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宏看著宋清艷麗的小臉,心中閃過一絲不滿。
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怎么會和小雋玩在一起,多半是看中了張家家世,想要攀附的年輕人。
吳明宏皺緊了眉頭,他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張家現(xiàn)在的大嫂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宋清看出吳明宏的情緒,也不說話,拽著張雋走到陰涼的樹蔭下。
“不要擔心?!?p> “什么?”張雋的思路被打斷,她抬頭看著宋清毫無表情的側(cè)臉。
張雋苦澀地說:“我并不是被排擠……”張雋誤會了宋清的意思。
宋清是個直接的人,所以她直截了當?shù)卣f:“我是說,別擔心你的過去,別擔心……你的病。”
張雋驚訝:“你怎么會知道我的?。课覜]有告訴任何人!”就連和她最親近的吳叔叔都不知道……
“不要忘了,我可是醫(yī)學系的?!彼吻逄裘?。
盡管張雋不是學醫(yī)的,但她顯然不相信才入學的大一新生就能看出她的病。
察覺到張雋懷疑的眼神,宋清扯扯嘴角,說:“我在校醫(yī)院看到了你的體檢表。我不是故意的。”
張雋抿唇,她囑托過醫(yī)生保密,但被無意間看到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是宋清真的值得相信嗎?她真的是無意的,還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故意調(diào)查?
張雋更加懷疑了,自己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離其他人遠一點吧。
張雋冷著一張臉,生硬地對宋清說:“這是我的事,與你無干?!?p> 宋清預(yù)想到了這個結(jié)果,不置可否。這可是她想給張雋的回報呢,怎么能收回呢?
很快,真正的軍訓開始了。
換好衣服的新生在烈日下站著軍姿。豆大的汗珠慢慢從額頭滲出。
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面前還有撐著傘舒服地坐著的宋清和張雋。
這時候的不滿實屬人之常情。
但他們也不清楚宋清和張雋不用作訓的具體原因,眾人都只能飽受“看她們不爽,又干不掉他們”的苦悶。
宋清也很無聊。張雋也沒再和宋清說一句話,連坐都坐得遠遠的。
宋清只好看看正在軍訓的她可愛的同學們了。不看不知道,這一看還讓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那第二排第三列那個男的,不就是在校門口嫌棄自己母親的渣渣嗎?
看起來混得還不錯嘛,身邊一堆狐朋狗友,儼然“貧寒學子“們的先鋒人物啊。
話說這個周宇,開學幾天過得還真的非常豐富。
起先,他仗著自己的名牌,想和那些大家族的人交好。
他斗志滿滿,可沒想到,那些公子哥都混自己的圈子,完全不理會他這個外來者。
碰了不少釘子之后,周宇十分憋屈,深感自己的尊嚴遭到了踐踏,并且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對那些權(quán)貴嗤之以鼻。
這種態(tài)度竟讓周宇在那些家世不太好的同學中展露頭臉。
當然,那些一心只想搞學習和研究的人,是沒有空理會這些拉幫結(jié)派的。
周宇那淺薄的自尊心很容易就被滿足了。
宋清一邊看,一邊“嘖嘖”兩聲,這種可悲又可恨的人吶。
周宇好像察覺到宋清的視線,一轉(zhuǎn)頭正對上宋清探視的眼神。他居然咧開嘴笑了笑。
宋清表面無動于衷,其實心里感到十分惡心。就像在她最討厭吃的胡蘿卜里還吃到了她討厭的香菜。
周宇眸光一閃。
關(guān)于宋清,他可是有很多料沒爆出來。
據(jù)小道消息,歐陽家的小姐可是對宋清非常不滿,如果把宋清的過去抖落給歐陽雅的話,自己說不定還可以打入京城圈子的內(nèi)部,攀附上歐陽家這棵大樹。
對了,王璐是不是也和宋清不太對付?這也可以利用一下。
周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原本斯文的臉被貪欲染上了邪惡。
宋清覺得有些奇怪,這個人看起來好像認識我?可自己對他毫無印象,難道是在很小的時候見過我?
那這樣他可能是宋清找到謎底的引路人。
宋清心里藏著事,誰心里沒有藏著什么呢?
有些事向酒一樣,時間越長,香氣一點點散發(fā)出來。
可宋清心里的事是一杯毒酒,隨著宋清長大,這杯酒里的毒開始滲入肺腑。
她到底是誰?她的家人在哪里?她一身的基因突變從哪里來?
這些問題無數(shù)次地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無數(shù)無數(shù)次,快要把她逼瘋。
但宋清只知道自己來自華國,無論她在國外生活了多少年,她依然保留著華夏人的所有特征。
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回到華國,她在華國也做過任務(wù),救過幾個人,陸校長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每一次都是短暫停留,沒有查出什么來。
這次宋清抓住機會,在姓宋的出差期間,借著做任務(wù)的間隙逃走了。
不知道姓宋的現(xiàn)在怎么樣,那溫潤如玉的臉殼子有沒有裂開?有沒有瞞住爺爺?有沒有讓爺爺擔心?
哎,一時間,宋清腦子亂極了。
每次都是這樣,一想到自己的身世,精神就有些不收控制。
宋清作為國際醫(yī)學組織最拔尖的醫(yī)生,費了好大力氣想要查明自己的身體原因,不過,數(shù)據(jù)顯示一切正常。
正常嗎?宋清數(shù)著遠處小麻雀身上的斑點,這是正常才有鬼了。
作為醫(yī)生,更不能忍受連自己的身體狀況都不清楚這件事,宋清下定決心,要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