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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先生,你家風(fēng)水缺我

第6章 倔強的羅騰

成先生,你家風(fēng)水缺我 朱仙萌 2051 2019-10-17 12:37:00

  朱晨翻個白眼,伸手向羅騰要桂花糖。

  羅騰把糖抱在胸前不給。

  成天遙同時在一邊笑道:“誰個死后不變鬼、哪個鬼魂不是人。幫他們等于幫自己,一樣的。只是我所學(xué)有限。朱家主,多謝你幫他超度了?!?p>  說時唇角翹起,泛起一雙小小酒窩,雪顏頓時可愛起來。

  羅騰從來看不夠他笑。偏偏他笑得少。如今他酒窩一泛,羅騰眼都看直了,一分神,手中已空,讓朱晨將桂花糖乘機攫走了,氣得要撲過去揍他,手一抬,掌心一物推來,卻是朱晨把搶來的糖還他了:“我當(dāng)是什么?小孩子才吃糖呢!”就把齊絕給的紙包打開,讓成天遙道:“嘗嘗,嘗嘗!”

  “這又是什么路邊攤的野食。”羅騰拿眼乜著。

  成天遙也只笑笑,并不動手。

  他像現(xiàn)在這樣禮貌的牽起嘴角時,并不會引動酒窩。剛才抿嘴淺笑,委實是一年沒有幾次的稀罕事。

  朱晨不管羅騰,只將那城管都要排隊來買的珍稀鹵味拼命朝成天遙面前讓:“你吃!你吃!”

  成天遙只客氣的虛應(yīng):“承情,承情?!笔植⒉粍?。

  羅騰在旁邊哼道:“割不正不食!你當(dāng)我們成哥哥是你們這種路邊攤的民工嗎?”

  “你取一民工與高官,剖心來看,也不知誰臟?!敝斐康?。

  羅騰一愣。這句竟無從反駁。

  成天遙輕咳一聲,且說正事:“也有些鬼偏愛搗蛋,會想闖進我們店鋪來。以前就煩不勝煩,前些年有了明老板物業(yè)鎮(zhèn)著,還算安靜。如今煞劫將滿,又不行了?!?p>  朱晨踞案大嚼,全不管腦后生風(fēng)。

  巷口其實空無一人,天已晚,路燈昏暗,有風(fēng)也是鬼風(fēng)。

  羅騰聳動鼻子,覺得這鹵味怎么這么香呢?

  “他們要來搶什么?”朱晨撕下一大塊驢肉,口齒不清地問。

  “……命綬?!背商爝b道。

  朱晨動容。

  他聽說過命綬。那是像生死簿一樣的存在。據(jù)說人命如絲,織成此綬。若能將自己的命絲抽去,可超越生死,縱然作為靈體,也不必受陰差拘束!”

  “被拘在陰界的鬼魂想用此命綬來重獲自由,尤其是些自詡厲害的角色,以為真能掌握自己的命絲。”成天遙道,“很快就是百鬼行夜。這兩天開始,氣氛已經(jīng)有點不對。我怕這一次劫,是應(yīng)在命綬上。”

  羅騰趁朱晨專心聽講時,舉手想碰鹵味,將要碰到時,朱晨似笑非笑臉朝他偏了偏。羅騰一愣,傲嬌的縮回手,鼻子里大哼冷氣。

  朱晨手一抬,其中一塊鹵味原來不知何時已被他分割成方方正正的幾小片。他對成天遙道:“割正了。你食吧。我看看那邊去?!北沉耸肿叩介T口,抬起臉端詳“報物居”的匾額。

  明老板的居所中,當(dāng)年充斥寶物,步步有講究、寸寸能斷魂,現(xiàn)在這殼子,雖虧朱晗能搞來,里頭的東西當(dāng)然都不在了,如今放的全是成家自己的物色,當(dāng)不得大用,又鎮(zhèn)過一十三年,居所殼子里剩含的力量幾乎也銷盡,倒是這塊匾額,還是有用的——卻也有了裂痕。

  不知十三年里它們擋了多少劫難,那匾角上一條裂縫,細(xì)如頭發(fā)絲,大概也只有朱晨這樣用心眼觀看,才能察覺。它并沒破,但接下來的大劫靠它怕是靠不住了。

  店鋪里,成天遙取了雙牙箸,又拿瓷海盛了一碗水,將小片鹵味挾起在里面洗過,才遞給羅騰道:“你想吃就吃吧,但是要么洗手、要么用餐具。不然終歸不好。萬一……也小心肚子疼?!?p>  朱晨在門口咳了兩聲。

  衣衫輕擦的聲響,成天遙出來,問:“怎么?”

  朱晨下巴朝里頭揚了揚:“你是他媽?”

  羅騰幾乎拍案,又怕震落了筷頭上的鹵味,只能跺足道:“你媽!——”在成天遙不贊成的目光下,口氣委屈的低下去,“我跟成哥哥一起長大。他跟我親哥沒區(qū)別!”

  “原來如此。”朱晨撇嘴道,“羅道友,我勸你每天可以試試拿艾葉泡水來洗澡,另外有的地方就不要經(jīng)常去了,免得折壽。”

  羅騰視線驟然變得凌厲。

  朱晨仗著自己看不見,腆著臉與他對視。

  氣氛凝重了。

  成天遙不解地看著他們:“——喝茶否?”

  羅騰先把眼光移開:“成哥哥,我約了商王拿個東西,明天再來。這年頭太亂了,你別給人騙了?!焙懿环判牡睦男渥佣?,瞄了瞄桌上剩的鹵味,大為不舍,但為了骨氣與臉面,只能咽口唾沫硬著心腸離開,還瞪了朱晨一眼。

  朱晨目送羅騰身影消失:“得,他明天還得過來跟我吵架?”

  成天遙正未答言,上方“啪”的一聲,但見牌匾口子裂得更深了。匾額上有些蝌蚪般的符文一泛,便消失了。

  朱晨拿起手機“啪”的就給來了張照片!

  成天遙變色道:“這匾是不是沒用了?”

  朱晨不置可否:“我今晚睡在這里。好在今晚煞氣還不算大,有我現(xiàn)在手頭的東西就能頂住,你——”

  “你說你要住在我這里?!”成天遙比較擔(dān)心這個。

  “家兄的遺訓(xùn)啊,”朱晨道,“我不是要保護你嗎?不呆在這里怎么保護?還是你想死?”

  “不是,只是鄙店房間的話……只有家父生前的房間還能睡人……”成天遙難得有點結(jié)巴。

  “其實跟你將就一下也行——”朱晨感覺到氣氛一滯,識相的轉(zhuǎn)口,“行了我躺哪都能睡!你讓我睡沙發(fā)都行?!?p>  成天遙略一思忖,道:“那我去鋪被褥,你等等?!?p>  朱晨一個人在店里,聽到柜臺后有聲音,伸過手,就撞著了一塊大石頭。

  “原來是琳瑯璧?。 ?p>  據(jù)說風(fēng)吹過此璧,都能發(fā)出水聲,卻怎的擺在這兒?

  靈璧發(fā)出了動聽但是生氣的聲音:“你竟敢褻瀆本靈?”

  朱晨愕然,這一塊琳瑯璧竟有半米見方,毫無雕刻痕跡,作豹形,正對大門,應(yīng)是本地護門靈。

  “你道不道歉?”璧中靈氣催道。

  朱晨笑得有點壞,手探進袋中取出一張符紙,信手畫成定身符,彎腰就要貼它:“你看我道不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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