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
“同學們!你們不要覺得高數(shù)很難,你們不要怕,其實他就是紙老虎,你只要……”高數(shù)老師扶了扶眼睛,開始了三千唾沫。
坐在最后一排的溫初打開手機,將聊天界面點出來。
“姐妹們,我先行一步,替你們探路,不要忘記幫我答到哦?!?p> 她發(fā)完這一段話就悄咪咪的從后門溜出去。
想她溫初一個新時代普通女大學生,高數(shù)自然是日常缺勤!
隔壁商場新開了一家餐廳,異常爆滿,整個寢室中午能否在餐廳順利會師,全靠她。
她怎么能因為一節(jié)枯燥的高數(shù)放棄味蕾的歡愉?傻子才選擇前者!
溫初一邊在心里鄙夷高數(shù)老頭飛到三米外的唾沫星,一邊走向商場。
誰能想到禍從天降,近視三百度的她連商場的大門都還沒看清楚,就被五樓掉下來的玻璃直接砸趴下。
意識混亂的前一秒,她面前突然閃現(xiàn)出高數(shù)老頭扶眼鏡的模樣,竟然很……可愛。
要是能重來,她一定每節(jié)高數(shù)都坐在第一排,用高數(shù)老頭的唾沫星洗心革面。
……
周饒國,永興六年,冬。
丞相府大門敞開,白色的喪幡高高掛起,壓抑的啜泣聲在府內(nèi)傳遞。
丞相之妻,葉如華病逝。
事情驚動了整個上京,就連皇上最寵的淑貴妃都帶著小皇子前來吊唁,據(jù)說皇后還特地派人送來了她親手謄抄的經(jīng)書。
“丞相節(jié)哀?!?p> 年輕丞相跪在葉如華靈柩前,雙眼通紅,隔絕世事,連淑貴妃同他講話也沒有反應(yīng)。
就在眾人沉浸在一片悲痛中時,一聲凄厲的尖叫響徹整個相府:“不好了!不好了!三皇子不見了!”
跪在地上,站在一側(cè)的眾人皆是神色驚變,急急擦了眼淚開始尋三皇子。
整個上京誰不知道,皇上最寵這淑貴妃誕下的三皇子。
這要是丟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會掉腦袋的!
“各個院子都要找一遍!府門口也派人去!”相府管家沉著下著命令。
宮女碧空攙扶著淑貴妃走出房門,她手握住碧空的胳膊支撐起全身的重量,緩了口氣:“是誰負責照看衍兒!”
淑貴妃語罷,一個小太監(jiān)就被拖在她面前。
小太監(jiān)此時顫顫嗦嗦的跪在地上,埋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人有三急,他憋的著實難受,又想著相府有人把守,定是安全,便趁著三皇子吃糕點,溜去如廁。
當他一身輕松的回來時,三皇子卻不見了蹤影。
他尋了一圈,沒尋到三皇子,冷汗頓時一層一層的冒出來,他知道,他完了。
……
馬車吱呀作響,兩行車輪印在林間小道,又被飄飄揚揚的雪花一點一點蓋住。
迷藥的劑量小,外加褚博衍體壯,因而在馬車進了竹林就醒來。
陌生的環(huán)境讓這個六歲的孩童有些慌亂,車廂用木板釘死,隱約透進些光亮,除了他這里還有幾個昏迷的孩童。
先前聽宮里的嬤嬤講,上京有小孩被牙子拐賣了,十幾年家人才相見,看這架勢,莫不是他也被拐了?
褚博衍小拳頭緊握,快速呼吸,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船到橋頭自然直,遇事莫慌,你是我周饒國的皇子,理應(yīng)承常人所不能受,苦常人所不能苦,遭常人所不能想之事?!?p> 他自幼跟在肅景帝身邊,這是肅景帝常對他說的一句話。
車輪壓到一個石塊,車廂內(nèi)一陣顛簸,褚博衍正分神,腦袋往前甩了一下,砰的一聲,撞上了另一個孩童,褚博衍有些許歉意。
“嘶!”額頭被莫名撞了一下,溫初吃痛。
她睜開眼睛,隱約看見面前坐了孩童,她開口問:“你是誰?”
剛一開口,溫初就慌忙把嘴巴閉緊,這軟糯的聲音是誰的?
下一秒,她突然記起,她被玻璃砸死了。
那她現(xiàn)在是什么?是靈魂嗎?
褚博衍聽到面前的小姑娘說話,看著她,恰巧一束光透進來。
小姑娘臉色蒼白,身著白色的絨緞襖,驚悚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包括她自己。
溫初捏了捏自己的手,拍了拍臉,靜止了許久,一個大膽猜測在她腦中炸開,她可能是穿越了!
她一直信奉所有的安排都是命運,只要她吃好喝好,開開心心過自己的小日子就都不是問題。
穿越可以,她接受。
可為什么人家穿越都是在古香的大床上醒來,睜眼就有小丫頭在一旁伺候著。
她卻是在這擁擠的小地方醒來,看著架勢,還像被綁架了,傳說中的金手指在哪里?
褚博衍靜靜的看著溫初時而搖頭時而嘆氣,沒有半分擔憂,難道她不害怕嗎?
溫初極度無語,原主的身體好像還不太好,她的靈魂剛進入,能夠深切的感受到原主的心臟有些問題,這也太悲慘了些。
藥效許是過了,車廂里東倒西歪的小孩子逐漸清醒。
馬車里開始此起彼伏的呼喚娘親,摻雜著車軸和車輪的吱呀聲。
哭喊的聲音大了些,車廂外傳來一陣兇惡的聲音,透露著不耐煩:“叫喚什么!再哭把你們?nèi)酉氯ノ估?!?p> 一群孩童哪聽過這種話,皆被嚇得閉緊了嘴巴。
馬車沒經(jīng)過城門,直接從城里的暗道走出去。
出了上京,馬車停住,從前面過來一人,將馬車上的稻草拿掉,卸下車廂的木板。
車廂里光亮大增,溫初一時不適應(yīng),閉上眼睛。
“胖子,這批貨不錯!”
溫初記得這個聲音,是恐嚇他們的人,她慢慢睜開眼睛,站在車廂口的男人掃視一圈,眼放精光。
他左臉從眉骨往下有一條六公分長的刀疤,兇神惡煞。
車廂里其他的孩子看見刀疤男的臉后,又被嚇哭。
刀疤男聽到哭聲,眉毛倒豎,刀疤也跟著動了動:“閉嘴!”
車廂內(nèi)安靜后,刀疤男繼續(xù)道:“那人果真沒騙我們,這次定能賣出大價錢!”
坐在外面的胖子駕著馬,聽到刀疤男的話回頭看了一眼,哈哈笑了幾聲。
他跟胖子是慣犯,經(jīng)常有人將小童送到他們這里,褚博衍和溫初就是先后被送過來。
舟恣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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