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你們是否愿意相信,確實有人長得極其相似,但他們沒有絲毫的血緣關(guān)系?!?p> 文羨魚深吸了一口氣。
李家雖然捧出了一個襁褓,可若真是原主身份的憑據(jù),為何又要在襁褓上下毒,希望自己快速斃命呢?
“不,你的五官十分像夫人,況且,你背上還有與夫人一模一樣的胎記,這是做不了假的?!?p> 霜葉看出自己小姐想說話,卻又急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連忙替她解釋。
“有胎記又怎樣?”文羨魚記得原書上寫過,文家確實是在找唯一的女孩,可他們找到整個家族死在火海里,也沒有一點那個女孩的影子。
“就是啊大嫂,雖然我們妯娌兩個,都不希望這個叫文羨魚的丫頭從此以后安在我的名下,惹我們家林兒傷心,可,您也不能用這樣的法子啊?!?p> 梅氏本想趁機看一眼胎記,可不過掃了一眼,就看到滿背的傷痕,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敢再看。
“這里什么時候,有你說話的余地了?”文羨魚對梅氏突然的插嘴感到十分不滿。
“你尚且不是我們文家人,有什么理由指責(zé)我?”梅氏一張肉嘟嘟的臉,都快擠成一團(tuán)了。
“夠了,弟妹,你又何必如此呢?”林雪岫實在看不慣她這副嘴臉。
“跟我走!”文珞實在看不下去,拉著梅氏側(cè)身出了房門,才到外面,就打了她一個耳光。
“蠢娘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林雪岫要養(yǎng)著那不知從哪兒來的野丫頭,不正對我們林兒有利嗎?”
“是?!泵肥献蟀脒吥樆鹄崩钡奶?,她想了想,竟然在自己右半邊臉上也補了一耳光。
水澈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勾。
上輩子,文家長房一脈無人逃脫火海,可和這位梅氏脫不了干系。
這輩子,文家必須早早的分家才行。
走了唧唧歪歪的梅氏,文羨魚嘆了口氣:“不知道夫人要如何驗證,我是你女兒。”
“自然是滴血驗親?!?p> 滴血認(rèn)親這種古法,就只有古人相信了。
文羨魚搖搖頭:“行不通的,只要是同樣血型的人,血液都會相融,而且你們有所不知,有種血液。甚至能和其他幾乎所有的血液相融?!?p> “你如何知道這些?”
文羨魚早就知道,為了活命,或者為了讓別人活著,自己已經(jīng)透露了太多本該守口如瓶的東西。
現(xiàn)在別人有此疑問,也是正常的了。
文羨魚皺眉思索,忽地眼睛一亮:“其實我倒有一種方法,勉強可以一試?!?p> “何種辦法?”
“取銀針和蠟燭來,還有幾個空碗,水?!?p> 文羨魚話音剛落,自有人去準(zhǔn)備。
命人用火烤炙針尖,再從手指取水澈的血與自己的滴在同一個碗里,兩者并不相容。
文羨魚沒想到這么容易:“那么,我和他的血型是不同的,而且,都不是萬能輸血者?!?p> 又取林雪岫的,滴在另一個碗里,文羨魚凝神看了半天,終于決定把自己的血液滴進(jìn)去。
過了不到一會兒,兩滴血就漸漸融合成了一滴。
林雪岫眼睛里已經(jīng)蒙上了淚光,文羨魚卻皺起了眉頭。
如果,林雪岫是O型血呢?
“水公子,再借你的血一用。”
水澈倒是大大方方的,在另一只空碗里滴了滴血,林雪岫將血滴進(jìn)去,卻并沒有融合。
“文夫人,我與你有同樣的血型……但是,這樣做,也不能就證明我是你的女兒,因為好多人都會這樣的……”
文羨魚有些詞窮了。
“那再加上你和雪兒十分相似的容貌,還有相同的胎記,足以證明,你是我與雪兒的女兒。”
文珂一直都沒有說話,他盯著幾個碗看了許久,才鄭重的說了這樣的話。
“如果你們實在要認(rèn)為我是你們的女兒,那我也無話可說?!蔽牧w魚是真的沒轍了。
“快,快讓人把爺爺請回來,我們要宣布這個好消息!”
文羨魚對此事毫不關(guān)心,她神情厭厭的,張著嘴巴呼吸,像一條魚一樣。
我已經(jīng)是一條咸魚了……文羨魚在心里無不悲哀地想。
“你說這是我們家的重孫女兒!”被人扶著,慢慢走回松竹園的文清急匆匆地趕過來,盯著碗里的血珠,一巴掌拍在了文珞肩膀上。
“既然是大房丟失已久的重孫女兒,就是我們家唯一的大小姐?!?p> 話是如此說,但文清臉上沒有絲毫笑容,不為其他,文羨魚身上的疑點太多了。
“快把人送去醫(yī)館醫(yī)治吧?!闭f完,又轉(zhuǎn)身離去。
文珂也被自己爺爺責(zé)打,父女兩個一同被人抬著,走上去百草堂的路,一路上,引得無數(shù)路人旁觀。
“這是怎么了?我可從沒見文家人這么大陣仗過。”一個抱著娃的婦人遮住孩子的眼睛,自己卻忍不住觀看。
“聽說文家家法嚴(yán)厲,看這被抬著的,不會是剛受了家法吧?”她的同伴也忍不住八卦起來。
“瞧你們兩個年輕的,眼神沒我這老太婆子好,這被打的一看就年輕,文家也沒小姐,哪兒有大戶人家打下人用家法的?”
“老太太,您瞧,水先生也在,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
“是啊……”
文羨魚被迫聽著這些猜測,真想原地再暈過去一次。
就連文珂,也一手扶額,遮住了視線。
倒是水澈對此毫不在意,上輩子被臭雞蛋砸過的人,怎么可能對一點點議論有所反應(yīng)呢?
林雪岫面皮子薄,全程用手帕捂著嘴,只留著一雙眼睛看路。
好在云漸鎮(zhèn)不大,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百草堂里面亂哄哄的,哭聲和勸慰聲亂作一團(tuán),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文羨魚趴在臨時拆下來的床板上,背上,臀上,手上,嘴里,都在叫囂著疼痛。
聽著里面雜亂的聲音,她心情十分復(fù)雜。
應(yīng)該不會這么點兒背,看病遇醫(yī)鬧吧?
古代人不是特別尊敬教書先生和大夫嗎,怎么能出這種事情?
文羨魚還在疑惑著,已經(jīng)被人抬進(jìn)了百草堂。
林思邈抬頭一看,首先一張床板映入眼簾,先皺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