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清晨。
“沈小姐,你最近氣色好了很多,我給您盛了碗粥,您趁熱喝?!卑幾哌M(jìn)她的房間。
“這段時間,你幫了我很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比你大,你叫我晗君姐就行?!?p> “晗君姐,有些話,我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她變得有些吞吐起來。
“你說說吧,也好久沒有人陪我聊過天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nèi)齻€人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但是,從我一個外人的眼中,二爺他的心意……”她也不是多嘴,只是想報答那日的救命之恩吧。
“這些,我都知道。也知道,他對我的好,一開始,我就把他當(dāng)做最好的朋友,現(xiàn)在也一樣?!彼⑿χf。
“可是,你知道嗎?您的一句朋友,真的磨滅了他所有的希望,我只是個外人,但是我能看的出來,他不善于表達(dá)自己的想法,只能把一切憋在心里,您就不能嘗試著去接受他嗎?”
“有些事情,我可能一輩子也走不出來了,也許我需要,找個機會,給他一個答案……好久沒練過嗓子了,現(xiàn)在有點想念戲臺子了,聽他說,你也會唱生角?我們?nèi)ピ豪锏呐_子那邊看看吧?!彼蝗挥辛伺d致。
“好,那我就在您面前獻(xiàn)丑了?!?p> 她坐在臺下,看見她,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的自己就是那樣。
“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打扮,唱著這首曲子,確實很像你吧!”他剛從外面進(jìn)來便看見這番景象,然后走到她身邊說。
她點點頭:“我自己都差點都弄混了?!?p> 兩人相視一笑。
??陸府。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
“進(jìn)來?!?p> 白叔端著茶走了進(jìn)來,今日有些沒精打采。他抬頭看了眼白叔,感覺到一絲異樣。
“白叔,你臉色不太好,怎么,不舒服嗎?”二爺關(guān)切地問。
“沒有,謝二爺關(guān)心?!?p> “你啊,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明明這些小事都可以吩咐其他人來做的,我一會送你去醫(yī)院看看吧……”
“二爺,白叔對不起你!”聽到二爺這番話,白叔突然跪在了他面前。
“白叔,你這是干什么,你先起來,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說?!倍斶B忙將他扶到沙發(fā)上。
“白叔不值得你這么對我啊,二爺!”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二爺問。
“是小三兒,二爺,碼頭上拿錢給日本人行方便的竟然是小三兒!你說,小三兒怎么能做出這種對不起陸家的事呢,讓我這張老臉怎么來見二爺!”
他知道,這么些年,白叔一直忠心耿耿地在陸家做事,從未有過私心,他的兒子小三,也算是和自己一起長大,雖然有些頑劣,但卻是一個思慮單純的孩子。
“怎么查出來的?”二爺問。
“是那天,日本人被查出來的那天,工人們都說小三那天沒有來碼頭,剛開始我也不愿相信,他是我兒子,我了解他,他不是那樣的人,可他如今確實做出了這種事……”白叔的眼里充滿著愧疚與不解。
“你怎么知道一定就是小三呢?”
“這個逆子,唉,他,他昨天親口向我承認(rèn)了!”
“他,承認(rèn)了?既然是他偷偷干的這些事,他為什么要輕易承認(rèn)?”他有些懷疑。
“小三昨天求我,讓我救他,不要告訴您,可是,每次想到二爺對待我們父子倆如家人一般時,我……”
“白叔,你我都清楚小三的為人,如果真是他做的,他也應(yīng)該不是為了日本人的錢,還有,你想想,他如果真的是干出見不得光的事,沒什么鐵證,怎么會告訴你,很明顯,他想讓我們知道,是他做的,而這件事一定是他背后的那個人指使的?!?p> 白叔恍然大悟:“我馬上回去問那個逆子,到底是誰指使他的!”
“您別急,他不告訴你,一定有什么苦衷,您逼他,估計也問不出什么,我們都冷靜冷靜,先想想辦法……”
“如果真的是那個臭小子做的,我這當(dāng)?shù)牡谝粋€不放過他!他說他喜歡蘇丫頭,二爺都答應(yīng)讓他們倆訂婚,現(xiàn)在鬧出這種事,怎么對得起二爺……”
白叔走后,宣青緊接著就來了。
“陸兄,我們可能要去趟梨園?!?p> “梨園?”他問。
“對,還記得上次霍昭為什么費勁心思要把霍姑娘塞給你嗎?這會兒,日本人好像鐵了心真要收她的梨園了?!?p> “梨園的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覺得,我現(xiàn)在有空去管這些閑事嗎?”自從上次霍昭設(shè)計了他,他就不再想和這種女人有交集。
“可是,她今天去了沈府,你知道的,沈府不接客,她在門外跪了一天。”
“還真是個多事之秋!”
“對了,她最近才剛好一點,別讓不要緊的事打擾到她,我們找個時間去趟梨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