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壩美

　　仙人?估計剛剛她看見了神慶的幻物術。

　　原來是小事一樁啊，看這姑娘楚楚動人，和我倆交談一番，我變身孔雀飛回岸邊，又變了張大舟讓韭菜和哆哩乘上去，我們打算將這姑娘送回家去，跟那村長好好理論一下。

　　神慶說到：“千纖，現(xiàn)在沒事了，我們會帶你回去，幫你討個公道的。”

　　我嗤鼻一笑，平日里叫我死孔雀，見人家姑娘就那么熟地叫著，呵，男人。

　　壩美村四面環(huán)山，因其獨特地形地貌、溶洞及村落，村里人進出村子必坐船穿過眼前這溶洞。我拿出一顆夜明珠照明，小舟緩緩過，這溶洞里面都是些雪白的石鐘乳，我不禁贊嘆一番，想撇下一根又被神慶制止住了。

　　出得洞口，眼前土地平曠，屋舍儼然，門前是曠闊的田野，屋后有青翠修竹。

　　寨子古老而優(yōu)美，高大的榕樹枝繁葉茂，巨型的樹根相互纏繞裸露在地面上，一層層依山而建的麻爛樓里居住著百多戶僮族人家。

　　進到寨里，隨處可見扎著帕角、穿著黑蘭色裙、腳蹬繡花鞋的女人在自制的人工石磨前推磨，在古老的木制紡織機前紡線、織布，在用眾山采來的草葉靛染后做成的土布上繡花，男人們則背回大架大架的柴禾，小孩和老人擔著竹水桶去泉眼里挑水來蓄在自制的石缸里供家人飲用。

　　簡直便是人間仙境!

　　覃千纖領著我們走著，村名們看到她是嘖也煩言。但看到我們身后的兩頭大象紛紛出來圍觀，拿出些玉米包谷來喂大象。

　　“謝謝大家的好意，我這兩頭大象嘴比較叼，只吃香蕉?！?p>　　身旁的小姑娘大膽地摸著我的韭菜，“姐姐，你們是從哪里的人啊，我們村子里好久都沒有來外來人了，你這大象好可愛啊，我可以坐嗎。”

　　我一把將她抱上象背，“當然可以呀，我們是哀牢人，途徑此地，特地進來看看?！?p>　　小姑娘歡欣鼓舞，我拜托了她幫我照顧一下這兩頭大象，便和神慶他們一同上去了。

　　路上的村民越來越多，迎面來了一對夫妻，女子臉色蒼白，說到:“千纖，你怎么回來了。”

　　原來，這便是她那哥哥嫂嫂。

　　“怎么，我沒有死成，是不是壞了你們的好意。”

　　旁邊那男子站出來道：“妹妹，我們不是成心要將你流放的，但是你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覃千纖眼淚珠子往下掉：“我可是你的親妹妹，你居然不幫我，還聯(lián)合他們一起來把我流放了，你還算是我的親哥哥嗎?”

　　男子面露難色，拉著她的手臂往上走，遇到她嫂子的時候，她橫了一眼，她嫂子只微弱地低下頭去。

　　怎么我憑借著一種女性的感覺，覺得這覃千纖來著不善啊。

　　我們來到了村長處，和他道明緣由，他只說我們兩個外族人不知道他們村里的事，叫我們最好不要插手，語氣強烈。但這大活人還是回來了，總不能又將她趕出去，村長也勉強答應讓覃千纖回來生活，日后再也不能干涉她哥哥嫂嫂的事情，不能再做出些出格的事。

　　雖然說為這番事爭辯了一番，但是他們還是熱情地招待了我倆。剛剛騎我大象的小姑娘便是村長其中一個孫女，她邀我們去她家中做客，一家人圍坐在篝火旁烤著牛肉干巴吃，煙火滋滋。他們和我倆聊著些外面的世界，原來這個村落與世隔絕，外面什么樣子了，今夕是何年都不知道了。

　　我將大黃放了出來，它一臉哀怨地望著我，我慢條斯理地撕著牛肉，看他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我就是不給它。

　　“嘻嘻，你想吃啊，你搖搖尾巴示意一下我就給你吃。”

　　這狗子還挺有志氣的啊，生氣地轉過去將屁股對著我。

　　“姐姐，你這大黃狗真可愛，連尾巴都不會搖。”

　　“是啊，都被我慣壞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蹦谴簏S突然轉過頭來對著她叫一聲，我呵斥它坐下，不得無理。

　　“姐姐可以叫我玉罕，這是我阿爹給我起的名字?！蔽颐念^，這僮族人拋開流放人那件事不說，還是十分好客熱情的，民風淳樸，我從口袋中掏出一根象牙項鏈送給了她。

　　大黃看我吃著牛肉，味道飄香，實在是饞死了，居然開始破天荒地搖起尾巴來，我心喜，撕下牛肉來喂給它，又喂了些水怕它噎了，一塊接一塊，看來這小家伙挺喜歡吃的。

　　神慶打住了我的手，“他一只狗你喂他牛肉干什么，狗是要吃骨頭，肉是留給人吃的，你可別浪費了?！彪S即將他啃過的那塊牛骨丟給大黃。

　　大黃連看都不看一眼，對著神慶就是一頓叫。

　　“還反了你不成，有骨頭吃就不錯了，還挑剔什么?！?p>　　神慶一把捉住大黃，大黃反過身去拿嘴咬神慶，折騰一番，奈何人狗力量懸殊，還是被神慶給制服了。神慶將那骨頭撿起來放到大黃面前，“快，把這塊骨頭給吃了，不能浪費了，你不吃，明天就不給你吃飯?！?p>　　大黃居然轉過頭來哀怨地望著我，可憐巴巴，似乎在等我解救它，但是我想想狗狗確實要好好吃骨頭呀。

　　“大黃，你就好好吃了吧，可能你以前在的是富裕人家，但以后路上干糧少，咱們是清貧人家，你還是乖乖學著啃骨頭吧。”

　　真是孺子可教也，大黃照就啃起骨頭來，神慶表示鼓勵地摸摸它的頭。

　　是夜，我和玉罕一起睡，神慶想要把大黃抱進玉罕家的狗窩里睡，大黃死死咬住我的裙擺表示不愿意。

　　“大黃不想睡狗窩，可能還不太習慣，你就讓他和你睡一間屋子吧?！?p>　　“我是人，這狗怎么能和人一起睡?！?p>　　“你就把它放在床底下，蓋上毛毯子不就行了?！?p>　　神慶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抱著大黃回屋里了，大黃還在他的手臂上唉唉著叫著。

　　“姐姐，咱們往這邊走。”

　　洗漱躺下后，小姑娘還是跟我問著，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樣的。我講了很多童年趣事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