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臨窗這一桌。
沈瑜因為地位較三人高,所以獨自坐一邊,身后站著玉竹。
而對面另一邊坐著莫青弈三人,步蕓汐坐在兩人中間。
“刺客”躍上樓的那一刻,因自小練武而極其警覺的沈瑜本能想跳下去避險,雖然二樓離開地面位置有些高,就連那個刺客也是借了繩索才輕松上來,但對輕身功夫頗好的沈瑜來說,如果只是她一個人跳下樓去脫身的話,并不算太難。
但她不可能把玉竹丟在這種危險的地方......一個猶豫,便耽擱了。
于是,“沒跑掉”的沈瑜朝對面三人看了一眼。
變故陡生的瞬間,只見步無邪本能的將步蕓汐緊緊護在了身后。
而莫青弈,他犀利的目光正在繩索、飛鏢、女刺客,和那個錦衣郎君之間迅速來回,直到確定這突如其來的“刺殺”,確實是沖著外人去的。
“曹靖宇,你個負(fù)心漢,還我兒子命來!”女刺客手中長劍,直指著那錦衣的郎君。
錦衣郎君眉清目秀,看起來頗為文弱,應(yīng)該是個書生。
錦衣郎君卻面無表情道,“蘇玫,你若要殺我,這幾支飛鏢足夠了。”
確實,如果真有殺心,那三支幾乎全部沒入木板的飛鏢,讓那錦衣郎君死三次都夠了。
因為距離只幾步之遙,所以沈瑜看清楚了那個名叫蘇玫的刺客的面目,赫然便是之前雜耍班那位討賞錢的年輕婦人。
“曹靖宇,你就吃定我不敢殺你是不是!”錦衣郎君越是淡定,刺客就越是激動。
情緒失控間,刺客舉劍一陣亂砍,一邊發(fā)狂亂砍,一邊癲狂大叫,“是不是,是不是!”
霎時,凌厲的劍氣四下亂竄,木屑翻飛。
看起來,這刺客是江湖中人,功夫不弱。
混亂中,沈瑜趕緊拉住了玉竹顫抖的小手,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曹靖宇,你我本是夫妻,往日也算恩愛一場,你為了攀附權(quán)貴,貶妻為妾,逼我出走也就罷了?!迸炭驼f到這里,更是激動萬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縱那個母夜叉打死了我們的兒子!”
“曹靖宇,宣兒可是你的親生兒子,他才七歲啊!”刺客嚎啕大哭起來,失控間一手劍花更是舞的密不透風(fēng),“她怎么下得去手,你又怎么忍心!”
“呵,我蘇玫是不忍心殺你,但我們的宣兒,不能白死!”女刺客冷冷笑了,手中的劍終于是消停了下來,“那母夜叉不是怕我么,不是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么,好,曹靖宇,告訴你,我要那母夜叉償命!”
“哼,你們不是會躲么?”刺客冷笑著,將長劍架在了錦衣郎君的脖子上,“走,曹靖宇,帶我去找那個賤/人?!?p> 手里牽著玉竹的沈瑜,見那情緒激動的刺客終于消停了些,機會稍縱即逝,沈瑜眼神示意,讓對面三個人趕緊趁機會開溜,而她也帶著玉竹悄悄后退了幾步,只等對面三人先行離開,空出了道后,她便也要立馬閃人。
見步無邪扯著自己要繞路下樓,步蕓汐卻是掙了掙,“真的是有了后媽,就會有后爹?!彼粡埱文槡獾耐t,“不行,我倒要看看那渣男最后什么下場!”
而就在這時,步蕓汐口中的“渣男”,卻是冷冷開口了,眸中是有恃無恐的囂張,“蘇玫,你別白費勁了,要么殺了我,要么現(xiàn)在就給我滾!”
“曹靖宇,你說什么,你是瘋了么!”女刺客似乎沒料到男子這般狠絕,圓睜的美目之中盡是不可置信,“你就這么袒護那個母夜叉!”
“哈哈哈,好!”女刺客高聲狂笑,“好,是你們逼我的!”
突然之間,她放開了錦衣郎君,轉(zhuǎn)身時,那雙陰冷絕望的眸子盯住了已經(jīng)悄悄退到窗欄邊的主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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