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云小秘境處于上云山一線天峽谷之內(nèi),一線天峽谷又處于定州南鉞嶺。
十日后,進入定州范圍內(nèi)后,風拂月明顯感覺到自己穿過了一層薄膜,那薄膜并沒有反擊進入的修士,但是也牢牢困住了里面的人。
穿過那層薄膜后,她伸手從一根樹枝邊拂過,幾片樹葉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中,又猛地往結(jié)界一甩,樹葉如利箭飛快刺向那個結(jié)界。
卻在沾上結(jié)界的那一剎那所有力量消失,頹然的墜落到地上。
風拂月深吸一口氣,剛剛她可是用上了全部的力量的,這陣法結(jié)界,當真不錯。
調(diào)轉(zhuǎn)方向,繼續(xù)朝南鉞嶺飛去,南鉞嶺處于定州之南,形狀似一把鉞,所以才得了這個名。而在山腰處,有一個峽谷,外窄內(nèi)寬,窄的就是那一線天,一次性只能容納兩個人通過。
進入一線天峽谷后,里面就是一片空闊的石林,但是秘境可不在石林里,秘境處于這片空間之外。
但是秘境入口卻在一線天之中,每隔五十年開啟一次。
現(xiàn)在,一線天外,修士并不多,她忽然想起,南鉞嶺下是定州南鉞城,御劍到這里也不過是一刻鐘的事,所以大部分的修士應該住在山下城中。
留在山上,難免會發(fā)生什么麻煩事,離秘境開啟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她決定剩下半個月就待在南鉞城吧。
青芒閃過,往山下而去,有的修士看到了,有的修士沒看到,但是都沒怎么去理會。這個時候愿意守在這里的,要么是為了歷練,要么是不愿掏靈石去山下住客棧,要么就是為了別的什么。
下了山,走入南鉞城,守城的金甲士兵見她出示了金牌,用刻刀在上面又刻了幾筆,收了一塊下品靈石的入城費,擺擺手就讓她進去了。
城里十分熱鬧,風拂月一眼瞥過,盡是一些筑基期修士,看來都是為小秘境而來的。
走入一家客棧,大堂里幾乎坐滿,修士們興高采烈的討論關(guān)于秘境的事,風拂月四處瞅了瞅,終于在一個緊靠著墻壁的小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小空桌,就走了過去。
周圍修士見了她,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風拂月目不斜視,走到那一角落坐下,有伙計過來,肩上搭著白斤,手上提著茶壺,是個練氣一層的修士。
“客官,可要點什么小菜?”
“隨便來點配茶的點心和果子吃吧?!?p> “好勒”伙計麻利的取下肩上搭的白斤把桌子擦了擦,然后為她倒了一杯茶水,就去廚房端菜了。
風拂月沒有去跟周圍幾桌打招呼,人家自然也不會主動搭理她,看了她幾眼,就各說各的。
風拂月喝了口茶,豎起耳朵,開始光明正大的偷聽四面八方的消息。恰好今日有風,給與了她幾分方便。
“都半個多月了,封城令還沒解除,看來九皇子還是沒找到哦?!?p> “九皇子都是金丹真人了,還是皇朝的皇子,身份貴重,也不知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惹來這么一場禍事?!?p> “唉,也不知道這封城令什么時候解除,要是秘境歷練結(jié)束后還沒有解除,我等就困在這里了?!?p> “要相信皇朝衛(wèi)的力量,那兇手就關(guān)在這三州,跑不了的?!?p> “如今我等處于上三州內(nèi),又恰逢小秘境即將開啟,定州恐怕是現(xiàn)在最熱鬧的地方了,你們說那金丹兇手會不會渾水摸魚,躲到這里來?!?p> “哎,道兄可不要烏鴉嘴,越說我越覺得背后起冷汗,他不會躲在這家客棧里吧?!?p> “哈哈哈哈,道友開玩笑,人家是金丹期,我們不過小筑基,有什么值得對方惦記的呢?!?p> “金丹期又怎么了,你們該知道石涎草吧,煉制結(jié)嬰丹的主藥,就只有上云秘境才有。曾有修士想將其移植到外界,卻種不活。據(jù)說,只有那秋水沼澤才養(yǎng)的活石涎草?!?p> “咦,石涎草不是長在石頭上的嗎?不關(guān)沼澤的事吧?!?p> “嘿嘿,道兄這就不知道了,石涎石涎,何為石涎?不就是石頭流出的口水嗎?可是石頭又不是精怪,怎么可能留的出口水,那水從哪里來?還不是秋水沼澤。既然能形成石涎草,想來沼澤里的水也不是普通的水?!?p> “那怎么沒人聽說過秋水沼澤的妙用啊,道兄這理論從何而來?”
那修士得意洋洋的說道:“自然是我推測出來的。據(jù)說石涎草十分難尋,又善于隱藏,這次進去若有緣遇到,我一定把那沼澤里的泥土和水也帶出來,哦,還有那塊石頭,我就不信在外面種不出來?!?p> “哈哈哈,道友說的有理。”
...............
風拂月聽著那些對話,唇角頗為有趣的勾了勾,顯然心情不錯。
“客官,你的小菜,一疊金豌豆、一疊白云果還有一疊百花糕,對于一個普通凡人來說,有些多了。但是對于修士來說,不多不少。
“請用。”伙計熱情的放下三個碟子,又問她有沒有別的需要。
風拂月?lián)u了搖頭,問清楚了價格,把靈石付了,伙計便笑瞇瞇的退下了。
客棧里已經(jīng)沒有空余的桌子了,她這一桌就比較顯眼,很快,又有兩名修士走了過來,目標就是她這里的空位子。
“道友,可否允許我們坐在這兒歇個腳。”
風拂月不是霸道的人,道了一聲“請”,待他們坐下后,也將三盤點心、干果往前推了推,笑道:“既然有緣同桌,便一起吃吧。不過我不喜飲酒,你們要喝酒的話,得另點了?!?p> “謝謝道友?!蹦切奘恳矝]有招呼伙計拿酒,只叫伙計再上了一壺茶并幾碟點心干果,大家一起吃。
“碰”
是杯盞掉在地上的聲音,雖然客棧喧鬧,但這聲音還是很快的集中了大家的注意力,只見風拂月對面,一個修士在端起茶杯的時候,手似乎拿不穩(wěn),將茶杯摔在了地上。
客棧一陣寂靜,那摔茶盞的修士不過筑基初期的修為,面無表情,但是作為一個修士不至于一杯茶也端不穩(wěn)吧。
“對不起對不起,我弟弟不是故意的?!蹦切奘颗赃叺闹心晷奘坎蛔〉牡狼?,風拂月一瞥,筑基中期的修為。
原來這是兩兄弟,但是做哥哥的為弟弟道歉,做弟弟的卻面無表情,也委實有些怪了。
有幾滴茶水濺到了那面無表情的男修身上,那做兄長的便使了一個小法術(shù)將他的衣服弄干,見伙計過來,忙掏出靈石把杯子的錢給賠了。
伙計忙道:“客官,用不了這么多的。”
“沒有,是我們給大家添麻煩了。我弟弟身上有傷,心情不好,驚擾了大家,還請大家見諒。”這話說的十分謙虛,風拂月自來到古蒼界,還沒見過這么謙虛溫和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