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司判官大人?”
仍在心中腹議的張澤,猛然間聽見身邊想起的呼聲,側(cè)身望去,只見身旁的勾魂鬼差竟然直挺挺的跪伏于地,叩首高呼著。
詫異間,正當張澤準備順著鬼差拜服的反向望去時,突然一股巨大的痛楚感傳來,一個踉蹌下,張澤同樣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余光望去,竟是身旁已經(jīng)跪伏的鬼差用手中的長鞭甩在了張澤的大腿關節(jié)處,逼迫的張澤不得不跪。
突遭襲擊、膝蓋處痛楚感異常灼熱的張澤,正打算開口怒懟鬼差幾句:
“老子在橋上巴結你半天,陪你解悶半天,你丫的就這樣抽我?”
正當話就要出口時,張澤心中突了一下,話一出口竟變成了:
“判官大人在上,
在下新進亡魂張澤拜見司判官大人!”
“殿前的勾魂使是何職司啊?”
一股巨大的威壓感伴隨著問話傳來,張澤的身軀感受到了一股異常壓抑的感覺,不由得將身軀縮的更緊一些,頭壓得更低一些,更是收起了抬頭偷看的想法,恨不得對方的那個什么司判官看不到自己最好了。
在巨大的威壓下有些渾身戰(zhàn)栗感的張澤,只聽得身旁傳來鬼差的回話:
“回稟判官大人,
下官是幽冥路東華區(qū)皖北招魂使,
身旁這位張澤,就是下官今日押解來的一名亡魂?!?p> “是嗎?
那你起來回話吧?!?p> 隨話傳來的,是一股威壓解除的感覺,覺得渾身恢復自在的張澤,只聽得身旁的鬼差拍打遍衣袖,站起身后回道:
“謝判官大人!”
正當張澤忍不住猜想這位判官到底是什么人時,就感覺剛剛消失的威壓感再次傳來,不注意下,張澤原本跪伏的身軀直接就趴在了地上,成了一個標準的五體投地狀,腦袋正面撞在地上的張澤,努力想把臉扭一下用側(cè)臉著地,就是怎么弄也弄不過來。
隨后,一聲巨喝在張澤耳邊炸響道:
“你這亡魂,竟然沒喝忘川酒水!
在本判官面前還敢不知禮數(shù),來人啊,將這破壞黃泉規(guī)矩,拒喝忘川酒水的亡魂,叉回奈何橋邊,推進忘川河中去!”
“納尼?
F**K!
老子可是花了六萬貫才走過來的,
老子一句話還沒說呢,就要把老子叉到忘川河里去?
MMP!
那忘川酒水也不是老子不喝的啊,是T*壓根就沒有酒水給老子喝??!
你這什么狗屁判官,老子*你先人板*!”
張澤心中憤怒無比,無數(shù)的國罵脫口而出,可惜,這狗判官的威壓實在太高,竟壓得張澤口不能言,最不能動,那萬千的國罵大典語錄,只能壓在心中,竟連死之前過過嘴癮都不成。
聽得判官令下后接令的鬼差陰兵聲音,聽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的張澤,連句硬氣話都說不出口,連逞一次嘴上英雄的機會都沒有,真可謂是面如死灰、狀如死狗一般。
待感覺到鬼差陰兵已經(jīng)走至面前時,猛聽得身旁傳來一句猶如仙樂一般的聲音說道:
“判官大人且慢,還請叉下留人?!?p> 原來,跟隨張澤一路的幽冥路東華區(qū)皖北招魂使的鬼差開口說的,聽這意思,本已死心的張澤心中升起了一絲絲期許,雖然已經(jīng)是主動自裁死過一次的人了,但看那被白骨蛇狗食魂的慘狀,張澤是在是不想再死一次。
“哦?
你這小小招魂使,竟敢阻攔本官之命?
若是說不出緣由,別怪本官命人將你一起叉進忘川河中!
你別忘了,這亡魂可是出自你的轄地,本官判你個失職瀆職之罪,諒你也無話可說!
就算是你們的幽冥路招魂統(tǒng)領來了,他也給你求不得情!”
“F**K!
下手真T*狠??!
老子招你惹你了你就非得殺我?
不光殺我連鬼差也殺?”
聽到押解自己的鬼差只不過說了句叉下留人,你個判官總得聽人家把話說完吧,若不是已經(jīng)是亡魂之體,只怕張澤得氣的再死一遍不可。
面對判官再次散發(fā)出來更進一步的威壓,鬼差身子晃了晃,沒有下跪求饒,也沒有引頸就戮,只是非常平淡,甚至是頗有顧及的說道:
“回稟判官大人。
在下是受人所托,
不得已前來此處求您叉下留人的?!?p> “嗯?
所托何人?”
判官追問完畢,看著鬼差那四面環(huán)顧,很是顧及的樣子,向左右吩咐道:
“好了,今日當差時間一到,爾等退衙歸去吧,這里的事,本判官自處即可。”
待周圍鬼吏鬼差陰兵們聽令而退,只剩下三人外再無外人后,司判官淡淡說道:
“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是受何人所托了吧。”
聽得判官問話,鬼差將長鞭收起,甩了甩雙臂衣袖,再次跪伏于地答道:
“回稟判官大人,
下官是受奈何橋孟婆亭的孟娘所托。”
“孟娘?”
判官撤回施加在兩人身上的威壓,毫不在意那趴在地上偷窺的張澤,問道:
“為何?”
張澤偷偷偏頭望去,只見鬼差以頭叩地道:
“回稟判官大人。
只因輪到這張澤飲忘川酒水時,
孟娘一時失誤,杯中酒水灑落,
不得已,張澤才未能飲那忘川酒水,
還請判官大人開恩!”
寂靜,無邊無際的寂靜,沒有判官的回答,也沒有再次施加的威壓。
靜,那種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到的寂靜。
張澤產(chǎn)生了一種幻覺,好像周圍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一般。
抬眼向四周望去,除了仍舊跪伏于地的鬼差,眼前所見的,除了一座占地不菲的大殿,和大殿下那周遭那成環(huán)形的谷底,以及谷底周圍那猶如刀削斧刻一般的峭壁,再無任何蹤跡。
至于剛才那施加威壓,給予感覺生不如死感覺的什么司判官,就像從未出現(xiàn)一般。
“下官多謝判官大人開恩!”
只見鬼差面向東方叩首后,緩緩站了起來,見此情形,張澤那還不明白,這一定是判官饒了自己一命啊,面對救了自身一命的鬼差,張澤不由得感激涕零道:
“多謝鬼差大人救命之恩!
還請大人告知在下姓名,在下必定永記大人今日之恩!”
過得片刻,只聽得鬼差淡淡的道:
“姓李,名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