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衿走進(jìn)草堂,看到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穿著她的衣服,站在百子柜前碾藥。
“趙子佩!”除了趙子佩以外,她真的想不到誰那么大膽敢把她的衣服給別人穿。
聽到熟悉的聲音,被點名的人,“噔噔噔”飛快的從藥田跑了進(jìn)來,在趙子衿面前站好。在趙子衿開口之前,主動交代了莫晗禎的來歷,著重說明在被流放到永平村的時候他救了自己。
趙子衿也不好生氣了,沒好氣的說道:“那些都好說,但是我的衣服怎么穿到他身上去了?”
“你說大了不合穿啊,所以我就拿給他了。”趙子佩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谜f
趙子衿就更無語了:“這是你給我做的第一件衣服,趙子佩,你問都不問我,你就給他啦。你心里有我嗎你?”
“不是大了嗎,你又不穿。你知不知道,他那天那味道,狗都嫌棄!我跟你說,我都不想讓他進(jìn)屋?!?p> 自己的衣服就這么給了別人,主要是那個人也不合穿,緊巴巴的,手短腳短的。仔細(xì)看看好幾處都爆線了。
可是她又能怎樣,這人不穿都穿了,還穿壞,她能吃了他?!再說這人還是自家妹妹二師兄帶來的人,她還能把人趕出去?!
“算了,我?guī)Я顺料慊貋?。陸安在外面卸車……番枧?!”原本還在說話的趙子衿看到趙子佩手中的東西驚叫出聲。
“不是,是香枧?!壁w子佩搖了搖手指,把手中的香皂放到了趙子衿手里。
趙子衿低頭聞了一下,有一股微酸的香味,但是這個味道趙子衿拿不準(zhǔn)是什么。
“這個味道是搓目子,我們送物資去非酋村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非酋村的村長說有好多,村里買不起洗衣用的皂角,就用這個來洗衣服。”
“之初和工匠們?nèi)タ催^那邊的山地,是松軟土質(zhì),現(xiàn)在的加固工藝沒辦法做到邊坡加固。非酋村的田周邊的田沒有充足的水源和排水也有問題,旱的旱死澇的澇死,簡直是比荒地還荒的地。即使勉強把禾苗栽下去,收成也不會好。”
“我跟之初的建議是小加固之后,多種樹木和草地,盡量減少土地流失和山體滑坡的可能。至于房屋的問題,之初說,那些房子多數(shù)都是危房了,直接選址重建更快,之前山體滑坡的時候沒有把那些房子全部沖走就是上天保佑了?!?p> 趙子衿想了一下:“如果都種樹的話,那她們的基本生活會不會有問題啊。他們夏季沒有收入,夏稅怎么辦?”
趙子佩抬頭點了點那塊香皂,說道:“只要你能把這個賣出去,他們就不會有問題?!?p> “非酋村有很多搓目子樹,數(shù)量比他們種的果樹還要多。趙子衿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不是么?”
莫晗禎依舊默默的在一邊碾藥,住在后面空房的趙珩也聽到趙子佩和趙子衿的討論,他很難想象一個商賈之家會說出授人以漁這樣的話出來。
“愣著干嘛?喝藥啊。”陶曜的勺子舉了半天也不見趙珩喝下去,她很累的啊。
靠在床頭的趙珩把勺子里的藥喝完,依然側(cè)耳聽著外面趙子衿和趙子佩的交談。陶曜又勺了一勺送到趙珩的嘴邊,趙珩還是等半天不喝,陶曜把藥碗放到一邊,把趙珩的頭強行轉(zhuǎn)了過來。
“趕緊把藥喝完,你愛聽多久聽多久。趙子衿回來了,我要回家吃飯了!”
看著陶曜生氣滿滿的臉,趙珩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還吃啊,你都胖的跟頭豬一樣了?!?p> 靠!說誰呢!
陶曜捏住趙珩的嘴拿起藥碗就把剩下的藥讓他嘴里灌,褐色的藥汁沾濕了趙珩的前襟。
“咳咳……潑婦!”
陶曜拿著藥碗站了起來,“哼”了一聲:“這次看在你救過我一次的份上給你灌溫的藥,要是還有下次我就給你灌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