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苛不停歇的踢館,在廣州城里掀起了一陣風波,而洪門武館與葉氏詠春堂,卻始終沒有要出頭的意思,反而是寧苛還沒有踢館的小武館聯(lián)合了起來。
只是,這些人已經(jīng)無法滿足寧苛提升武術(shù)專精的條件,除了最開始擊敗花洪拳蔡氏武館總教頭蔡星文提供了5%的武術(shù)專精,剩下的這些小武館的館主教頭,能提供的連1%都無法達到。
而那些真正的高手,卻始終沒有出手的打算,就好像是廣州城里下了場雨,再平常不過。
李中平的感覺最為明顯,寧苛開始踢館之后,葉氏詠春堂和洪門武館中即便是普通弟子仿佛蒸發(fā)了一樣,沒有在廣州城里出現(xiàn)。
寧苛陷入了瓶頸,他此時的武術(shù)專精達到了50%,他自己的直觀感受即便是主世界中自己師弟楊明鴻的女友林玉珺的父親武術(shù)協(xié)會名譽會長林老爺子,也難以在自己手下走過百十招,當然,這是考慮了林老爺子的身體狀況。
六天過去,寧苛的專精沒有絲毫寸進,廣州城里的武館成了縮頭烏龜,李中平所說的那些進入十三行的北方南下的武師,也不見蹤影。
一拳打在棉花上,無處發(fā)力,這讓寧苛很難受。
反倒是洋人租界中有人來請寧苛過去打擂。
“呵呵,華人與狗不得入內(nèi),你們怎么想著讓我去打擂,別忘了,我是個華人,哪能跟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洋鬼子相提并論?”
寧苛冷笑著,眼前這個已經(jīng)剪去了辮子的假洋鬼子,就是來請自己去打擂的所謂經(jīng)紀人。
年紀約莫二十歲,板寸頭,看起來很精神,不過眼神卻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陰沉,他叫肖齊。
見寧苛如此說,肖齊絲毫沒有動氣的意思:“寧先生,我知道您這樣踢館,不過也是為了名利,實話告訴您,我是十三行的人,這次的擂臺,就是十三行籌劃的,里面的人,您應該會感興趣,這樣吧,我把名片留給您,如果您有意,就可以用直接拿著我這張名片進租界,到時候已然有人接待您?!?p> 寧苛倒是沒有拒絕肖齊的名片,他很好奇,這個世界的十三行,到底與主世界歷史中的十三行有何區(qū)別,或者說,它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肖齊拱手出了小院,寧苛看著他手中的名片,簡簡單單的名字與十三行的燙金大字,仿佛有著一種莫名的魔力。
花小狗踮起腳看著寧苛手中的名片,眼中艷羨之意滿溢,尋常人夢寐以求的租界入場門票,就這么輕松到了自己這個新大哥手中,這太出人意料了!
而寧苛卻正好有事問花小狗:“十三行到底是干什么的?”
花小狗收起眼中的羨慕說道:“十三行小人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就知道官府和幫會都對它禮讓三分,小人以前只是個十三行里的伙計,官府根本就不敢管小人做事?!?p> 寧苛好奇心大起:“那這個十三行在哪里?”
花小狗臉上疑惑:“大哥您不知道嗎?十三行在租界中啊?!?p> 租界中的十三行,幫會和官府對它禮讓三分,那個讓自己進租界去打擂臺的肖齊同樣是十三行的人,這個世界,越來越讓人看不懂。
寧苛原本以為自己這次的天都事件很簡單,現(xiàn)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瞧了這個果實世界。
就在這時,小院外冒冒失失地跑進了一個板寸頭的年輕人,正是寧苛打過的李中平額徒弟阿虎。
因為李中平與寧苛走得近了,阿虎也漸漸熟悉了寧苛,倒是不再敵視,再加上寧苛不時教給他一些實用的武術(shù)技巧,他對寧苛尊敬有加。
“寧大哥,我?guī)煾缸屛襾砀嬖V你,生死擂臺擺在了租界里,葉氏詠春堂和洪門武館的兩位師傅,還有十三行里的武師,都已經(jīng)去了租界里。”
阿虎喘著粗氣,把師父交代的東西一口氣說了出來,花小狗跑進房子里,給他倒了碗涼茶。
或許是跑的太急,阿虎一氣就把大海碗里的涼茶喝了個干凈。
“你師父呢?”
寧苛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這事開始撲朔迷離,自己根本看不透,這個十三行的能量,確實夠大!
阿虎抹去嘴角的水漬道:“我?guī)煾敢呀?jīng)先去了租界,他說他在那里等你?!?p> 看來這租界是必須得去。
西廂房的門打開了條縫隙,刺鼻的廉價檀香味飄了出來。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大眼睛女孩小蓮已經(jīng)不怕寧苛和花小狗,只是,寧苛還是沒有見到小蓮的母親,就算是拿著奶糖誘惑她,小蓮也是緘口不言。
寧苛心中的疑惑,在此時全部串聯(lián)起來,雖然有些事情有了因果鏈條的聯(lián)系,但唯獨小蓮母親這一環(huán),始終難以鏈接。
根據(jù)花小狗所說,這母女二人,從來就沒有出過小院,靠什么生活?
而且刺鼻檀香氣味下,隱隱有著一股臭味,這些都是讓人生疑的點。
只是寧苛此時沒有空去把這些疑點弄清楚。
“花小狗,你就留在這里,我和阿虎一起進租界?!?p> 寧苛無視了花小狗期盼的目光,他需要有人監(jiān)視這母女二人,或許,也有善良擔憂的原因在其中。
花小狗的期盼變成了失望,不過他不敢有什么不滿,只能接受。
“阿虎,我們走?!?p> 寧苛帶著阿虎走出了小院,只留下眼巴巴的花小狗,不過好在寧苛留給他的錢,還有不少,足夠他揮霍一陣了。
租界嘛,不去就不去,有什么的?。?p> 西廂房的房門,在寧苛走出小院的時候,又一次緊緊關(guān)閉。
只是一縷若有若無的臭味,還在小院中縈繞不去。
花小狗哼著小曲兒,也出了門。
廣州城里的消遣地方,可是不少,花小狗門兒清,只是以前沒有錢,現(xiàn)在不同了,他可得好好闊上一把。
……
租界與廣州城的鴻溝,那塊寫著“華人與狗不得入內(nèi)”的木牌,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見。
但是人心中的鴻溝,卻始終橫亙在哪里,永遠不會消失。
路過租界的人,即便是沒了辮子,但還是拖著心中的辮子,羨慕著租界中的生活,同樣的一個廣州城里,租界的空氣,仿佛都是甜的,租界的月亮,也比廣州城這邊的圓。
就連被人詬病的香港腳,也被吹噓的成了只有洋人才能得的富貴病。
鴻溝,就是如此而來。
辮子沒了,但他們依舊在跪著,起不來。
租界中的一處小攤,紅泥小火爐上的鐵鍋里,咕嘟嘟地燉煮著香噴噴的狗肉,攤主是個華裔老人,而小火爐兩邊,坐著的,是兩個面容堅毅卻又笑容滿面的男人。
他們沒有辮子,一個光頭,一個齊肩發(fā)。
喝著酒,等著小火爐上鍋里的狗肉熟透。
酒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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