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了而已?!?p> 南宮寒抱著自己的雙手冷冷的看著驚慌失措的燕穎說道。
“我擔心得不到及時復診耽誤病情,到時候追悔莫及。”南宮寒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燕穎癟著嘴巴,指指邊上結(jié)實的紅酸枝凳子說道:“這個凳子結(jié)實的很,你隨便坐。”
南宮寒環(huán)視了一圈屋里的擺設,處處都透露著大氣:“你倒是挺有能耐啊,一夜之間就飛上枝頭了。”
“這本來就是我娘親的東西。”
燕穎給南宮寒落了銀針后,又用炭筆在紙上畫了一副銀針和一些簡單的手術刀之類的。
南宮寒看燕穎低著頭認真的在紙上寫什么,并沒有理會自己,他故意咳嗽了一聲。
燕穎抬起頭問道:“你想喝水?”
“可以喝一點。”南宮寒一副我喝一點也是給你面子才喝的表情。
燕穎冷冷的掃了一眼,還是倒了杯水放在南宮寒的嘴邊說道:“有點冷了,你將就一下?!?p> 南宮寒喝了一口嫌棄道:“茶葉很澀,但是這個茶杯不錯,青花瓷的線條很流暢,江南不可多得的上品?!?p> 燕穎把杯子放在桌上:“那你明天有好的茶葉可以帶些我沾沾光,這里所有的東西應該都是我娘的嫁妝。”
“我娘是從江南來的。”燕穎補充道。
“我知道?!蹦蠈m寒語氣淡淡的。
如意鬼鬼祟祟的從院子外面進來,看到燕穎的屋子里還亮著微弱的光,似乎隱隱約約還有什么聲音。
她悄悄的靠近窗戶,因著在里間看的不分明也聽不分明。
如意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忽然大喊一聲:“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燕穎聽到外面吵雜的聲音,忙收起南宮寒身上的銀針說道:“你先躲起來?!?p> “躲哪里?”南宮寒看熱鬧一樣的神情。
絲毫沒有半分的畏懼。
燕穎無奈的指著床底下,南宮寒黑著臉沒有說話。
門已經(jīng)給如意拍的砰砰響了,連在下人房間里歇著的章嬤嬤和花開也急急的披著衣服趕來。
甚至外院的門也有人高聲叫嚷,如意一聽外院有人敲門。
急急忙忙的去開了門,章嬤嬤想阻止都來不及了。
進門的是蘇嬤嬤,她劈頭蓋臉的問道:“這大晚上也不消停,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眼睛卻直直的看著如意,似在問詢。
如意手忙腳亂的跪倒在地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奴婢剛解手的時候,看到二小姐的房里有高大的身影,
仔細一聽還是外男的聲音,怕二小姐給人欺負了去,這才亂了分寸。”
如意語氣里的幸災樂禍不言而喻。
花開因為沒有見識過這么大的陣勢,險險的后退了一步,緊緊的拉著門把手,不知該如何是好。
如意直接想去敲開燕穎的門,給章婆婆穩(wěn)穩(wěn)的拉住了,
倒是神經(jīng)大條的開花大大咧咧的說道:“如意你是不是聽錯了,話莫要亂說。”
章嬤嬤上前一步說道:“我家小姐已經(jīng)睡了,如意許是聽岔了,勞煩各位了?!?p> “你們聽錯了,聲音是紫月姐姐的,她和小姐都在屋里?!被ㄩ_掄著拳頭說道。
蘇嬤嬤輕笑了一下說道:“有沒有聽岔了,進屋瞧瞧就知道了?!?p> 說著她不由分說的撞開了燕穎的房門,只見紫月睡眼朦朧從床上探起半個身子不解的問道:“這是怎么了?走水了嗎?”
紫月從床上下來,扭扭自己的脖子,覺得有些酸脹,肯定是白天搬搬抬抬太辛苦了。
章嬤嬤忙進了里屋把燕穎的床簾子拉下來:“小姐你先歇著,如意剛在院子里看到一只貓,就大喊大叫,剛好蘇嬤嬤在邊上就進來了?!?p> 已經(jīng)睜開眼睛的燕穎點點頭,閉上眼睛繼續(xù)睡覺。
蘇嬤嬤示意邊上幾個人好好的找找,自己也虛情假意的走到燕穎的床邊。
隔著簾子說道:“驚擾了二小姐,也是怕歹人進來,二小姐身嬌肉貴的可別有什么差池?!?p> “托蘇嬤嬤的福,我這是能吃能睡能胖的。”燕穎翻個身打算繼續(xù)睡覺。
和蘇嬤嬤一樣起來的幾個人朝蘇嬤嬤搖搖頭,蘇嬤嬤看著那放下來的床簾伸手挽了上去。
嘴里還念叨著“這大夏天的,這樣掛著簾帳仔細二小姐長了痱子。”
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拉了拉燕穎的被子,確定床上就她一個人后說道:“這被子厚了一些,明兒差人給二小姐換床薄一些的,”
燕穎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有勞蘇嬤嬤了?!?p> 蘇嬤嬤點點頭,剛想直起身,又暈倒在地,爬起來的時候,把床底下也看個精光。
可惜除了燕穎那雙擺的整整齊齊的鞋子,其他空無一物。
蘇嬤嬤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說道:“年紀大了就是不中用,一著急就容易犯暈。”
燕穎雙手抓著被子說道:“要不我明兒稟了母親,讓她放蘇嬤嬤告老還鄉(xiāng),想來母親體恤,定是會答應的。”
蘇嬤嬤惡狠狠的瞪了眼如意,這才轉(zhuǎn)過身笑呵呵的說道:“我都把定安侯府當成自己的家了,
只盼著三個小姐都能覓得如意郎君,就算是一把老骨頭也舍不得你們啊?!?p> 等房間里的人都魚貫而出的時候,燕穎讓紫月也和章嬤嬤她們?nèi)バ菹ⅰ?p> 紫月還想說什么,給章嬤嬤直接拉走了。
燕穎看人都走遠了后,慌忙起來栓好門,趴在床底下仔細的找著。
梁上的人輕輕的落在燕穎的后面,想伸腳踢一下地上那小小的身影,又輕輕的放下腳,咳嗽了一聲。
燕穎站了起來驚魂未定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在眾目睽睽下能逃之夭夭的。”
“可以,這區(qū)區(qū)婦孺怎么能攔的住我?”南宮寒淡淡的說著。
“那你剛怎么不趁亂跑了?”燕穎一頭的霧水。
“我剛要是跑了,誰給你丫頭解開昏穴?”
燕穎無可奈何,好像對方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你還沒給我穴位按摩呢?”
南宮寒一副不是我不想走啊,是你工作沒做完的樣子。
“滾床上去。”燕穎沒好氣的說道。
“你確定?”南宮寒頗有意味的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