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文朗頹然地將中國結(jié)放到桌上,雙手撐起頭:“你們都看得出來吧,我很喜歡卿卿?!?p> 寧之一秒接:“說實話我不是特別能看出來?!?p> 蕭選卻仿佛很了解,正色道:“挺明顯的。”
論男女生的世界觀方法論差異,要說起來,寧之一真覺得晉文朗對侍卿卿的好,還不是很夠,只能算頂級曖昧,高端朦朧,但是要說很明顯的喜歡,還是差了些的。尤其晉文朗同志以前很有一些中央空調(diào)的性質(zhì),前一段時間對林文也是體貼入微,再有人甚至認(rèn)為他對自己的那種好也是喜歡。這種滿嘴抹蜜,油腔滑調(diào)的人,誰能看出他喜歡誰。
“就怪你平時實在太浪蕩,誰能知道你真的喜歡誰,中央空調(diào)最終都會孤獨終老,晉哥,你是自作自受。”寧之一學(xué)著蕭選的強(qiáng)調(diào)喊了聲“晉哥”,晉文朗聽了還沒什么反映,倒是蕭選挑了挑眉,居高臨下給她拋來一個不甚友好的目光:“就算平時待人友善,但面對心上人的那種特殊唯一的表現(xiàn),也一定是不一樣的。這世上沒有什么中央空調(diào)型的人,只有沒遇上愛情的人?!?p> 寧之一聽完他一番論調(diào),勝負(fù)欲即刻而起:“喲,學(xué)霸還挺懂??刹环τ械娜司褪堑秒]望蜀或者湖海泛舟不知道珍惜呢?就是喜歡表現(xiàn)得擦邊游離呢?不說別的,咱晉哥在曖昧這方面確實是一把好手,光是我,就知道好多女生都挺喜歡他的?!?p> 晉文朗被她說得有些窘迫,不自然地坐下來:“我以前確實是沒什么特別喜歡的姑娘,師范學(xué)院女生多,我對大家都好可從來沒越過界。”
“呵,越界不越界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卿卿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寧之一嗤笑,“我估計卿卿就是對你這種行為很不滿意?!?p> 她其實并不知道晉文朗和侍卿卿已經(jīng)走到了哪一步,可侍卿卿確實對她說過自己喜歡晉文朗,是以現(xiàn)在她只能盡自己所能得給晉文朗指條路,規(guī)范規(guī)范行為。
至于別的,還得看他們二人心之所向。
晉文朗聽完寧之一一番話,重拾了信心般問:“那我從現(xiàn)在開始收心斂性,一心一意待她好,別人都不理,是不是就有機(jī)會。”
寧之一不置可否:“看你誠意嘍。”
“其實你不說,我本來也是這么打算的。人心不是鐵打的,我總有一天能感化她,這個中國結(jié)本來準(zhǔn)備送給她做竹笛上的掛墜,可惜現(xiàn)在估計是拿不出手了?!睍x文朗看看自己迷一樣的紅疙瘩,像是自嘲又像自豪,“生化院院草追女孩第一步失敗,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他在這小屋子里走來走去,蕭選終于忍不了避到門口:“就是怕你做什么她都不愿意往前一步,那就很難辦了。”
話尾隱在門外的一方夜色里,被輕而易舉地吹了個消散,晉文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留神,手上還搓著那芋頭一樣的紅疙瘩。
但寧之一卻真真切切聽了進(jìn)去,她總覺得蕭選看事情比別人透徹一些,于是順著一想,覺得有必要找侍卿卿談一談。
她連忙跑到隔壁宿舍,侍卿卿和先前的晉文朗擺了幾乎相同的動作,只不過她手里不是一塊紅疙瘩,而是一本書。
“假如你避免不了,就得去忍受。不能忍受生命中注定要忍受的事情,就是軟弱和愚蠢的表現(xiàn)。”寧之一看到她正對著這行字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