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的半個月后,裴清洛接到了徐子碩打來的電話。
“身體怎么樣?”
裴清洛正在做康復治療,接到徐子碩的電話,她有一瞬間的驚慌,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我還以為你要打電話來罵我?!?p> 醫(yī)院康復中心的信號不太好,再加上耳機戴著不太舒服,裴清洛調整了幾下,徐子碩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
“罵你有用嗎?”
“對不起?!迸崆迓逑鹊狼福昂Φ眯炷棠虛@受怕?!?p> 徐子碩沒有理她,繼續(xù)追問,“你手怎么樣了?”
“還好?!迸崆迓逦兆椓η?,應道,“我左手也能用,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只手哪能比得上兩只手。”哪怕裴清洛表現(xiàn)的再云淡風輕,徐子碩依舊擔憂,“你就沒想過,真要是廢了怎么辦?”
裴清洛拿起手機跟外套,離開了康復訓練室。
走過一片綠蔭,裴清洛看附近沒什么人,這才回答他,“廢了一只手而已,我又不是死了。”
“說什么呢!”徐子碩早知她這沒遮攔的嘴,但也沒想到她居然這么無所顧忌,“瘋了嗎你。”
“我沒瘋。”
徐子碩嗤笑一聲,“你是沒瘋。都這樣了還能反將宋朝聲一軍,宋朝聲跟楊戈要被你氣死了吧?!?p> “你怎么知道?!?p> “宋朝聲作為淺川年輕有為的青年企業(yè)家代表,被警方發(fā)現(xiàn)暗中搞高利貸,還涉嫌偷稅漏稅,網(wǎng)上早就鬧開了。你說呢?”
裴清洛面帶微笑,看向不遠處的垂柳,“也許,是別人做的。”
“你就算這次能騙過楊戈,也騙不過我。”徐子碩說,“北堂的賬目藏得好好的,怎么會突然被發(fā)現(xiàn),這里面沒有你的手筆,我真不信?!?p> “絕了!”
林語嘉摘下墨鏡,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面前的平板,好似那上面有什么東西令他移不開眼。
“這些賬目還有交易來往她是怎么弄到手的?”陳沫問面前的夏衍,“看起來可不像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p> 夏衍猜測說,“應該是這幾年來她一直都有在搜集吧,但目前的情況,根本查不到她身上?!?p> “所以說,”林語嘉一邊看著平板一邊念叨,“在她住院的這段期間,她把自己查到關于北堂的證據(jù)神不知鬼不覺塞到了孫翔的電腦里,然后就靜靜等待警方查到他身上?!?p> 孫翔就是李楠哥哥李恒的那位好友,王中謙生日會上發(fā)現(xiàn)小眼鏡落水后第一個呼救的人,也是白骨案最大的嫌疑人。
前不久剛被確定為兇手。
說到這里,林語嘉感到疑惑,“她是怎么知道孫翔替北堂跑腿收賬的啊?!?p> “她都能摸到孫翔的電腦上了?!标惸⒉挥X得稀奇,攤手說,“孫翔那里有什么,她還能不知道?”
林語嘉感慨道,“也幸好現(xiàn)在都是無紙化辦公,不然她還要摸到人家家里去?!?p> “現(xiàn)在宋朝聲能定罪了嗎?”在場只有林謹言關注這個實質性的問題,他看著夏衍搜集的一系列信息,相比輕松討論的陳沫和林語嘉,他仿佛在面對什么重要抉擇,“能關多久?”
夏衍朝他搖了搖頭,“量刑這個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定罪是足夠了。”
林謹言沉默下來,目光幽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