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語暉先前還低著頭,站在那里一聲不吭,后面就驚愕的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褚博衍。
這說的是誰?她沒做過這些?。克鼛兹找簿鸵娺^阿初,她還能同哪個(gè)男子走的近?
褚博衍面不改色心不跳,末了還補(bǔ)一句:“姨丈還是多看管一下語暉,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女子。”
郭語暉指著自己,一句話說不出來。
武安候府面色凝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齊王殿下教訓(xùn)的是?!?p> 褚博衍點(diǎn)點(diǎn)頭,瞥都沒瞥一眼郭語暉,走到她身邊時(shí),郭語暉急忙喊住他。
“哥!你?我?”
褚博衍停下腳步,看也沒看她一眼:“不像話!”說完便離開了。
郭語暉還沒來得及解釋一句,再次被關(guān)起禁閉。
事發(fā)突然,齊王府的人還沒發(fā)現(xiàn)郭小姐已經(jīng)不在齊王府了,因此便答應(yīng)了丞相府送粥一事。
褚博衍將粥盒放在一旁,雞絲粥的香氣時(shí)不時(shí)的往外冒。
他忍了許久,終是沒忍住,為何簡單的粥會如此之香?
他將粥盒打開,一小碗雞絲粥放在里面,粥面上還放了幾瓣梅花,粥還冒著熱氣。
片刻后,粥碗從食盒里轉(zhuǎn)移到他面前,他手上拿著調(diào)羹。
他這是在做什么!
褚博衍反應(yīng)過來后,迅速將調(diào)羹放下,宵夜對身體有害,他從來不用宵夜。
但雞絲粥沒了食盒的阻擋,香氣沖的更加猛烈。
褚博衍手又伸向調(diào)羹,聽府里的下人說,這粥是溫初親自下廚熬制的,他還沒聽聞哪家世家小姐會下廚。
就嘗一口,就一口。
一盞茶后,粥已經(jīng)見了底。
……
初霽院里亮著光。
溫初攪弄著碗里的雞絲粥,發(fā)著呆。
陸離今日就是不對勁,一定有什么事情是她沒有注意到的,她腦海中的畫面一幀一幀閃過。
突然靈光一閃,她方要抓住些什么,房門被沛壹推開。
靈光瞬間消失。
“大小姐,夜深了,該就寢了?!?p> 溫初放棄了,順其自然算了,早晚她也會知曉的。
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猛然間,她記起陸離手上的那枚戒指。
她恍然大悟,從床上坐起來,怎么就一直沒有注意到呢!
這下,所有的事情都合理了。
翌日一大早,她便帶著雙燕去了陸府。
“陸離還在睡嗎?”陸府的管家將溫初帶進(jìn)來,她問道。
陸府管家是陸離從柳州帶來的,因而同溫初熟識,眼下見溫初這般問,一向笑呵呵的管家,難得嘆了口氣。
“小姐您還是親自去看一眼吧?!?p> 陸離臥房的門被推開,悶在房里一整晚的濃郁酒氣瞬間涌了出來。
溫初皺眉,頭微微后仰。
她踏進(jìn)臥房,雙燕也要跟上去,被陸府的管家攔下。
她疑惑的看著管家,管家沒說話,只對她搖了搖頭。
雙燕看著再次關(guān)緊的房門,跟著管家在外面侯著。
溫初看著倒了一地的空酒壇,無從下腳,她一腳將面前的酒壇踢開,走到床前,看著趴在床上穿著雪白里衣的陸離。
這個(gè)人,就算喝醉了酒,都要下意識將自己收拾干凈再去床上躺著!
她嘆了口氣,用手推了推他:“你是要把自己喝死嗎?”
陸離一動不動,溫初干脆將冰涼的手放到他的后頸上。
陸離皺了皺眉頭,裹著錦被翻了個(gè)身。
溫初瞪大眼睛,還不醒?
她脫了鞋,爬上床,腳踩在陸離的臉上:“陸離!起床了!”
陸離終于睜開眼睛,看見放在他臉上的腳,他渾身無力,動了動嘴唇:“你怎么來了?”
溫初見陸離醒了,將腳拿下來,盤腿坐在床上:“我來找你有什么問題嗎?說吧,怎么將自己喝成這樣?”
陸離晃了晃要裂開的頭,擰著眉隨意道:“上京的酒太香了,一時(shí)沒忍住。”
溫初“切”了一聲:“你還能瞞得住我嗎?快說,你月桐到底怎么回事?”
陸離放在眉心的手一頓,沉默一會兒后,將手放下來:“什么怎么回事?我們倆能有什么事?”
溫初搖頭:“你不知道,我來告訴你?!?p> 她盯著陸離的眼睛,一字一句,直擊內(nèi)心:“你,喜歡,月桐!”
陸離眼神突然晃了晃,將溫初一把推開:“你胡說些什么?!本少爺風(fēng)流倜儻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世上女子這般多,本少爺怎么可能會在一顆歪脖子樹上吊死!”
溫初撇撇嘴:“你不承認(rèn)便算了,到底喜不喜歡她,你自己心里最清楚?!?p> 陸離輕笑一聲:“自然不會?!?p> 溫初坐在床邊穿鞋:“是與不是,你不必同我細(xì)說,你好好想想,月桐是否明白你的心意,想一想,要不要同她說?!?p> 她將鞋穿好之后,走到門前,手放到門上:“哦,還有,別喝這么多的酒了,到時(shí)月桐沒娶回家,自己先把自己喝死了?!?p> 她推開門口,對著一直候在門口的管家說道:“給他熬點(diǎn)清粥,讓人將他房里收拾干凈,若是下次他再喝這般多的酒,你便去丞相府找我?!?p> 管家點(diǎn)了頭,讓人去清理酒壇,把溫初送出府,看著她遠(yuǎn)去后回到府里。
及笄禮后,溫初鮮少看見溫瑤,就算偶爾碰上面,也是簡單的打了招呼后便離開,安分的很。
溫宜修近幾日也忙的幾乎沒有時(shí)間回府,就算在府里,也是一直待在書房。
安姨娘帶著一雙兒女回娘家省親,要有半個(gè)月才回府。
溫初難得落個(gè)清凈,整日待在小廚房里,研究新的菜品,初霽院的四個(gè)丫鬟整日開心的試菜,每人都胖了一圈。
溫初想著也讓郭語暉嘗嘗鮮,因此夜宵愈加豐富,一連往齊王府送了數(shù)日。
褚博衍的桌子上的食盒也接連出現(xiàn)了數(shù)日。
負(fù)責(zé)打擾書房的小廝,剛開始還疑惑憑空多出來的食盒,后來便知是丞相府的溫大小姐送來的。
丞相府說是送給郭小姐的,但郭小姐明明在武安候府,為何要往齊王府送宵夜呢?
一群小廝心照不宣。
既然說是送給郭小姐的,那邊就是送給郭小姐吧。
畢竟齊王都沒說什么,他們這群做下人的更不能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