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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天道法則

第六十六章 殿議

重塑天道法則 躍馬長歌 2430 2019-11-11 23:45:00

  看著張離的背影,于吉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難道‘尊者’真是在這小子手里出了什么意外?還是‘尊者’根本就未去找他,這小子只是虛張聲勢的詐我?”尋思半天不得其解,最終打定主意,這一兩日再去于崢那里探探口風(fēng)。

  ……

  張離再次回到洪府,將師傅不日就會回師濮源的事情,告知師娘黎氏,只是將師傅兵敗之事隱去不提,免她擔(dān)心。

  黎氏聽聞?wù)煞蚣磳⒒貋?,心中也自是歡喜,喚來管家,吩咐府中上下作好迎接老爺回府的準(zhǔn)備。

  張離在洪府住到第五日,洪天賜果然回來了,一別經(jīng)年,再次相見,洪天賜此時已滿臉都是風(fēng)霜之色,往日挺拔的脊梁,如今看來也微微有些佝僂,張離見了,心中不禁心中一酸。

  洪天賜卻不改往日豪邁之色,上前拍了拍張離的肩,口中贊道:“不錯,不錯,你小子也已長大成人了,威武之姿,一如為師當(dāng)年,好好好?!?p>  張離聞言強笑道:“還不都是師傅之功,張離能有今日,全是師傅栽培,師傅對徒兒有再造之恩。”

  洪天賜哈哈大笑,擺手道:“那也要你是可造之才才行?!闭f罷又抱起抓著他腿甲晃動不止的雁蓉,嘴在雁蓉臉上親了又親,雁蓉卻嫌他胡子扎人,一個勁用小手捏他胡子,引得洪天賜又是一陣大笑,抱著小雁蓉來到黎氏身邊,溫情輕言道:“這幾年讓夫人受苦了?!?p>  黎氏早已是梨花帶雨,暗抹了眼淚,哽咽說道:“夫君在外爭戰(zhàn),我在家中卻何苦之有,倒是夫君你,卻是清減了?!?p>  洪天賜搖頭苦笑,張離見氣氛壓抑,忙道:“師母在前廳為師傅準(zhǔn)備了接風(fēng)宴,我們一家人邊吃邊聊可好?”

  洪天賜一聽大笑道:“甚好,這幾年在軍中總吃干糧,嘴里早都淡出個鳥了,正想一嘗夫人廚藝?!闭f罷挽起黎氏,抱著小雁蓉就往前廳而去。

  ……

  前廳家宴之上,自是一片其樂融融,洪天賜享受著難得的天倫之樂,也自是歡暢。

  酒席撤下時,已是掌燈時分,黎氏知他師徒幾年未見,定是有話要說,便哄著小雁蓉回轉(zhuǎn)后宅,當(dāng)下廳內(nèi)就只是剩下洪天賜師徒。

  洪天賜見只剩下他師徒,此時才面露疲憊之色,長長嘆了口氣,張離見狀,趕忙寬慰道:“前方戰(zhàn)事失利,徒兒也是聽說了,但天要亡王術(shù),卻非戰(zhàn)之罪也,師傅保重自身,切勿太過傷神了?!?p>  洪天賜搖頭嘆息道:“如今戰(zhàn)勢已無可挽回,唯有堅守一途,尚還可與信陽王周旋一二,只是大王偏信讒言,自覺仍有勝算,命我整軍出戰(zhàn),如今我軍中可戰(zhàn)之士不過區(qū)區(qū)兩萬之?dāng)?shù),對上信陽王聯(lián)軍的百萬之師卻是無絲毫勝算?!?p>  “既如此,師傅何必再為那王術(shù)盡忠,王術(shù)此人剛愎自用,實不是一明主,難道師傅只是為全了自己的忠義之名?”

  洪天賜苦笑道:“我又怎會在乎那區(qū)區(qū)虛名,只是大王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怎忍心棄他而去?!鳖D了一下又道:“也罷,我洪天賜就用這條命,報了大王的知遇之恩。”

  張離見他心意已決,也就不好再勸,當(dāng)下果斷說道:“既然師傅已決意一戰(zhàn),我便陪著師傅,會一會那信陽王的百萬之師?!?p>  洪天賜聽了連忙搖頭道:“萬萬不可,眼下戰(zhàn)勢已成死局,你又何必平白搭上性命,當(dāng)留著有用之軀,待日后成就一番功業(yè)?!?p>  張離笑道:“師傅此話差矣,師傅能報那王術(shù)的知遇之恩,難道我張離就不能還師傅的栽培之情?”

  洪天賜定定的看著張離,見張離眼神堅定,半晌之后,哈哈一笑,豪氣干云的道:“好好,我洪天賜此生有你這么一個徒兒,此生足矣,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既如此,你我?guī)熗蕉?,就會一會這百萬之師。”

  洪天賜說罷,師徒二人攜手而笑。

  ……

  兩日之后,信陽王大軍己到濮源城外十里之處,百萬大軍,營帳綿延幾百里,將濮源城圍的鐵桶一般,濮源城內(nèi)一時人心浮動,人人自危,王術(shù)急召洪天賜入宮高商議對策。

  王宮之內(nèi),王術(shù)手下文武齊聚,大殿內(nèi)眾將交頭結(jié)耳,傳來嗡嗡之聲。

  王座之上,王術(shù)臉色慘白,強撐著多年來早已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向殿中眾人問道:“如今信陽王那豎子,來勢洶洶,眾位大人可有何良策退敵?”

  殿中文武聽王術(shù)動問,剎時便安靜下來,均如休了閉口禪一般,束手不語,王術(shù)見久久無人回應(yīng),不禁大怒,拍案對眾人罵道:“爾等平日里,個個稱自己國士無雙,如今汾陽有難,卻無一人能為孤分憂,現(xiàn)在我汾陽有難,你們卻想不出一點辦法,孤要你們何用?”

  眾人見王上動怒,一時更是噤若寒蟬,半晌過后,站在武將之中的張寶左右瞅了瞅,眼珠一轉(zhuǎn),便跨出一步回稟道:“啟稟吾王,眼下我軍已盡顯劣勢,信陽王麾下兵強馬壯,軍勢是我軍百倍,若再戰(zhàn)下去,形勢也不會有絲毫轉(zhuǎn)機,倒不如趁現(xiàn)在,向那信陽王遞交降書。末將以為,那信陽王定會看在與大王同宗同祖的份上,善待于大王?!?p>  有了張寶帶頭,殿中一時又有多人出班請降,王術(shù)聽了不由沒了主意,不禁頗為猶豫,嘴里只是訥訥說著:“我豈可向那小兒投降。”說罷眼光不由又看向洪天賜,傾身向前問道:“洪將軍,你為國之棟梁,你可有退敵之法?”

  洪天賜本冷冷看著張寶等人勸王術(shù)投降,此時聽王術(shù)動問,這才緩緩向前一步,看著張寶等人鏗鏘說道:“輕言投降者當(dāng)斬?!?p>  此話一出,至張寶以下主降之人,無不向洪天賜怒目而視,只是一與洪天賜凜凜而威的目光一接觸,不禁都不敢與他直視,均避開他的眼神。

  洪天賜在殿中凜然說道:“論尊卑,吾王乃嫡,而信陽王為庶,論倫常,吾王乃信陽王皇叔,是其長輩,這天下又豈有嫡奉庶,以長侍幼之理?”

  “再者,信陽王無故興兵犯我汾陽,本就師出無名,是為無道,吾王以有道戰(zhàn)無道,大義本就在吾王一邊,又有何懼之有?如今雖我軍勢弱,卻也只是一時失利,但濮源城墻高厚,城內(nèi)又頗有存糧,足夠城中百姓與我軍士卒兩年之用,信陽王聯(lián)軍百萬之眾,時間一久,糧草定當(dāng)難以為繼,只要我軍死守濮源,必可不戰(zhàn)而自潰。”

  洪天賜侃侃而談,聽得王術(shù)大喜,不禁拍手贊道:“洪將軍真乃孤的肱骨之臣,如此,孤就把這守城重任全權(quán)交于你手,賜你臨陣決殺之權(quán),但有人違你將令,你可便宜行事,今后若再有輕言投降者,斬?!?p>  洪天賜與眾臣當(dāng)下行禮領(lǐng)命,王術(shù)自覺如此安排之后,便再無后顧之憂,心中自是大喜,揮揮手讓眾人退下,就此散朝,自行回轉(zhuǎn)后宮。

  洪天賜昂首出了大殿,路過張寶身側(cè),斜眼漂了他一眼,露出鄙夷之色,張寶看在眼里,卻不敢發(fā)作,微微躬躬了身,目送洪天賜離去,望著他的背影,眼中滿是陰狠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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