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離透過火堆,看著綠衫少秀麗的容顏,不禁有些癡了,張離本就沒見過多少女子,一直又在軍中以行武為伴,如今一見少女自然驚為天人。
少女見他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臉上一紅,想要出手教訓他,可如今魔氣傾體,卻是提不起一點法力,只能嬌嗔道:“你這小賊好生無禮,本姑娘臉上,難道是長了花不成?”
張離脫口而出說道:“當真是比花還好看?!?p> 綠衫少女聽了臉上又是一紅,更覺得他是個言語輕浮之人,當下把頭轉(zhuǎn)向一邊不再理他。
過了一會,綠衫少女偷看了他一眼,見他還是癡癡呆呆的盯著自己,雖然惱他無禮,但也知此人心無歹意,當下輕咳一聲,也不看他,盯著火堆對他說道:“小賊,本姑娘身有微恙,現(xiàn)今就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在這里幫我護法,你可愿意?”
張離一聽,自然從命,當下拼命點頭。
綠衫少女見應了,便不再理他,雙腿盤膝而坐,手中掐了個法決,便閉目調(diào)息起來。
張離直勾勾看著盤膝而坐的少女,見她臉上時而秀眉輕皺,時而臉現(xiàn)痛苦,真是百看不厭,只想就這樣看她一輩子。
正自心馳神往之際,卻突聽得廟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張離心中詫異,此時已近子時,怎么還會有人來,當下提刀站起,擋在了小廟門口。
腳步聲越來越近,耳聽得一個有些耳熟的低沉聲音道:“追蹤符飛入廟中,這小妮子定在這里。”語音剛落,七八個大漢便現(xiàn)出身形,見到門口持刀而立的張離均是一愣,張離一看幾人,為首的那人倒也認識,正是那前幾日被他打傷的紅臉漢子。
武彭一見張離,心中不由一緊,心中暗罵道:“真是晦氣,到哪都能遇到這小子。”嘴上卻不示弱,向著張離喝道:“又是你這小子,快快讓開,不要誤了本大爺?shù)拇笫?。?p> 張離聽了也不著惱,向著大漢一笑道:“又是你?前日已經(jīng)留你一命,怎么?今日是找我來報仇的?”
“呸,哪個顧得上來理你,你快些讓開,咱們找的是里邊的人?!?p> 張離搖頭道:“這廟里除了我,再無他人,廟小地窄,容不下你們這許多人,你們請回吧?!?p> 武彭聽著雖氣,卻也知這眼前這小子不好對付,不愿節(jié)外生枝,當下冷聲說道:“你且讓我進去搜上一搜,若是沒人我們轉(zhuǎn)身就走?!?p> “我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里邊沒人,你若不信我,那就只能讓它和你們說了?!闭f罷便在自己刀身上拍了拍。
武彭還要答話,身邊一個尖嘴猴腮的年青漢子,已率先出口,向著武彭說道:“武大哥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比那教書的先生話還要多,和這小子啰嗦什么,一刀殺了便是?!闭f罷已上前幾步,口中大罵道:“老子看你小子是活夠了,給老子死開?!弊炖镎f著,已拿手中鐵尺迎頭向張離打去。
見他鐵尺打來,張離也不躲閃,伸手一把就將鐵尺抓了個正著。
那年輕漢子兵器被抓,不由一愣,心中盤算了對方各種應對的招數(shù),卻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簡單直接。
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工夫,張離已是抬腿一腳,正踢在尖嘴漢子的胸口,尖嘴漢子一聲慘叫,口吐鮮血,人已飛出三丈之外,伏在地上就此不動。
同來幾人除了武彭,盡皆大嘩,這尖嘴漢子手中鐵尺重有六十多斤,加上本身力道,這一尺下去威力可想而知,卻被人憑一只肉掌拿在手中,不禁都心中打鼓,暗道此人是個怪物不成。
張離將手中鐵尺一扔,向眾人掃了一眼,口中喝問道:“還有誰要進去的?”
眾人都攝于他的氣勢,竟一時無人敢上前。
武彭一見情形不對,心說這正主還沒見著,就被這小子把眾人的膽給嚇破了,當下對眾人說道:“點子扎手,大伙并肩子上,拿住了里邊的人,上頭重重有賞?!北娙艘宦?,均抽出兵刃,向張離攻來。
張離也不怠慢,抽出手中“血色”,使出破軍八式,就站在廟門口和眾人戰(zhàn)在一處。
張離如今再使出破軍八式,已有了一些洪天賜的影子,已深得此刀法精髓,只見“血色”在張離手中,雖只是簡單的劈、砍、撩、掛,但每一招勢大力沉,招招傷敵,武彭越打越心驚,沒多大會攻夫,武彭帶來的幾個人都已倒地不起,不是筋斷骨折而死,就是被張離用神力振裂內(nèi)俯而亡。
武彭眼見不敵,向后一躍,氣急敗壞地問張離道:“這趟混水你是趟定了?”
張離聽了也冷聲道:“你們一群男人,欺負一個弱質(zhì)女流,可知羞恥二字?”
武彭冷哼道:“……弱質(zhì)女流?”見張離絲毫無退讓之意,心想拿不住那丫頭,回去橫豎是個死,當下一咬牙,從懷中掏出“煉血丹”,一口吞入腹中。
剎時間,武彭只感覺全身燥動,血液如同被燃燒沸騰了一般,在血管中奔流沖撞,卻又無處宣泄,身體好比被吹漲的氣球,瘋狂膨脹。
張離眼見武彭雙眼充血,體形和肌肉都瞬間爆漲,不禁也是一驚。此時的武彭渾身泛著刺紅,身上衣服均已漲裂,碎成一條條的碎布,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地府中的夜叉一般。
武彭嘴里喘著粗氣,嘿嘿獰笑著盯著張離,張離也瞬間感到一股無形壓力。武彭如野獸般嘶吼一聲,舉刀向張離砍來,張離勁運雙臂,舉起“血色”向上一擋,兩把兵器相撞,摩擦出刺耳的金鐵之聲,兩人在氣力上勢均力敵,只是現(xiàn)在武彭體形爆長,看上去就像一個巨型的怪物,可怪物雖強,手中武器在“血色”面前,卻也不能再寸進分毫。
武彭勢如瘋虎,手握長刀,不斷向張離跳劈,沖撞。張離或格擋,或閃避,與武彭大戰(zhàn)一處。兩人越打越快,手中兵器有時只是一觸,隨即便又分開,張離卻越打越驚,這會兒的功夫,張離已砍中武彭不下十刀,刀劃過武彭身體,只能留下一道淺淺的印記,卻未能給武彭帶來實質(zhì)性的傷害。
眼看來來去去已打了五十多招,武彭長刀由下而上向著張離胯下一撩,張離用刀向下一架,利用武彭刀勁,順勢沖天而起,使出破軍八式中的殺招“孤軍浴血”,鍛體功法運到極致,將全身之力灌注雙臂之上,刀鋒之上隱隱透出血色,帶著呼嘯之聲,向武彭當頭砍下,武彭舉刀相迎,卻聽得“咔嚓”一聲,手中長刀被“血色”砍為兩截,“血色”去勢不減,順勢在武彭脖勁處削過,武彭頭顱當即滾落當?shù)?,身子晃了晃也隨即倒地。
可憐這鬼面三煞在江湖中也是一方豪強,卻不明不白的都死在了張離這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兵手中。
張離跪地喘息良久,以刀支撐,方穩(wěn)住身子,眼看到廟門處,綠衫少女正滿臉關(guān)切之色望著他,當下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形,走回到廟門。
綠衫少女微微咬了咬嘴唇,輕聲道:“多謝你了?!睆堧x勉強笑笑,搖搖晃晃走進廟里,一頭倒在稻草之上,就此不動。綠衫少女一驚,趕忙跑了過去,卻聽得張離鼻中傳出微微的鼾聲,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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