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醞釀
古根生一下班帶著一車的東西來到飲片廠。
曹無難回公司本部了，肖雅開始了她飲片廠的工作和生活。
“老秦人，東西放車上，我們先去食堂體驗下這邊的美食?！毙ぱ爬鸥哌M(jìn)一樓餐廳。
餐廳寬敞，里面整齊地排列著一排排條桌、條凳，由于就餐人少，便顯得空空蕩蕩，進(jìn)門右手是一排邊十?dāng)?shù)個窗口，員工門排著隊由窗口接過裝好飯菜的快餐盤，盤里是一葷兩蔬一湯一飯。
肖雅遞上餐卡刷了兩份，與古根生各自端著熱氣騰騰的飯盤就著條桌對坐下相視一笑，開始品味起來。
“不錯，挺好?！毙ぱ艅倗L兩口，抬起頭望著古根生笑著說道。
“你不嫌辣嗎？”古根生盯著她關(guān)切地說道。
“辣，有感覺，有激情，還暖和。你要是心里覺著冷，就來這兒吃，每天都?xì)g迎?！毙ぱ耪f罷“吧咂吧咂”發(fā)出夸張的聲音。
“我就聽你這吃飯的聲音，心里就暖呼呼的了。行吧，沒事我就過來，反正十來分鐘就到了。”古根生的藥研所也正好靠近南山?！岸麻L把你送到我身邊來，是讓你來看著我呢，還是讓我來照顧你？”
“都是，不過呢他要我看著你是看你用心搞出世界新，讓你照顧呢是照顧我的老藥新做，別想別的，明白了？”肖雅邊吃邊說著，眼睛不時瞟他一眼。
“明白，工作第一，生活第二嘛?！?p> 兩人正說著，高副總走了過來，“肖總，這飯菜口味能習(xí)慣嗎？”
“挺好，高副總。這位是我們藥研所的古根生，以后這里新品開發(fā)和炮制加工創(chuàng)新，讓他幫著點。”
“那太謝謝了，我們這里就缺專家，我們請的幾個師傅都是師徒傳承下來的，沒有上過大學(xué)，前兩年公司派來兩個大學(xué)生，沒呆幾個月就跑了，做飲片的有點像廚師，人家看不上?！备吒笨傉f罷尷尬地笑了笑。
“廚師咋了，治大國猶烹小鮮，烹小鮮如治大國。學(xué)問大著呢。還看不上?！毙ぱ乓贿吙犊f著一邊看著古根生。
“高副總，飲片跟成藥有所不同，好多人把飲片都當(dāng)成中間體或者半成品，所以在質(zhì)量控制上比較馬虎，而偏偏飲片的質(zhì)量標(biāo)準(zhǔn)又不完善，要么沒有要么不全要么難執(zhí)行。其實飲片是應(yīng)該同成藥一樣實施生產(chǎn)管理和質(zhì)量控制的。”古根生表現(xiàn)出了專業(yè)性。
“說的是，說的是。以后請古專家多多指教了?！备吒笨傊t遜地說道，又轉(zhuǎn)過頭對著肖雅，“肖總，生活設(shè)施和用品上有什么需要的盡管說，我讓辦公室辦。條件艱苦了些，先克服著吧?！闭Z氣里帶著歉意和關(guān)切。
吃完飯，古根生大包小包的幫著肖雅把一車東西搬上了宿舍樓三樓。宿舍是個套房，外面是很寬敞的客廳，客廳里設(shè)施像辦公室，中間一張寬大的辦公桌，桌上一臺聯(lián)想電腦，桌后是可以收放的老板椅，一側(cè)墻放了沙發(fā)，角落里是冰箱。里面的臥室則很簡潔，一張雙人大床，一個放置衣物的落地廚，床對面一張小的寫字臺貼墻放著，墻上面安著液晶電視。
由于久未住人，房間里散發(fā)著陰濕霉味，肖雅將所有門窗打開，外面冷風(fēng)寒氣瞬間貫入，她不由得打個冷顫，古根生則鼻頭一酸“啊切”打個噴嚏。
從山上的雪里地上的雪里翻滾過來的夜風(fēng)寒徹透骨，須臾兩人不敵寒冷趕緊關(guān)了門窗。古根生開始拖地抹桌，肖雅則打開一堆包包將各樣生活用品整理安置到各自的位置。
一通忙碌下來，時間已近十點，房間里自然是煥然一新，整齊有序。肖雅沖好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端起一杯遞給古根生，“來吧，喝杯暖暖心，待會出去外面可冷呢?！?p> 古根生接過咖啡咂了一口，一股醇濃的苦香中透著一絲甜味，他豎起大拇指贊了贊，“這就是生活的味道啊，苦中有甜甜中有苦。”
“苦入心，甘入脾，咖啡的魅力就是讓人心情舒暢，脾胃健康。這人要是有了一副好脾胃，再有一個好心情，你猜會發(fā)生什么事？”肖雅故作神秘地盯著古根生。
古根生愣怔有頃，囁嚅道，“幸福唄，那不就幸福唄?！?p> 肖雅輕輕瞇上了眼，閉上了嘴，臉還依然朝著他，沉默著。
古根生半張著嘴，微笑了一半的臉定住了，望著這安靜猶如雕塑的面孔心里不免忐忑起來。
“出發(fā)，”須臾肖雅睜開眼閃著光，從丹田深處推送上來兩個字。
“出發(fā)？”古根生顯得有些驚訝。
肖雅抿著嘴定定地望著他點點頭，眼神里依舊透著神秘。
……
“你吃飽喝足，脾胃健康，又心情杠杠的，不出發(fā)不行動就等著幸福從天而降啊?！毙ぱ沤K于不忍再折磨他的心情。
“啊——哈哈，哇噻，是這個理。嗯，你是不是說我好滾蛋了？”古根生好像恍然大悟。
這下輪到肖雅咯咯大笑了，“十點了，走吧。外面越來越冷，我送你出去?！闭f罷，站起身來走向衣架，給古根生拿過青色的加長棉襖。自己也套上上面連著帽子的紅色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