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面打抱不平:“區(qū)區(qū)一個婢女,竟如此牙尖嘴利,怎么,你家主子沒交過你禮儀嗎?”
“雙燕,過來!”溫初見矛頭指向雙燕,出聲喊她,“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都忘了嗎?”
那位貴女見溫初出聲教訓(xùn)雙燕,傲氣的揚起鼻孔。
溫初瞥了她一眼,繼續(xù)說道:“難道狗咬你一口,你還能跟著咬回來不成?”
雙燕瞄了一眼那位貴女,臉漲成豬肝色,她低頭憋笑:“是,小姐,雙燕記住了?!?p> “借過,借過一下?!痹S叔的聲音從外圍傳來。
他今晨剛將首飾送到上京的珍寶閣,走出半路后才記起陸夫人交代他的事他忘記交代了。
又原路返回來。
卻不想珍寶閣被圍的水泄不通,他擠出一條路,就看見站在柜子旁的掌柜的。
他徑直走過去:“方才我還忘記一件事,咱們東家的小姐來上京了。小姐算半個珍寶閣的老板,她若是來珍寶閣,你定要好生待她?!?p> 掌柜的連連點頭:“許叔你就放一百個心,咱們家的小姐就是我的命!這小姐來上京游玩嗎?”
許叔擺擺手:“非也非也,小姐是丞相府的嫡出小姐,但自小是東家看著長大的,也算是半個陸家人,前一陣子被相府的人接走了,夫人這才讓我來叮囑你的?!?p> 珍寶閣的掌柜聽完后,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扶著柜子,瞪大眼睛。
許叔不免疑惑:“你這是什么表情?!”
他還沒有問完,溫初的聲音就在他身后響起。
“許叔!”
許叔聽到熟悉的聲音,猛的回頭,果真就看見了夫人朝思夜想的那個人。
他激動走過去:“小姐!您怎么在這里!您瞧我說的什么話,您都來了上京了。”
溫初見到許叔也頗為激動:“陸伯父和陸伯母還有哥哥嫂嫂們都還好嗎?”
許叔點著頭:“都好著呢!就是大家都很想您,陸伯母整天同大少奶奶念叨您呢!”
溫初本就是珍寶閣的焦點,現(xiàn)在更甚。
誰都沒有想到,就連溫瑤都不知道,溫初竟然還同珍寶閣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
那她今日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衣袖下的手死死的攥著,看著溫初同那許叔敘舊情。
許叔關(guān)切道:“您在上京還適應(yīng)嗎?”
雙燕嘴快:“在相府挺好,倒是在這珍寶閣就不太適應(yīng)了?!?p> 許叔將眉頭皺起,回頭看了一眼掌柜的,問道:“雙燕,這話什么意思?”
雙燕早就憋著一肚子的話,見溫初沒有阻攔,立馬倒豆子般將事情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同許叔說了一遍。
常年在外奔波的商人脾氣本就大,又聽到自家的小主子在自家的商鋪受了委屈。
當即就怒了。
“小姐在陸府都沒受過委屈,竟然在你這里被反復(fù)刁難,劉根頭,你怎么這么能耐?小姐什么東西沒見過,就連雙燕頭上帶的簪子都價值千金,你竟還懷疑小姐!”
那個被叫劉根頭的掌柜,跟死魚一樣癱坐在地上。
他本以為,今日溫二小姐來,能在溫二小姐跟前多露露臉,誰知踢板踢到自家主子身上了。
整個商圈誰不知道,江南陸家最是護短。
若是此次被珍寶閣趕出來,怕是沒有哪家鋪子敢雇傭他了。
劉根頭連滾帶爬的到了溫初腳跟,還沒挨到溫初。就被許叔一腳踢開:“滾,別在這惡心小姐!”
劉根頭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被趕出珍寶閣。
許叔一臉歉意:“這事都賴我,要不是我忘記……”
溫初安慰他:“同許叔沒關(guān)系,本就是那掌柜有問題?!?p> 許叔同溫初說了幾句話便走了,他還要趕著回柳州,將見到溫初的消息報告陸府的主子們。
“小姐放心,珍寶閣的新掌柜,許叔一定嚴加選擇,絕對不會犯這等錯誤!”
一眾貴女臉色皆不好,她們攀比的首飾竟然還不如溫初身邊一個丫環(huán)佩戴的貴重!
怪不得溫初方才一聲不吭,原來這珍寶閣幾乎都是人家的!
那她們方才說的那些話,豈不是跟笑話一樣!
溫初回頭,看著一言不發(fā)的溫瑤,笑道:“妹妹方才太過擔心姐姐,哭狠了,這臉色都不好了?!?p> 她手一招,珍寶閣小廝就快步走來:“小姐有什么吩咐?”
“去將我二妹妹方才打包的那些首飾算算,多少銀子,我這做姐姐的總不能讓妹妹掏銀子。”
小廝急道:“這可使不得啊,小姐,珍寶閣怎么能收您的銀子呢?”
“我說收你就收著,這畢竟是替我妹妹買的?!?p> 一眾貴女傻站在那里看著溫初和小廝互相推脫著。
想當初,珍寶閣初開張,可就放過話:珍寶閣所有物品皆是一口價!
溫瑤站在一旁,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若是周遭有一個洞,她絕對第一個鉆進去。
想她溫瑤,自小便受萬眾矚目,她就是焦點,何時成為別人的陪襯!
溫初終于說服了小廝,將銀票塞到他手上,接過打包好的首飾。
她遞給溫瑤,像是做了一件極好的事,喜氣洋洋道:“喏,都是你最愛的,快接著!”
溫瑤勉強擠出一絲笑,從她手中接過:“謝謝姐姐。”
溫初豪氣道:“這有何可謝的,這種首飾,姐姐那里還有幾大箱,妹妹若是喜歡,就去姐姐那里隨意選!”
幾大箱?!
一眾貴女瞪大眼睛。
就算她們出身富貴,但府里發(fā)給小姐們的月銀也不會太多。
像珍寶閣一支簪子,上等的就要百兩銀子一支。
若是溫瑤這種大手筆,她們一年也只能來一次。
還要家里長輩專門補貼銀子。
因此方才溫初隨隨便便的拿出一張銀票,替溫瑤買下接近十種首飾時,她們就頗為艷羨。
現(xiàn)下聽到溫初說,她還有幾大箱樣式做工更精細上等的首飾。
一眾貴女心都在滴血!
明明昨日才從江南回來,應(yīng)該是落魄小姐,怎么會是這種結(jié)果呢!
……
從珍寶閣出來后,溫瑤原本想直接做馬車回相府。
被溫初一把抓住:“今日風(fēng)和日麗,陽光明媚,妹妹何必這么急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