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誤打誤撞知真相
墨無麒一行人雖然離開了,但心里還是惦記著洛邑山莊的事。也就暫時沒有真的離開,索性到青州最近的鎮(zhèn)子,尋了家不起眼的客棧住下了。
客棧老板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生意冷清,伙計(jì)也不多。所以沒辦法大多數(shù)時候只能雪棋和雪舞上手。這一天三人圍坐屋中,商量著該怎么辦,碰巧老板顫顫巍巍前來送茶,岳翎問了句:“老板,您知道離這里二十里外的洛邑山莊嘛?”老板看看岳翎,笑呵呵道:“青州首富,誰不知道,說起來他們的莊主夫人就是這鎮(zhèn)上有名的書香門第薛家的二小姐啊”。
岳翎見老板知道也來了興趣,繼續(xù)道:“二小姐,那上面是大少爺還是大小姐?”老板也不客氣,一下坐到了空著的椅子上,神神秘秘道:“說起來,這里還有一段秘事呢?!痹吏嵋宦牴挥泄恚θo老板一錠銀子道:“什么事?。空f給我們聽聽”。老板顛顛手里的銀子,緩緩道:“你們是外地人,告訴你們也無妨,不過你們可不要出去說”,墨無麒和肖煜也來了興趣,紛紛等著下文。
老板自顧自地倒了杯茶,眼中盡是回憶神色道:“那是二十年前了吧,我還年輕,碰巧就在薛府當(dāng)差,有一天,老太爺火急火燎的吩咐人去追大小姐,后來我們才知道,大小姐跟一個窮書生私相授受,還懷了孩子,老太爺知道后大怒,差點(diǎn)殺了那個書生,可是大小姐拼死護(hù)著,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大小姐還跟洛邑山莊的少當(dāng)家有婚約,這怎么得了呢。后來不知道怎么弄的,婚約照舊,可是出嫁的卻是二小姐。那時候我們每個人發(fā)了雙倍銀錢,老太爺吩咐這事必須爛在肚子里,后來就不了了之了。”老板說的慢吞吞的,岳翎在腦子里反應(yīng)著:“那大小姐和二小姐相差了幾歲,您知道么?”老板道:“幾歲?小姑娘你說笑了,她們是雙生子,怎么會差幾歲呢?而且這兩個人真的是一模一樣,下人們會認(rèn)錯不說,有時候老太爺都會認(rèn)錯,不過大小姐好像有個胎記,在哪來?”老板還在糾結(jié)胎記在哪,岳翎三個人卻已經(jīng)驚掉了下巴,老板還在叨叨咕咕,站了起來:“哎人老了,記不清了,在耳朵后還是脖子上了,記不得了,記不得了,”說著便退了出去。
屋中久久的死寂,岳翎手中的茶杯早沒了茶水,墨無麒拿過空杯子,蓄滿了茶:“看來還真的有鬼啊”,他的話讓兩個人回了神,“這么說有可能是薛家大小姐二十年后回來搶了她妹妹的位置?”岳翎說的磕磕巴巴,肖煜面色微沉道:“不管怎么樣,洛邑山莊的柳夫人一真一假,而且多半我們見到的是假的,老板不是說,那個誰有胎記,雖然他記不得在哪,可是他說了脖子或是耳后?!痹吏崧犃怂脑?,恍然大悟道:“對啊,柳銘軒說柳夫人受傷,被抓傷了脖子。”
漸漸捋清了事情,接下來便是商量怎么去救人了。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趁著晚上,再返回去探探看吧。洛邑山莊雖然防范甚嚴(yán),但后山一般無人會去,所以肖煜,岳翎,錦書三人貼著墻角又慢慢的溜上了山,這次來時已是子夜,山莊內(nèi)一片寂靜,肖煜記性好,按著上次走過的路,輕而易舉的轉(zhuǎn)了回去。
清冷的月光照著生銹的鐵門,森森的寒意,岳翎幾人靠近,就驚醒了牢里的人,趁著月色看清了來人,女子道:“丫頭,你們又來了”,錦書去研究那把鎖,岳翎蹲下問:“前輩才是銘軒的母親,薛家二小姐薛冰玉對么?”女子點(diǎn)點(diǎn)頭,岳翎又問:“那那個人是······”,提起假的柳夫人,女子的眼里迸發(fā)出恨意:“她是我姐姐薛君玉”。一聽果然,岳翎也沒再細(xì)問,反而安撫道:“別急,我們帶你回去”。錦書研究了半天的大鎖,左探探又探探,半個時辰才打開,只是還未來得及進(jìn)去,就聽見草叢傳來腳步聲。幾人又鎖好鐵門,就勢躲在了另一邊的草叢里。
荒草叢生的小道上有人提著燈籠前來,越走越近,赫然是披著外套,長發(fā)披肩的柳夫人,只是面上早沒了見面時的和善。舉起燈籠一照,柳夫人緩緩開口:“妹妹,可想姐姐了?”牢中的女子沒什么反應(yīng):“難為姐姐夤夜前來看我,可是良心難安,夜不能寐?!绷蛉斯宦暤溃骸爱?dāng)然沒有,我呢只是來告訴妹妹一聲,明日銘軒他呀,就要定親了呢”,提起柳銘軒,牢中的女子終于動容了:“薛君玉,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你沖我來,別動軒兒”,柳夫人看著氣急敗壞卻無可奈何的女子,心情頗好:“妹妹別激動,這是好事,不過你知道定親的女子是誰么?”柳夫人將燈籠又一提道:“諒你也想不到,是薛萌,三弟的女兒,不過其實(shí)不是,薛萌啊是我女兒?!?p> 薛冰玉咬牙切齒:“薛君玉,你混蛋,明明是你先毀了與子楊的婚約,我替你出了嫁,如今你又不甘心,你······”薛冰玉對著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已經(jīng)不知該罵什么詞了,薛君玉卻似沒聽到般轉(zhuǎn)身:“罵吧,明日禮成,我會派人來告訴妹妹的,順便送妹妹上路”,薛君玉大笑著離開,這幾個月來,用柳銘軒作威脅,她已經(jīng)斷斷續(xù)續(xù)打聽好了柳家父子的喜好,那么這個妹妹也就沒用了,畢竟世上只能活一個薛冰玉。
岳翎幾人從草叢中鉆出,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聽到這么多的秘密。再看看被親姐姐折磨的不成人樣的薛冰玉,一時間岳翎也是感同身受。曾經(jīng)的她被岳寧姐妹傷害,尚且覺得心寒,可是薛冰玉卻是被親姐姐所害,落得一個廢人的下場。錦書去開鎖,岳翎上前:“柳夫人,我們這就救您,放心,我們不會讓她得逞的?!毖Ρ裱劢莿澾^淚珠,親姐妹殘殺的痛如何能放。
被鎖住的柳銘軒一夜未眠,明日他舅舅等人便會趕到,他要被逼著和薛萌訂親,以前他想著能逃就逃,可是現(xiàn)在他的腦子一個辦法都想不到,滿腦子的都是岳翎,岳翎的一顰一笑,天山初見也好,京城偶見也罷,那個神采飛揚(yáng),卻又安靜淡定的女子,早就不知不覺刻在了心里。
如今他總算明白了為何肖煜總是黏著岳翎,總是及時出現(xiàn),不讓別人靠近她,恐怕他早就愛上了這個小師妹,而墨無麒贈劍,相助,偏偏自己像一個傻瓜,既沒有看出他的用心,也忽略了自己的心意罷了。一個是自己親如兄弟的師兄,一個是自己放在心里的師妹,柳銘軒第一次沒了主意,只因這兩個人哪一個都無法取舍······
山下,墨無麒等人候著馬車接應(yīng),肖煜他們下山趕回客棧已經(jīng)天色發(fā)白。墨無麒看過以后,卻也無能為力,傷口太久了,斷處已然愈合。雪棋和雪舞幫薛冰玉洗漱一番,果然煥然一新的薛冰玉長了一張和柳夫人一模一樣的臉,連岳翎都驚嘆:“這也太像了吧”,薛冰玉一笑:“從小我們就總是被認(rèn)錯,可是她永遠(yuǎn)是最任性的那個,想做什么就不顧后果的去做,膽大心細(xì),相反我呢唯唯諾諾,整天就知道跟著她······”。薛冰玉陷入了回憶,可是如今幾人沒空細(xì)究,畢竟那頭還有個柳銘軒。收拾好行囊,帶上薛冰玉,幾人又快馬加鞭趕回了洛邑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