今天看到的那種？”蔡杰不是很確定，畢竟自己也是道聽途說來的。
“無論如何，那種晶體吃下去之后，似乎會讓食用者喪失理智，到最后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或許，到真的就變成了喪尸……”趙風搖了搖頭，腦海中又浮現(xiàn)那天在小巷子里遇到的醉漢，那種即便被劃破喉嚨、斬斷手臂也無礙的驚悚存在，基本滿足大眾印象里的喪尸特征。
“說起來，你也是個狠人了！被那種怪物一拳打到吐血，現(xiàn)在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兄弟！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了？”蔡杰突然興致勃勃地追問道。
“例如？”
“例如，因為被初中的女朋友甩了之后，傷心欲絕，然后在神秘山洞里繼承了某個強者的衣缽，跨入了非人的領域！”蔡杰說到激動之處，雙眼不由得放光。
“嗯，總的來說，你基本都猜中了。”趙風想都沒想，直接點頭承認了。
“草！還真是??！那啥，咱們是兄弟吧？你吃肉，我喝湯，就隨便傳授我一兩項能力，兄弟！我想要透視和隱身的能力！”蔡杰說著說著，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趙風轉過頭去，用關愛智障的目光看了一眼蔡杰，然后道：“我也想要……”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過道上，幾名女學生結伴路過，其中一人卻滿臉蒼白地暈倒在地。
“小美！你怎么了？”同行的女生慌張地呼喚著，但倒地的女生已經(jīng)完全昏迷了，嬌弱的臉上除了蒼白，便是安詳。
“臉色這么蒼白，該不是貧血吧？快把她送到醫(yī)務室去！”
“來了來了！我來幫忙！”蔡杰這時候沖了上去，一把抱起那昏迷的女生，讓一旁幾個晚了一步的男生滿是忿恨。
一刻鐘后，醫(yī)務室外。
“嘿嘿，你說那個小學妹醒來之后得知是我把她抱到醫(yī)務室的，會不會感動得以身相許？以她的姿色，就算達不到?；ǖ臉藴?，也稱得上是班花級別的美眉了，這波血賺！”蔡杰一臉心急如焚的模樣，配合他雙手交搓的猥瑣模樣，十足的癡漢。
還沒等趙風應答，醫(yī)務室內傳出一道震怒的聲音——
“你們簡直是亂來！賣心血？那種黑市的違禁買賣是你們這些學生該碰的嗎？”
“可是老師……學生會在周年慶上都推廣了，還有很多同學都賣過了……何詩美這樣的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那些買心血的人說過了，心血一個月只能賣一次，超過了就會有危險，詩美家里遇到了難題，她兩個星期前剛剛賣過，結果沒等一個月又去賣……”
“嗚嗚嗚……都怪我，是我陪她去的，早知道會這樣，我應該阻止她的……”
醫(yī)務室內，醫(yī)務老師和幾名女生的交談聲傳到室外兩人的耳中。
“賣一次心血的收益太高了，很多未成年人禁不住誘惑，再加上賣心血這種買賣一直沒有出現(xiàn)什么嚴重的黑幕，所以被很多的中學生當作是賺取零花錢的工作，他們大多都把賣心血比作一個月一次的有償獻血，漸漸地形成一種圈內的時尚，但現(xiàn)在看來……這世界上果然沒有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辈探軗u了搖頭，心里很慶幸自己沒有成為那個圈子的一份子。
趙風默不作聲，他結合醉漢、教官、女生這三個特例，以及蔡杰的情報，經(jīng)過整理，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種推斷。
但推斷畢竟只是推斷，趙風還需要更多的情報、實例來證明。
好在那名叫做何詩美的女生在睡了一覺之后就醒來了，不過，她的身體仍舊虛弱，且氣色極差，臉上的病態(tài)根本遮掩不住，最后在醫(yī)務老師的強制要求下，何詩美請假回家休息。
下午，正常上課，但在上課期間，一名學生會的成員占用了幾分鐘的時間，給全班學生都發(fā)了一張“有償獻血”的志愿書。
“這是南山市所有中等學校學生會聯(lián)合發(fā)起的鮮血志愿，不強迫同學們一定參與，但學校方面承諾：所有參與這項志愿的同學在期末的學分評定都直接合格！雖說是志愿，但畢竟是有償?shù)?，各位即將高考的高三同學們完全可以為自己的大學攢下學費?！?p> 學生會幾乎是威逼利誘，手段盡出，先是學分、后是學費，話語中也多次暗示學生們參與志愿，如果說賣心血的人之前還縮在特定的圈子里，那現(xiàn)在，這項志愿等同于把圈子擴大到南山市所有中學！
當天夜里，南山市發(fā)生多起發(fā)狂傷人的事件。
并且，在之后的幾天里，同類事件的發(fā)生概率以驚人的趨勢增長著，南山市幾乎每晚都會發(fā)生至少二十起，而這樣的情況終于被南山市的民眾察覺，最終上了新聞。
“南山市近期持續(xù)發(fā)生發(fā)狂傷人的惡劣案件，據(jù)知情人士提供內幕，這些案件的犯人都曾經(jīng)參與過一種名為‘賣心血’的有償獻血……”
“而這些犯人在發(fā)狂之際，雙目泛紅、力大無窮，喪失對疼痛的感知能力，并失去理智，網(wǎng)絡開始出現(xiàn)各種‘喪尸陰謀論’，但經(jīng)過專家研究，這些犯人在發(fā)狂時鮮血有著極大的渴求，一旦攝取足夠多的鮮血，發(fā)狂者會趨于平靜，最終陷入沉睡，專家將這種發(fā)狂癥狀，稱作——渴血癥！”
“渴血癥的患病因素暫時不明，雖然所有渴血癥患者都曾經(jīng)參與過賣心血，但發(fā)狂的只是賣心血群體中少數(shù)的一部分，還有大部分捐獻者并沒有出現(xiàn)任何渴血癥的征兆……”
最近幾天，每到夜里，趙風都會換上黑色連帽衫，在河源縣的街道上巡邏。
發(fā)狂事件雖然引起了大眾的關注，但目前為止還沒有有效的制止之法，趙風雖然不是那種自詡救世主的性格，但畢竟生活在這座城市，既然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他不會吝嗇出力，這幾天下來，他已經(jīng)制止了快三十起發(fā)狂事件。
當然，趙風不是直接抹殺掉發(fā)狂的人，而是以禁錮玄印將發(fā)狂者制服，然后將人扔在警局門口，雖然他每一次都避開監(jiān)控，但這樣的次數(shù)多了之后，警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在調出監(jiān)控之后，發(fā)現(xiàn)了這個身著黑色連帽衫、將面容掩藏在黑暗中的神秘人物。
夜影，是河源縣警方對那道神秘黑色身影的尊稱，不知從誰口中傳出，但很快就被所有警員接受并記住。
趙風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出名”，仍舊每晚出沒于河源縣的街道小巷，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為這座城市出力。
而在這一夜，趙風在巡邏的時候，突然兩隊人馬共十二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這兩隊人都身著特殊制式的軍裝。
“前面的人！我是特情局少尉·白芳芳，現(xiàn)在有一起案件需要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如果沒有異議的話，請以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