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一早就做好了白寒帶兵前來的準(zhǔn)備,里外三層的加固了防守。當(dāng)?shù)弥缀粠Я藚^(qū)區(qū)五百人時不知該驚訝還是松一口氣。
烏刺心情煩躁,左右看誰都不爽,搖擺了半天才難為的開口:“大哥,這小子就帶了五百人,前來做甚???要不我們……”
烏刺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葛朗微沉著臉對他蹙了蹙眉,烏刺一擺手,“當(dāng)我沒說……”
此時葛朗再有恨鐵不成鋼的心思也來不及使了。
放哨的緊步上來,大聲帶著慌張道:“大王,中原鐵騎來了……”
要不是早知道就五百多人,聽這口氣,還以為大軍壓境了呢。
“開關(guān),放他們進(jìn)來”,葛朗啞聲道:“別起沖突?!?p> 繼而轉(zhuǎn)頭對烏刺說:“你也安分點(diǎn),收起你那性子……中原此次明顯是想談判私了以此來換取邊地太平,硬碰硬對誰都沒好處,我到要看看這將軍能給什么條件!”
大漠深處多有天然戈壁,這北蠻地界的城墻都是由丈丈巨石堆砌而起,若不是作物難以生長,物資匱乏,難免不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白寒帶軍到城下時,蠻子們橫慣了,看著底下烏壓壓的數(shù)百人,竟然提不起士氣,不過早已經(jīng)得了今,乖乖將攔路的障礙撤開。
一行身著盔甲,手執(zhí)利器整齊有素軍隊(duì)的踏進(jìn)了葛朗部落下的地界,馬蹄聲震的地面都隱隱發(fā)顫。
不過并非所有的蠻人都能憋住那股子蠻氣,就有一個不知死活的蠻子拎著實(shí)心的鐵錘擋在了白寒軍前,將那鐵錘長柄一推,頓在地上,瞬間塵沙四起。
前方規(guī)規(guī)矩矩帶路的蠻子見了,連忙上前一步,“鐵木首領(lǐng),是大王讓他們進(jìn)來的,你看你能不能……”
“不能!滾開……”鐵木一口截?cái)嗔嗽?,他身材雄厚,虎背熊腰,輕視的撇了一眼白寒,“就是你傷了我們的人?”
白寒道,“是又如何?”
“那就吃我一錘……”鐵木大喝一聲,千斤重錘已經(jīng)應(yīng)地掄了起來,那平常人幾人都抬不動的錘子,在他手中變換自如。想必也是有些實(shí)力的,如此雖在葛朗手下,卻也有幾分不怵之心。
白寒的步法獨(dú)步天下,片刻間輕輕一閃就躲過了鐵木的一擊,防止傷及到身后的人,在鐵木還沒回意過來便落在了幾步之外。這一閃便激怒了鐵木,以為白寒只會些腳上功夫……偏偏他就是不會。
白寒并未拔劍,夾雜著冷意的眼神讓他孤傲不可接近,全然一副未將鐵木放在眼里的姿態(tài),那鐵木大怒,錘身轉(zhuǎn)了半圈將地面狠狠的劃了一條深溝,怒吼一聲再次鍥而不舍的沖白寒揮了過去,令人膽戰(zhàn)心驚,那領(lǐng)路的蠻子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干睜著一雙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莫無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自然知道憑這一身蠻力掄錘子的傻大個是傷不到白寒的。
沒錯,跟在旁邊單薄瘦小的小將士便是莫無,為了不顯得突兀,陳乘給了她一身略小的胄衣,倒也合身。
不出所料,眼看那大錘就要迎頭而下,白寒眼都沒抬的一個側(cè)身,與此同時君征出了半邊,劍柄向前一伸未脫鞘而出卻帶著十分的勁力看似軟綿綿的抵在了鐵木腹部一擊,隨即鐵木便身子一弓一口血大退數(shù)步。
手里的鐵錘一脫手由于慣力直直朝著一旁飛了出去,邊上的粗陋的崗臺應(yīng)聲而塌,還傷及了不少自己人,慘叫聲不絕于耳。
別人或許沒有看出什么,可鐵木卻此刻已是臟腑具毀,躺在一旁口吐血沫,瞳孔渙散。借力打力,白寒的劍柄由內(nèi)力推出十乘十的都使在了鐵木身上,哪怕他是銅皮鐵骨也得廢上一層皮,更何況區(qū)區(qū)肉骨之身。
這時葛朗親自帶人趕到,看了這種場面,差遣身邊的去瞧了一下鐵木,已經(jīng)死了,白寒一出手就沒打算留他一命。在怎么說也是自己麾下的人,葛朗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莫無以為能號動北蠻三十八部盡半數(shù)的葛朗應(yīng)當(dāng)是和剛才的鐵木一般,可見了才知有些大相徑庭,除了長的粗獷點(diǎn)也沒什么不同的。
葛朗盯了白寒一會,一觸碰到白寒深沉的眼便瞬間敗下陣來,心道:“果然不可小覷”,但仍然強(qiáng)硬道:“將軍這是什么意思,進(jìn)了我的地界將軍也該收斂收斂才好!”
“那你也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今日并非來談判的,是來忠告!聽聞“狼王”妄想著一統(tǒng)北蠻,內(nèi)部之爭自然與我朝無關(guān),但若是得寸進(jìn)尺,寒天里的鐵騎也照樣踏的平!”
聞了白寒此言,葛朗擠著牙縫蹦出來一句:“請……”
莫無也下了馬,跟在白寒后面進(jìn)了王殿里。
說是個宮殿,也無非就是皮毛氈子多鋪了幾層,與皇宮相比還是相差頗多。
白寒毫不客氣的入了座,葛朗只能暗自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傆幸坏啦荒敲瓷埔獾囊暰€定在身邊,莫無在外面就注意到了,是緊跟葛朗身邊的一人,此刻還惡狠狠的對著他們,讓人十分的不自在。
莫無也不是吃素的,不驚不疑的回敬了過去。
那人頓然而起,“看什么看??!”
“烏刺……坐下!”葛朗大聲呵斥,看似補(bǔ)充道,“遠(yuǎn)來都是客,我們自然需要好生招待著,來人……上酒。”
“此人便是烏刺?”莫無低聲在白寒耳邊說了句,白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暗自掃了烏刺一眼,不咸不淡讓人看不出來表情。
烏刺想起葛朗先前的叮囑,無奈只能氣惱惱的坐下。
“將軍既然來了,用你們中原的話說,咋們打開天窗說亮話,用意何在?”
莫無腹誹——來做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嗎?
白寒徐徐的摩挲著君征,緩緩開口,“邊地動蕩,于兩方都討不到好處,可如今我邊地百姓頻頻受的騷擾,民不聊生,皆是拜這蠻地所賜。我朝向來寬宏,此次你們蓄意挑起爭端……”白寒微微抬了抬眉,加重了語氣,“必然得事事分明,傷我朝百姓,就得償命!”
白寒話一說完,葛朗就臉色大變,但還算沉穩(wěn)。
一旁的烏刺幾乎是掀桌而起,狂笑幾聲,喝道:“都是老子干的,怎么得,還想要老子償命嗎?哪來的崽子,我到要看看你能不能取我性命……”
“是嗎?烏刺首領(lǐng)莫急,本將軍話還沒說完呢?”白寒沉著聲道:“往后每年歲貢三成!”
此話一出,連葛朗也坐不住了,三成歲貢要損失多少不說,讓他國看了,這便是北蠻臣服了中原朝廷,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歲貢三成,小將軍恐怕胃口大了些,你以為就這五百人能出的了這大漠邊地嗎?”
葛朗一說完就有蠻子一擁而上。
莫無緊了緊腰間的刀。
“我朝地大物博,再大的胃口也裝的下,別說我們區(qū)區(qū)五百人,就是一人這大漠也走的出去?!峭酢皇峭耍叺氐娜f鐵騎可熱乎了這蠻地許久了,我朝若是想誠心收服,那還有你的今日?”
“小將軍好口才!”葛朗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小將軍也別想著回去了,就留在我這‘蠻地’吧!”
非常時刻,突然聽得外面有刀槍相抵之聲,接著遠(yuǎn)遠(yuǎn)都聽到了一聲冷哼,“葛朗你口氣也不小啊,就憑你?”
一聽到這聲音,葛朗的心頓然沉了幾分,臉色已經(jīng)近乎鐵青了。
莫無也心下納悶,她還以為真要和白寒打出去呢,確實(shí)并未有接應(yīng)的人,可聽些語氣,也不是葛朗這邊的,能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