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文羨魚很是緊張。
“我是二流子啊,要不是我剛才手快,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摔到懸崖下去了?!倍髯雍苁求@訝。
差點(diǎn)掉下懸崖?文羨魚心里咯噔一下,二流子這是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好,她記下了。
“你的救命之恩,以后必報(bào)?!蔽牧w魚對(duì)著空氣,笑得十分難看。
“你要見我?難道不知銘山大寨,從來不收留瞎子嗎?”土匪頭子觀察力十分敏銳,這女人,分明是個(gè)瞎子。
這人的聲音比較暗啞,遠(yuǎn)不如才聽到的音色那樣悅耳。
“放心,我不是瞎的,只是夜盲癥罷了?!蔽牧w魚舉起緊緊握著的炸球,“我來是為了和你說說,炸球的事?!?p> 土匪頭子聽了,哈哈大笑:“有點(diǎn)兒意思,老頭,我真想不到,你竟然讓一個(gè)瞎子,來做你的幫手?!?p> “哼,我可沒你這么卑鄙,真想不到,你能用一個(gè)失明的小女娃來威脅我?!边@老者聲音平穩(wěn),少見老態(tài)。
文羨魚看不清眼前的情況,心里十分慌亂。
“文老太爺,您怎么也來了,就為了這個(gè)丫鬟,實(shí)在不值當(dāng)?!睆埫狡乓灰娪辛丝可?,連忙和文清搭話。
“丫鬟?”
文羨魚耳朵沒聾,知道要穿幫了,好在有了對(duì)策:“是我,文清大人,你還記得我嗎?那年在京城,我可看見您和姓易的貴人坐在興邦茶館喝茶呢?!?p> 在原書中,文清就是因?yàn)檫@件事被告發(fā),自盡身亡,他的死,直接導(dǎo)致云漸鎮(zhèn)被圍,所有百姓葬身火海,無一逃脫。
文清猝然一驚,自己早在十五年前就離開了京城,這女娃看起來不過十一歲上下,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過往?
還有,這張臉莫名的熟悉,她究竟是什么來頭?
“這些陳年舊事,不提也罷?!?p> 文清心中泛起了滔天駭浪,語氣卻十分平穩(wěn),只帶著淡淡的惆悵。
“果然是幫手來了,”土匪頭子話說到一半,停了一停,臉色大變,“來啊,把他們?nèi)缄P(guān)起來!”
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文羨魚手上的炸球被人搶走,接著,就被人制住了手腳。
睜著幾乎無光的眼,文羨魚一臉懵,直到被人摔在地上,才緩過勁來。
“你們放我出去,我有話要和你們老大說!”文羨魚躺在地上,動(dòng)都不敢動(dòng),就怕旁邊有條深溝。
回答她的,除了一聲惡狠狠的閉嘴,就是鎖鏈的聲響。
估摸著他們要鎖門,文羨魚有些慌了:“你們別走!”
“兩位兄弟快去休息。這女人,我親自審問?!?p> “哥幾個(gè)就先走啦?!蓖练碎T也不鎖了,把鑰匙丟在那人手中,“走走走,喝酒去。”
伴隨著叮當(dāng)響動(dòng)的鑰匙串聲,那人走向文羨魚,在距離她三步遠(yuǎn)的地方停?。骸坝惺裁丛?,不如告訴我?!?p> 又是那道悅耳的音色,文羨魚的心反倒提到了嗓子眼。
這人在土匪窩里有這么大的權(quán)利,他究竟是什么來頭?
“怎么,你沒話說?”
“你是誰?我憑什么把那么重要的消息我說給你聽?”
文羨魚雙手在地上摸索著,身體向后縮了縮,接著坐起來,抱住了自己的膝蓋。
舉著燭臺(tái)的水澈,把文羨魚的小動(dòng)作全看在眼里。
眼前的少女頭發(fā)散亂,自己特意挑選的銀簪,在她的發(fā)上搖搖欲墜,一張蒼白的小臉,看起來還是太過小了點(diǎn)。
“你放心,只要你把炸球的事說給我聽,我一定會(huì)保下你的性命?!彼赫Z氣漸軟。
文羨魚挺直了背脊,雙手緊握:“你是……何人?為何對(duì)炸球這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