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彬又怎么知道他的舉動在阿園看在有多么刺眼。
沉默不語的他,先天的優(yōu)越感,每次查案的過程中總是閉口不言,說是在對環(huán)境人物的觀察,總像是洞察了一切先機卻又無法抓到兇手。
就比如現(xiàn)在,黎彬就像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雙手插兜在他們3米開外的地方漫不經心的看著他們問答,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那英俊,深沉的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不耐...是什么態(tài)度?
是在嘲笑他們不懂察人觀色,在這浪費時間?
阿園:“黎教授有什么想問的?”
黎彬還未察覺到阿園的異常,被問的一愣,下一秒恢復正常,嘴角微微一彎:“沒有。”
那溫柔的笑臉上一雙清冽的眸子,此時眸色清澈、無辜。阿園突的被看的一滯,心中那悶悶的感覺也在一點點融化掉。她不自覺咬起下唇,心里竟涌出一股自責,她最近情緒太緊張,總是能惡其余胥,可下一秒她再一次被黎彬的話激怒。
黎彬對他們說:“我們走吧。”
阿思杰是比較同意黎彬的看法的,所以點了點頭。
“他還什么都沒回答我們呢?”阿園聲音提高一個度,空曠的別墅里她的聲音重復了好幾遍,雖然音量一遍比一遍小,但聲音里的怒氣卻聽的更加清晰。
旁邊的千島撩起頭發(fā),拿出煙盒里最后一支煙點燃,吐了一口眼圈,眼中沒有任何漣漪盯著阿園:“你們的問題我回答不了,請回吧!”態(tài)度像之前一樣慵懶無力。
然后從床上站起來,走到茶幾傍邊幾經翻查終于翻到一瓶還未空的灌裝的汽水瓶,在鼻子上嗅了嗅然后仰頭咕嘟咕嘟的喝起來,喝完似乎還未盡興,眼睛配合著手繼續(xù)在桌子上掃描。
“你肯定記得,為什么不愿意和我們說。”阿園神色堅定,完全是今天你不說我就住在這里樣子。
即使黎彬沒有惹她生氣,她也沒打算走人。
對王中華她可以排除,可這個一問三不知的千島憑什么也能讓她排除在外?
憑他間接性失憶癥恰好把他們所問的問題都忘了?
還是憑他漫不經心的態(tài)度?
這些只能激起她更多不爽!
她拖著腳往千島旁邊邁進一步,已經站了很長時間,腿上的疼痛變成麻木到現(xiàn)在幾乎是沒有知覺了,即便強撐著,她的身體也開始不穩(wěn),手緊緊貼在腿上,咬著唇提醒自己。
偏巧千島拿了東西一回身就撞在她身上讓她的身體瞬間失去重心,黎彬和阿思杰離她的距離根本來不急接住她,原以為要被狠狠的摔一跤,沒想到千島竟然眼疾手快的接住她了。
阿園臉上的驚恐未消,正對上那亂蓬蓬的頭發(fā)下一雙黑洞洞的眼睛。
近距離看那張臉被慵懶填滿,可是那雙眼睛卻是清澈入心。
不是所有人都能擁有一雙清澈的眸子,那種清澈是裝不出來的,哪怕是黎彬也無法擁有那樣清澈的雙眸。
“小心?!鼻u脫口而出的關心完全是一個人在遇到緊急情況時大腦下意思的反應。
阿園感覺一股清涼的薄荷香夾雜著煙味呼入她的鼻子。
臟亂差的環(huán)境,邋遢的外表不應該使他渾身散發(fā)著刺鼻的霉味和腐味嗎?
阿思杰:“園園!”
黎彬:“園園!”
兩人同時沖了過去,黎彬先阿思杰一步從千島手里扶起阿園抱在懷里。
阿園:“你不用扶我,我沒事。”說完看著千島:“剛才,謝謝你!”她打量的神色毫不掩藏。
千島沒說話余光落在阿園的腿上,仰頭喝了一口汽水走到床邊,在緊挨床尾的地方坐下,才開口:“沙發(fā)不干凈,你們要是不介意就扶她在坐下吧!”那慵懶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異樣的情緒。
也知道她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名警察,想到這他又覺的舒心了很多。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能促使一個雙腿殘缺不全的她在這里充當一個警察的角色。
雙手還殘留阿園身體溫度,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花香...他仰頭再喝一口汽水:“18號和24號我都在家里,至于你們提到的幾個人我真的都不認識?!?p> 不僅是阿園和阿思杰就連黎彬也沒想到千島竟然愿意回答問題了。
“但前一段時間在我身上發(fā)生了怪異的事情!”千島翻出一盒新的煙拆開點燃,這一次竟然還遞給阿思杰和黎彬。
“怪異的事情,是什么?”阿園吸著一口氣,期待這問道。
“我的職業(yè)想必你們都知道,但我在醫(yī)院不僅僅是接觸心理有問題的患者,大部分時間會接一些精神病患者,我很愛這個職業(yè),什么薪資微薄,沒有休息時間我都能接觸,可一個月前我的記憶出現(xiàn)缺失,每次都會出現(xiàn)在一些陌生的地方,而且期間發(fā)生的一切我都不記得了,最初我以為是自己經常與病人接觸多了所以精神出了問題,會不會像電視里演的那樣人格分裂,后來一段時間我是失憶癥狀越來越嚴重,我不敢出門每天白天不敢睡覺晚上也不敢睡覺,終于又一次我模模糊糊的聽到耳邊有人說話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在催眠我,可我到低也沒聽出了那聲音想讓我干嘛,去醫(yī)院診斷醫(yī)生說我精神不正常還患有間接性失憶癥,可他們都不相信我說的話?!?p> 此時的千島像是被驚嚇捆綁的小鳥,整個人既憤怒又瑟瑟發(fā)抖。剛才的慵懶與漫不經心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剛才那些都是他營造出來的假象,就像此時的阿園只會用堅毅偽裝著自己,而只要撕破那層偽裝露出來的就是不堪一擊的脆弱。
而千島的偽裝更加成功。
可千島的話與他們來說起不到任何的幫助,反而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千島更需要他們的幫助。
“你說感覺有人催眠你,那為什么不報警!”之前的閉口不答黎彬尚且覺的即便有嫌疑也不會是兇手,但為什么突然就改變態(tài)度,千島的這些話究竟是他的真實寫照還是有意營造。畢竟前后的反差太大,雖然這些反差真實的讓他無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