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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爭一口氣

第三十章 別走

人爭一口氣 青草的香氣 2013 2019-10-22 12:43:15

  看著爸爸毫無所覺地往前走,甚至腳步越來越大越來越快,杜月娥心里明顯閃過一個清晰的認知:

  夢里場景一換,杜月娥的媽媽抱著弟弟忽然出現(xiàn),

  “媽媽……”杜月娥擦干眼角不知覺沁出的淚。

  杜月娥的媽媽依然故我地抱著杜月娥的弟弟,仿佛聽不見她的呼喚。

  “媽媽,媽媽!看看我,你看看我!你來接我的嗎?爸爸他……”未完的話戛然而止。

  杜月娥看著忽然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的媽媽,那看著她的眼神是那樣的陌生,好像完全不認識她的樣子,匆匆一眼,又快速的撇了來去。

  杜月娥心里一寒,不再試圖呼喚她,艱難地強迫自己轉(zhuǎn)過身來不再看眼前這刺眼諷刺的一幕。

  自己真的被放棄了,被拋棄了!被所有人都拋棄了,爺爺走了,爸爸也不要她了!她艱難地蹲了下來,緊緊地抱著自己的手臂心里難過得不像話,眼眶里卻流不出一滴淚,就像一直以來知道的那樣,一直就知道會是這個結(jié)果不是嗎?!

  杜月娥難受地喘不過氣,心里憋得慌,一時間真的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直到她感覺到腳下有些麻了,輕輕一蹭,想移動個舒服點的位置繼續(xù)蹲著,卻意外地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杜月娥回想著夢里清晰的場景,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雖然是個夢,但是,她知道,這就是她一直所處的現(xiàn)實,不是嗎?

  而且那夢里場景清晰鮮明的讓他一度懷疑,那真的只是個夢嗎?還是埋藏在記憶深處被遺忘記憶?杜月娥不確定。

  看著窗外還很漆黑的夜空,感覺著獨屬于農(nóng)村清冷的空氣,孤獨的感覺像無盡的一張網(wǎng),把她緊緊地包裹住。

  杜月娥忍不住像夢里一樣蜷縮了起來,像是這樣就能給予自己溫暖,可是,她還是只感覺到無盡的冰冷。

  強逼自己閉上了眼,什么都不思考,很快又再次進入了夢鄉(xiāng)。

  后面的這個夢,相比前面要輕松很多,她和小伙伴們很輕松地玩樂著,天陰沉沉的,吳松林和王秋嫻還像往常一樣跟在她的身邊吵吵鬧鬧,可是漸漸地他們開始吵架,具體吵的什么內(nèi)容她聽不清楚,但是忽然王秋嫻生氣的走了。

  杜月娥心里一慌,剛想叫住她,可是還沒等她叫出口,緊接著吳松林也要要走,她想挽留,吳松林只是定定地看著她,說他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別走……”杜月娥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哀生的懇求道,卻被掙開了。

  “我為什么不走?你是我的誰?我憑什么要聽你的?”說完他也頭也不回的走了。

  是啊,她不是他的誰,就像他在夢里說的,他根本連跟自己告別一下都沒有這個義務(wù)的。

  像現(xiàn)實生活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才是正常的吧?杜月娥心里想過這樣的想法,哀傷地明白這是一個夢。

  這大概就是偶爾會聽老人說過的清醒夢,杜月娥清醒的感覺到自己在做夢,卻依然醒不過來。

  她清醒似的看著眼前剛才還在笑鬧的場面一下子變得冷清,思緒像是飄在空中的浮萍,無依無靠的徘徊在黑暗之中。

  杜月娥不知何時已經(jīng)無助的窩在原地?zé)o聲的哭泣著。

  為什么都要離開她,她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說拋棄就拋棄她了,她把他們都看得那么重要,他們真的都不知道嗎?為什么要這樣傷害她?

  杜月娥心里狠狠的揪著、揪著,控制不住的這樣想,那失去是那么的沉重。

  當(dāng)這個夢進行到即使睡夢中,都壓抑不住的哭泣聲泄出嘴角的那一刻,她就已經(jīng)清醒過來了。

  還是止不住緊緊的抱著自己,放縱自己沉浸在我只是因為夢中還是現(xiàn)實生活的殘酷帶給她的壓抑情感中,無聲的哭泣。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哭累了杜月娥就出神地看著外邊天空發(fā)呆,一路睜著眼等待著天亮,再不曾入眠。

  第二天回到學(xué)校,杜月娥似乎已經(jīng)從爺爺忽然離世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王秋嫻很是替她高興,整天嘰嘰喳喳的圍在她身邊,說著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發(fā)生的各種趣事,她也時不時很捧場的附和上幾句。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杜月娥她們已經(jīng)上了三年級了,重新分了班,所幸杜月娥和王秋嫻還是分在了一起,一切都看起來很正常、爺爺?shù)碾x世、吳松林的突然離去好像都沒有對杜月娥產(chǎn)生太大的影響。

  一切看著是那么自然,仿佛這段時間所有的變故都不曾發(fā)生一樣,王秋嫻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她已經(jīng)從傷痛里走了出來。

  直到那件事情的發(fā)生。

  這天,因為前天晚上家里斷電,杜月娥沒做作業(yè),剛好被班主任老師抓包了: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這句話我相信在座的每一個同學(xué)們都明白!那老師給你們布置這么多作業(yè)是為了什么呢?就是為了要讓你們有一天能夠真正的出息,對得起辛辛苦苦把你們供養(yǎng)在這里上課讀書的父母,我們能坐在這里聽老師上課,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曾幾何時我們的父輩、爺爺輩的人想要有這樣的機會都得不到!而你們呢?”

  說話的同時劉老師一臉嚴肅的環(huán)視著教室里的每一雙眼睛,氣場非常強大。

  劉老師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女老師,平??偞髦桓苯曆坨R,形象很是知性,罵起人來卻絕不手軟!

  在這個山區(qū)的地方,嚴肅的劉老師資歷算是比較資深的一批,平常最見不得調(diào)皮搗蛋的學(xué)生不聽她的話,不服從她的管教的哈,她的手段在這個學(xué)校里可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所以在一些平素都愛調(diào)皮搗蛋的學(xué)生眼中,是一個比任何人都難纏的角色,甚至背后都偷偷給她起了個綽號“滅絕師太”。

  一臉嚴肅的滅絕師太此刻正唾沫橫飛的把底下沒有按時交作業(yè)的幾個學(xué)生盯得個個兒心里都有些發(fā)毛,羞愧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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