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劃分出黑白最后一到分水嶺,沒多久,天算是徹底黑下去,宋遇被年擇帶著,進了那家熟悉的飯店,依舊是那個熱絡(luò)的老板,小嶺家是傅家名下的產(chǎn)業(yè),這幾年口碑在業(yè)內(nèi)不錯,頗具本地特色,算是宴客的不二之選,宋遇略掃了眼飯店裝橫,似乎偏向復(fù)古清新的雅致修建,那頭的經(jīng)理引著人往包廂走,宋遇和年擇搭話:“這家店的風(fēng)格和我一個朋友喜歡的差不多,也不知道這里位置好不好約,要是不好約的話還煩請年總賣個面子幫我預(yù)定一個包廂,改日一定答謝.”年擇淡笑著應(yīng)下,“宋總的請求當(dāng)然要答應(yīng),日后還有其他合作,大家也別如此見外,公事上我們是合作伙伴,私底下也可以做朋友,既是朋友,這點要求算什么?!?p> 年擇誠意滿滿,宋遇也是精明的,笑著將這個朋友結(jié)下,如果孟鈺組局是兩人結(jié)交的契機,那么w市的工作則是兩人磨合的最好時機,交友謹(jǐn)慎是商人的本能,年擇對宋遇,也算英雄惜英雄。
這頓飯吃的不久,年擇記得答應(yīng)著孟燁的事兒,飯過三巡,也不再和宋遇彎彎繞,說孟燁在白金翰包了個間,打算聊聊新接手的項目,宋遇擰眉,他之前知道案子在和孟家交涉,以為兩邊都接洽成功了,便沒再過問,放手給身邊的人去做了,但聽年擇的語氣似乎是項目出了變故,宋遇也猜到是自己人出了問題,正打算讓孟燁過來,結(jié)果那邊一個電話打到年擇這兒,這頭接了電話,整個人連眼神都不對了,撇頭看宋遇:“阿燁那兒有人鬧事,他過不來,我們?nèi)タ纯辞闆r?!?p> 宋遇不明就里,也沒打算僵持,他倆都吃到這兒了,找點事兒做也不是不可。小嶺家和白金翰在一個環(huán)上,離得不遠,開車也就十幾分鐘的事兒,兩人很快就趕到了現(xiàn)場。
人很雜,大廳很大,黑夜罩著一群烏壓壓的人,略帶了一些沉重和壓抑,叫人紙醉金迷的消金窟內(nèi),除了廳內(nèi)刺耳尖銳的打斗聲,顯得異常安靜,孟燁此刻已經(jīng)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了起來,周圍的人默不作聲,全都在看熱鬧,這種情況在白金翰這樣的地方發(fā)生已經(jīng)不是一件兩件了,大家都是平常人家,來這兒只是圖個消遣,別說出手得罪人了,就算發(fā)生在身邊,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他們都不會插手。
所以禮堂的迎賓小姐被調(diào)戲,也只當(dāng)看見,男人的劣性根在哪兒最容易展現(xiàn)?這樣的場合里,女人就是被作弄的玩物,沒有任何價值,除了取悅他們,毫無意義。這樣的人,給錢她們就會對你賠笑甚至付出更多,輕賤的令人作嘔。
余生來白金翰也只當(dāng)做是消遣,沒想過惹禍上身,救人的時候也只是出于本能,她不在尚當(dāng)作看不見,但那個迎賓的掙扎余生看在眼里,發(fā)生在她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做不到置之不理,她作為女性,若是旁觀,還指望別人會做什么呢?
索性偌大白金翰,有人性的不止她一個,打電話報警的間隙,已經(jīng)有人沖上去了,余生擠進人群時,那群油頭肥耳已然落了下風(fēng),此刻,身著紅色旗袍的女生掛著緊環(huán)著胳膊,瑟縮在角落,周遭奚落嘲笑聲,刺耳又諷刺,她的頭埋得更下面了。余生跨步過來,脫下大羽絨服,直接罩到了女孩的頭上。
等安撫好女生情緒后,轉(zhuǎn)身回頭時,孟燁已經(jīng)掛了彩,周圍不知何時又圍上了一群黑衣人,扶著那頭的肥頭,氣焰囂張,幾欲上前動手。余生看了眼周圍,擱最近的地方抄起一個啤酒瓶,站在孟燁身后,語氣微涼:“他們有靠山,你有幫手嗎?”面前的人一驚,他到不知道自己出手的時候,身邊又來了個幫手,還是個一米七不到的小矮子,此刻站在他身側(cè),孟燁感覺背后很涼,這女人有點氣場,余生下手果斷,靠著柜臺直接將瓶子敲破,瞬間玻璃渣四濺,順著濺到周圍人腳邊,幾乎下一秒,圈子以她的手為中心又退了兩步,倒不是真想打架,只是目前的情況不拖延點時間等警察來,他們都得吃虧。
本來孟燁的身手他們就懼著,這會兒又突然闖出來個不怕死的瘋女人用碎玻璃瓶指著,那頭面面相覷,還在掂量下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