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夕醒來時,下人便忙告知花夕北陽王已快馬加鞭朝王宮去,想是因為鎮(zhèn)國大將軍風滿樓來幫她的原因。
而她的娘親也因為其它事情要做暫時離開,如此王府內(nèi)只剩她一人。待竹笛晨練結束后,她不知為何有些想見秦風,便帶著芷茹再訪問天閣,卻被告知秦風公子早已離去,她也只得悻悻而去……
……
王宮大殿外早已被凜冬的白雪銀裝素裹,僅剩些許可見的琉璃瓦頂。巍峨的宮殿內(nèi),入眼是金漆龍椅,其后是雕龍圍屏,兩旁是六根蟠龍金柱,頭頂更有一條活靈活現(xiàn)的蟠龍口銜龍珠,可謂莊嚴肅穆,有神圣不可侵犯之威嚴。
龍椅上,天子身著九龍黃袍,龍目凝視著臺下二人,目光犀利逼人,令人心生畏懼。
臺下,北陽王端正跪拜于天子之下,風滿樓亦是恭敬單膝跪地。
“兩位愛卿平身,不知兩位愛卿先后求見,所為何事?”天子平靜道,但即便是這平淡無奇的聲音都飽含神圣之意。
“謝王上……”
二人同時起身后,北陽王這才向前一步向天子道:“王上,小女花夕尚且年幼,臣下唯恐小女年幼不懂事會闖禍損了北離威名,況且此時南岳國內(nèi)因聯(lián)姻一事內(nèi)亂不堪,其下子民一片抗議之聲,臣唯恐小女難當此大任……”
天子聽罷龍目微凝,看著北陽王些許焦急之色似有所疑色道:“竟有此事?”
“回王上,臣江中邊界守衛(wèi)士兵近半月多遭南岳偷襲,幾日前更是數(shù)十人連夜消失,臣已下令戒嚴整頓,若南岳不為此作出解釋,臣江中士兵如何咽下這口氣!”
此時的風滿樓不再懶散模樣,早已身披銀甲、頭頂纓盔,聲色凌厲剛正不阿之容。
“大膽!”
聽完風滿樓的話,天子怒意平生,面龐竟也布滿青筋。
“我北離受他南岳太子玉墨的交好之意,允他要求賜他聯(lián)姻,他南岳竟敢如此放肆!急召禮部尚書!”
“是!”一旁自始至終安靜站立著花發(fā)的公公領命后便急急忙忙退下。
然而即使是快馬加鞭,待花發(fā)的公公出王宮再帶回禮部尚書后,已是日曬三竿之時。
“微臣叩見王上!”禮部尚書面色緊張跪在大殿中央。
“南岳犯我北離江中可有此事?”天子面色陰沉朝禮部尚書問道。
“回稟陛下,南岳方才已傳話禮部,已平定鎮(zhèn)壓子民,嚴懲犯境士兵,南岳希望我國不計前嫌,仍舊交好……”禮部尚書匐下的身子有些顫抖著呈上一疊奏折。
“不計前嫌?”天子看完奏折后龍眼成縫,惱怒已悄然醞釀:“南岳太子玉墨此前已有意損我國威,我念及其太子交好之意已不計前嫌賜予聯(lián)姻,此刻卻內(nèi)亂犯我國境,竟還想用一句不計前嫌打發(fā)不成!”
話語落地,天子一怒將奏折扔于地上。北陽王與風滿樓也隨之下跪。
“報!”
突然,一人急忙沖入大殿趴在殿中。
“何事?”天子怒色問道。
“稟告王上,太子求見?!眮砣诵⌒囊硪淼馈?p> 天子若有所思,隨后朝來人怒聲道:“傳!”
“傳太子殿下覲見!”大殿門口的兩個太監(jiān)拖著長長的尾音吆喝。
隨后,一身著四龍紋長袍的男子踏進大殿之內(nèi)。
來人面容冷峻,輪廓分明,生的與鳳琴一般英俊的劍眉星目,卻有些著與鳳琴溫和截然相反的冷漠氣息。
“兒臣參見父王!”來人單手單膝跪地行禮。
“平身吧,鳳離,覲見何事?”天子看著眼前太子鳳離,目光中似有些許特殊的平淡之意。
“兒臣聽聞南岳犯我北離邊界,所以特來詢問此事?!碧峪P離恭敬道。
“哦?”天子似有不解之意道:“我兒如此關心國事,實乃我北離之幸吶!不知此次南岳進犯我北離該主戰(zhàn)還是主和?”
雖是稱贊,但天子的目光中卻藏有一絲慍怒之意,卻也被面上笑容掩飾了去。
“兒臣認為,此刻我北離需要養(yǎng)精蓄銳,不宜與南岳摩擦?!兵P離道。
“那我兒是打算忍氣吞聲了?”天子問道。
“并非如此,而是此刻北離剛安定三年,兒臣以為此次應當對南岳不記嫌,仍舊以花夕郡主聯(lián)姻之事向南岳示好,實也暗中養(yǎng)精蓄銳,待他日奪回失地!”鳳離建議道。
“不可啊陛下!我女花夕成為犧牲品事小,若因此損了國威事大呀!”北陽王激動道。
風滿樓亦同一時間站出來面色凝重道:“不錯!若仍舊示好,莫不是昭告天下我北離可欺?北離威名何在?況且三年整頓,我北離早已精兵百萬,如何咽下這口氣?”
“鳳離主和,鎮(zhèn)國大將軍主戰(zhàn),不知北陽王如何想的?”天子向北陽王詢問道。
“臣以為,當取消聯(lián)姻,責問南岳……”北陽王小心道。
當然,于他而言,責問南岳是借口,主要還是為了花夕聯(lián)姻之事。
一時間,在場鴉雀無聲……
“陛下!臣以為不妥!”突然,禮部尚書突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開口。
“有何不妥?”本有些犯難的天子疑惑問道。
“南岳太子已經(jīng)已快馬致歉,且此刻已在前往北離路上,可待太子到來另行商議……”禮部尚書遲疑道。
“犯我國境,還要等他太子玉墨到了另行商議不成!”天子的龍顏怒意再添三分。
正值此刻,侍衛(wèi)入殿跪地道:“陛下,七皇子求見!”
“琴兒?”天子滿是怒意的臉突然緩和幾分,立馬向侍衛(wèi)喊道:“傳!”
不多時,鳳琴著一身黃衣踏進大殿,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雖為黃衣,卻無龍紋。
“兒臣叩見陛下!”鳳琴單膝跪地行禮。
“平身。”天子抬手示意鳳琴起身。
“謝父皇!”鳳琴起身后站在鳳離身旁。
“琴兒是為南岳犯境而來?”天子向鳳琴詢問。
“不錯,兒臣聽聞南岳犯我北離后趕來,不想二哥和諸位大臣早已商議,實乃北離之幸?!兵P琴低聲道。
“不知琴兒對此事有何看法?”天子問道。
鳳琴雖未七皇子,卻是皇子中他最為器重,只是鳳琴不好朝堂之爭,所以才封二皇子鳳離為太子。
不過每到難以抉擇之時,身為天子的他便希望鳳琴能為他排憂解難。
“父王,兒臣以為,此事南岳有錯在先,若不有所作為定然有損北離威名。不過若是此時開戰(zhàn)亦是不妥,畢竟身后胡國虎視眈眈已久,若貿(mào)然開戰(zhàn)定然腹背受敵?!兵P琴分析道。
“那不知七弟如何看待?”鳳離目光凌厲幾分向身旁鳳離詢問。
“兒臣以為,當收回成名,再昭告天下。一來彰顯北離之威,二來收回成命可彰顯父皇魄力,三來避免戰(zhàn)爭可彰顯父皇仁君之名!”鳳琴面色凝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