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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與火之神秘再臨

【063】冷手的身份假設(shè)(三)

冰與火之神秘再臨 柳溪白 3250 2019-10-20 12:26:39

  拉蕾薩趕到山坡頂。他半蹲,取下金心木弓。矮小的城墻沉寂在難言的安靜中。徐洛選擇的地點,離荒冢廳的三處塔樓都很遠。這里地形崎嶇,人手難以展開,不適合進攻,但適合偷襲。

  拉蕾薩的目光向下,看到逐漸成長的冰梯。

  就像黑暗中的拉蕾薩,冰梯幾乎無法察覺。如果不是用心的去凝視,那不過是塊若隱若現(xiàn)的幻影。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魔法,拉蕾薩想,馬爾溫博士在這里就好了。他也許是這片大陸唯一一個,相信魔法存在的的學(xué)士。拉蕾薩或許可以算一個,但之前他還不是學(xué)士。

  拉蕾薩擁有一顆好奇的心,這給予了他成為學(xué)士的捷徑。在學(xué)城,‘豬倌’皮特三年沒能鑄成一根鏈條。這象征學(xué)識地位的小東西。拉蕾薩已鑄成三根。若不是徐洛指名道姓將他召來長城,他或許會繼續(xù)學(xué)習(xí)神秘學(xué)。

  看到冰梯,拉蕾薩覺得此行不虧。憑空制造出冰,將之扭曲成想要的形狀。這是什么樣的技藝?拉蕾薩曾見過父親打鐵。拉蕾薩的父親高大而威武,他站在鐵爐前,揮動鐵錘,像要砸碎這個世界。鐵塊在他的鍛造下,不斷變化成各種形狀。拉蕾薩會一直緊盯著發(fā)紅的鐵塊,直到他的腦子感到眩暈。

  也許有一天,我也可以學(xué)會魔法?拉蕾薩幻想著,看上去,瓊恩是個好人。他或許愿意授予我魔法的知識……如果,我能給他帶來助益。

  拉蕾薩看到士兵從塔樓走出來。他要干什么?也許是撒尿,也許是開始自己荒廢的巡邏?拉蕾薩取下一根箭,搭在弓弦上。

  達斯丁的士兵搖搖晃晃,朝徐洛等人方向走來。

  城墻下的人現(xiàn)在也聽到了腳步。他們身形晃動,看上去很不安。但他們很快平靜下來。冰梯仍在繼續(xù)向上攀登。如果士兵繼續(xù)朝這邊走,他很可能會在拐角看到冰梯。

  拉蕾薩舔了舔嘴唇,拉起弓弦。

  黑夜給了他很好的掩護。因為黑色的皮膚,他飽受嘲笑。里奧·提利爾給他取了一個外號,‘斯芬克斯’。但拉蕾薩為母親給自己的這身顏色而驕傲,一如他父親為他驕傲一樣。

  拉蕾薩松開手指。

  在舊鎮(zhèn),他會和莫蘭德玩‘射蘋果’的游戲。莫蘭德是個騎士的兒子,瘸了腿,但手臂很有力量。莫蘭德擲出蘋果,而拉蕾薩在蘋果掉入蜜酒河前,命中它。

  一碼長的金心木箭準確穿透士兵的脖子,沒發(fā)出任何聲響。

  這準確的命中簡直像在炫耀技巧,但這只是意外。拉蕾薩瞄準的胸膛,士兵突然加快腳步,結(jié)果箭矢穿透了他的脖子。

  冰梯抵達墻頭。

  徐洛聽到了箭矢的破風聲?!翱欤∩先?!”破盾者梭倫一馬當先沖上去。為了節(jié)約體力,冰梯修得很窄,只容一人通行。下方還好,登上一半朝下看,便覺得自己像走在一線的深淵,隨時會掉下去。野人掠奪者一個跟一個,快速登上城頭。

  馬上就要打開盒子了,徐洛深吸了口氣。如果它真在這兒,會藏在什么地方?

  徐洛登上城頭。

  死去的達斯丁哨兵向后靠在墻上,臉色平靜,直到死去都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金心木箭準確地貫穿他的脖子。經(jīng)過的人,沒有不覺得驚愕的。道理很簡單,脖子總比胸口目標小,拉蕾薩卻選擇脖子做目標,還是在夜色之中。這個人真的瘋狂!

  徐洛走進敵樓,破盾者已制服了敵樓內(nèi)的達斯丁士兵。

  四個胸口繡著黑斧與王冠的步兵瞪大眼睛,看著突然降臨的野人掠奪者,眼中只有惶恐。一個試圖反抗的大胡子步兵倒在地上,他手中的短劍丟在一步之外。

  “梭倫,你帶人拿下兵器庫。”

  “其他人跟我來,進攻主堡!”

  野人掠奪者魚貫而下。

  主堡的大門關(guān)著,隱約能看到里面的微弱火光。里面?zhèn)鱽砟_步聲,但很微弱。沒有人想到,徐洛會選擇在這樣的大雪之夜進攻。

  這樣的夜晚充滿危險,雪和黑暗都可能將人吞噬。

  大門被輕松推開。

  野人掠奪者沖入其中。達斯丁家族的騎士和士兵,要么喝醉了趴在桌上假寐。要么靠在墻角,抱著長斧昏昏欲睡。野人掠奪者輕易地制服了他們。

  不一會兒,荒冢廳的主人,芭芭蕾·萊斯威爾被帶到徐洛面前。

  芭芭蕾·萊斯威爾是威廉·達斯丁的妻子,也是萊斯威爾家族的大女兒,領(lǐng)有溪流地和荒冢屯兩塊土地。北境南部近半的領(lǐng)土,都是她的財產(chǎn)。

  野人掠奪者顯然不明白文明的意思。芭芭蕾·萊斯威爾只穿著很少的衣服,便被抓起來。她的年齡在三十到四十之間,徐娘半老,眼角布滿皺紋。但皮膚干凈白皙,身姿筆直,給人印象端莊。她站在下方,傲慢地看向占據(jù)她位置的徐洛,抿緊薄薄的、凍得發(fā)白的嘴唇。

  “您怎么會在這兒?”徐洛露出驚愕的表情,“我以為您在恐怖堡?!?p>  芭芭蕾一言不發(fā),只是冷漠、傲慢地盯著徐洛,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在嘲笑。

  她似乎不理解自己的處境,徐洛想。要么,就是她自信我不敢對她動手。徐洛坐下,手指不斷開合。一個光著上半身的男人被扔到他的腳下。

  “他是誰?”徐洛問。

  芭芭蕾臉皮動了動,又恢復(fù)冷冰冰的神情?!懶〉摹瘎P迪露出深意的笑容,‘嘿嘿’笑了笑,說:“從這女人的床上抓起來的,吾王。”

  床上?

  徐洛看向芭芭蕾睡覺都沒松開的寡婦髻。這是種有趣的嘲諷,徐洛發(fā)現(xiàn)芭芭蕾很適合這樣的發(fā)髻。這樣的姿態(tài)令她看上去更端莊典雅。

  芭芭蕾的父親,羅德利克·萊斯威爾曾試圖將她嫁給奈德公爵的哥哥,布蘭登·史塔克。芭芭蕾無法自拔的愛上了布蘭登,并將自己的初.夜獻給了對方。但凱特琳·徒利捷足先登,與布蘭登建立婚約。隨后,芭芭蕾又試圖嫁給奈德·史塔克。但在布蘭登死后,奈德公爵選擇履行哥哥的婚約,與凱特琳·徒利結(jié)婚。

  后來,芭芭蕾嫁給了威廉·達斯丁爵士,成為達斯丁夫人。威廉·達斯丁戰(zhàn)死于極樂塔之戰(zhàn)。奈德公爵沒能將威廉伯爵的遺體帶回,芭芭蕾為此一直對史塔克心存怨恨。這是她站在波頓家族這邊,最主要的原因。

  芭芭蕾夫人傲慢地抬著頭,就像看不到地上的男人。男人卻沒有她這么硬的骨頭。他跪伏于地,瑟瑟發(fā)抖,懇求道:“請給我一件衣服吧,大人!”

  “蠢貨。”芭芭蕾吐出一句怒罵。

  徐洛喜笑顏開,男人的屈服會是他挾制芭芭蕾的有利棋子。徐洛命人將壁爐生得更旺,同時去拿衣服給這男人和芭芭蕾·萊斯威爾。

  抓住芭芭蕾夫人,完全是意外的驚喜。波頓公爵在骸骨丘陵一戰(zhàn)也損失了至少一半士兵,只能將兵力集中在恐怖堡進行防守。從荒冢廳薄弱的防御就能看出,波頓公爵一開始便沒計劃守衛(wèi)這座小城。徐洛是真沒想到芭芭蕾·萊斯威爾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個陌生男人的出現(xiàn),給了一個不太合理的解釋。

  “你叫什么名字?”徐洛問正在穿衣服的男人。

  這男人身材健壯,四肢滿是肌肉,粗獷的胡須布滿整張臉龐。他一定讓芭芭蕾回憶起了布蘭登·史塔克。但這人完全沒有布蘭登的勇氣和英武。

  “布德利,大人。布德利·佛雷。”

  徐洛笑得更愉悅了,竟是佛雷家族的人。這人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將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他想利用自己的名字,從徐洛這里得到什么。劍,還是繩索?布德利爵士是對史塔克與佛雷家族的血仇,一無所知。還是,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史塔克家族的私生子,瓊恩·雪諾?

  徐洛在心里計算著,他能利用芭芭蕾·萊斯威爾做點什么。冷血的波頓公爵,不看重其他人的性命。但他會考慮到達斯丁與萊斯威爾家族騎士的感受。

  這時,破盾者梭倫走進大廳。他拍掉身上的殘雪,來到徐洛面前。

  “我們已經(jīng)搜遍了城堡,沒有發(fā)現(xiàn)異鬼的蹤跡,吾王?!?p>  芭芭蕾夫人看了梭倫一眼。她顯然有些好奇,徐洛為什么來荒冢屯找異鬼。

  “這樣啊?!?p>  徐洛不知是嘆了口氣,還是松了口氣。那看來是我的猜測錯了,徐洛想,冷手沒有來荒冢屯,或者,冷手根本不是‘夜王’布蘭登。

  這或多或少有些掃興,給這場勝利蒙上了一層灰暗。

  “把布德利·佛雷爵士帶下去,隨便關(guān)在哪個房間。明天一早,將他送到臨冬城,交給霍普爵士。我相信霍普爵士一定能替我問出點東西?!?p>  “臨冬城?”

  聽到這句話,布德利雙腿一軟,快要站不穩(wěn)。他的臉扭曲成一團,看著不遠處的徐洛,問:“你不是白港伯爵威曼·曼德勒的兒子,威里斯爵士?”

  芭芭蕾·萊斯威爾發(fā)出無語的噓聲。

  “我是瓊恩,瓊恩·雪諾,史塔克家族的私生子,爵士?!毙炻宀恢浪裁吹胤?,讓布德利以為他是威里斯了。雖然沒見過面,但身為鰻魚騎士的兒子,威里斯爵士要是不胖,一定不是親生的。徐洛止住嘲諷布德利的念頭,他突然想到一個地方?!八髠?,墓窖你找過嗎?”

  “墓窖?”

  塞外的土葬是露天墳?zāi)?,隨便挖個坑埋了。沒有深入地下,挖掘巨大的墓葬群的習(xí)慣。

  徐洛轉(zhuǎn)向披上雪狐皮的伯爵遺孀,問:“芭芭蕾夫人,您不介意在深夜陪我到一個漆黑的地方去看看,對吧?”徐洛覺得這句嘲諷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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