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闊樂,冰闊樂?。 ?p> 豆大的汗水從周問的額頭落下,他舔了舔白的起皮的嘴唇。
抬頭,
周問只看了一眼,
只是看見一個橘黃的火球在天空懸掛,
便再也看不下去,
“熱,”
“熱的要命,”
兩鬢的長發(fā)濕濕黏黏的粘在臉龐,周問的后背衣衫冒著熱氣,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如今已經(jīng)硬的結(jié)塊,衣衫不斷磨著周問的后背皮肉,他咧了咧嘴,估計后背早就紅了,只求不要磨出血來,因為,血會和衣服粘在一起,剝起來,很疼。
周問喘了喘粗氣,他環(huán)顧四周,除了黃沙還是黃沙。
忽的,他眼前一亮,
前方有一個沙丘,沙丘的背部,有一小塊陰涼。
周問咬了咬牙,拖著被褥,提著短劍,向那小塊的陰涼地走去。
“冰闊樂,冰闊樂?!?p> 周問惡狠狠地聲音,響在這片沙漠中。
........
午后,太陽已經(jīng)過了最為毒辣的時候。
幾匹肥碩健壯的馬匹,在這片沙漠中快速的行走。
“哈哈,少主,你是沒有看見,我將那顆頭顱踢進藍氏府邸后,那藍家眾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笑死我了!!”
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此時嘴里動個不停。
古風(fēng)默默地騎著馬,沒有理會旁邊的男人?;蛘哒f,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雖說此事他行走在這片沙漠上,可他的心早就飄到了沙蝎寨,他舔了舔嘴唇。
那身材瘦小的男人見狀,嘿嘿一笑,“少主,再忍忍,我已經(jīng)備齊了十個童女,放心,定能讓您飽食一頓。”
古風(fēng)咕咚咽了口口水,只是將手中鞭子揮的更快些。
身材瘦小的男人,忽的轉(zhuǎn)頭,向后面跟著的四騎,破口大罵,
“怎么,沒吃飯啊,騎得這么慢,一個個跟死了娘一樣?。。 ?p> 瘦小男子罵罵咧咧的轉(zhuǎn)過頭,
“這些卑微的雜種,還是欠收拾!”
忽的,瘦小男子看了看天色,臉色大變。
“少主,停下,停下?。?!”,
“黑沙暴要來了??!”
............
一個約莫十三四歲,渾身臟兮兮的小孩正拿著料草,輕輕拍著馬肚子,沉默地看著馬匹一點一點的將料草吃完。只是,他看到天邊那漆黑的云卷,露出了些許擔(dān)憂的神色。
沙丘上,古風(fēng)盤膝打坐,他的身上,細細的血色紋路正慢慢蔓延。
沙丘下,
瘦小男子先是多看了幾眼那個小孩,
“這是哪位養(yǎng)的狗,長得倒是標(biāo)致,”
盤腿坐在地上的老頭割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油膩的后腦勺,諂媚的笑了笑,露出兩顆老黃牙,“大人,這孩子是我養(yǎng)的,承蒙大人看的起,他是您的了?!?p> 瘦小男子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受用的神色,他擺了擺手,“什么大人不大人,以后都是兄弟了,叫我古十一就好?!?p> 割舌,鷹狗,沙蛇,閹龜,四人對視一眼,紛紛抱拳,齊齊喊了一聲,
“十一大人,”
古十一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客氣了客氣了,我也就不過早你們十年伺候少爺,”
四人一聽,臉上越發(fā)恭敬。
割舌更是笑的臉上的老褶子都要開了,他招了招手,
那個小孩見了,身體微微一顫,低著頭,快步走來。
待走到四人跟前,割舌獻寶似的,指著這小孩的身體,
“十一大人,你看,這孩子長得多標(biāo)致,這小臉,這屁股.....”
古十一咽了口口水,
老割舌順勢將這小孩往古十一跟前一推,
古十一順勢將手伸進了小孩的衣服中,同時發(fā)出淫蕩的笑聲。
小孩打了個激靈,低著頭。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來。
“你很不錯?。 惫攀皇种忻鞯牟煌?,同時笑著說道。
忽的,古十一掐住小孩的嘴巴,瞇了瞇眼,看著小孩的口腔,臉色沉了下來。
老割舌見狀,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道,“這孩子本來是有舌頭的,只是,后來被我割了,當(dāng)了下酒菜!”
“嗯?”古十一冷哼了一聲。
老割舌趕緊賠笑,“十一大人,您要是不滿意的話,等到了寨子里,我和閹龜親手挑幾個好苗子,給您送過去?!?p> “尤其是閹龜,可是個中好手,只要您說出口,什么身段的他都能給您找齊!”
身材壯碩的閹龜比了個蘭花指,“十一大人,只要您說一聲,奴婢鐵定幫您辦的開開心心的。”
古十一聽到此話,冷冽的臉才放松下來。
四人見狀,也是趕緊陪著笑臉。
“開個玩笑,你們還當(dāng)真了不成!”古十一嬉笑的說道。
他搖了搖頭,細細的撫摸著小孩的臉,“不會叫的,不是更有趣嗎!!”
四人趕緊吹捧,
“大人好雅趣,”
“大人好眼光??!”
古十一舔了舔嘴唇,對著閹龜說道,
“你叫閹龜是吧,回到寨子里,把他閹了,送到我房間里來!”
話音剛落,便見古風(fēng)從山丘上下來,
古十一連忙起身,諂媚的起身,
“少主,可把您累壞了,”
..........
不知何時,天空有些昏暗,大片黑色的烏云,將原本火紅的太陽遮掩住,只漏出絲絲縷縷的金光透出。
周問背著包裹,抬頭看著天空,
“這是要下雨了?”
周問摸了摸額頭上的細汗,前半個時辰還熱得不行,怎么忽然之間,天就變了起來。
周圍的風(fēng)沙也大了些,在空中亂舞的風(fēng)沙向他的口鼻飛來,周問嗆了幾口沙之后,不得已,將圍在脖頸上的青布旗往上拉了拉,掩住口鼻。
此時,離周問醒來,已過了三天,三天時日,周問胸腹部的血洞恢復(fù)的很快,已然恢復(fù)的只剩雙指大小,脖頸上的刀傷,如今也只剩淺淺的一層血痕。
周問知道,這是系統(tǒng)插手,應(yīng)該就是那膜之力,他才恢復(fù)的這么快,要是他自身恢復(fù),這種傷勢,最少要兩年時日。
這也愈發(fā)讓周問對于膜之力感到好奇。
不過,這不是現(xiàn)在周問應(yīng)該考慮的事,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一個能夠躲避的地方。
周問艱難的翻過前面的沙丘,忽的眼前一亮,前方離他不遠處,他似乎看到幾個人影和馬匹。
周問臉上露出喜色,他先是叫喊了一聲,然后快步向那幾個人影走去。
風(fēng)沙漸大,幾乎吹得周問睜不開眼睛,
等周問慢慢踱步過去,再離這些人不到三百米時,他才看見這些人的模樣,
瞬間,他的手腳冰涼,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升天靈蓋。
隨后,涌上心頭的,便是恨不得將其手刃于刀下的憤怒。
風(fēng)沙忽的停歇,
古風(fēng)瞇了瞇眼,盯著前方那人的脖子看了看,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的身旁,老割舌,鷹狗,沙蛇,閹龜,已然將手放在各自的武器上。
“砰,”
背在背后的沉重被褥被周問放在了地上。
他緩緩拿起短劍,慢慢抽出,眼中布滿冷意。
“既然逃不了,”
“那便戰(zhàn)!”
天邊的黑云越發(fā)堅實,風(fēng)沙漸起,風(fēng)中傳來嗚咽之聲,不知是是為誰哭訴,又或是,
為何人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