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善哉!”心釋雙手合十,微笑開口。
接著他渾身綻起金光,“了夢超脫,執(zhí)念已解,我等也不必再受困佛燈,終得轉(zhuǎn)世輪回,年青人,你機敏果敢,善良仁義,佛燈便交給你保管罷?!?p> 他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聲音也越來越遠,如在天邊,“佛燈中還留有些微精血能量,可供你二人修煉,貧僧去也?!?p> 身影已經(jīng)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在山頂,劉雨橙高呼,“大師,我們怎么出去?”
“夢醒時分,自然得出……”聲音從天邊悠悠傳來,顯然去的遠了。
山頂上突然綻放無盡的金光,一道道金色的身影在金光中沖天飛起,又漸漸消逝在漫天神霞之中,一時間整個山頂金光璀璨,炫目無比,兩人被刺的眼睛都睜不開。
半晌過后,金光終于點點消散,太陽也漸漸落下山去,一輪明月從極遠的天邊升起,一時霽月清風,暢爽無限。
劉雨橙挽著王渙的手臂,輕聲說道:
“好美啊,真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定格?!?p> 王渙莞爾,鬼使神差的開口,“清淺的月色與瀲滟的天色之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劉雨橙滿臉通紅,千嬌百媚,把頭枕在他的肩上,嗔道:“貧嘴!”
王渙呵呵一笑,反手把她摟在懷里,兩人就這么靜靜的依偎著,沐浴在徐徐升起的月光之下。
……
月明星稀,美景看的久了也終會乏味,王渙輕聲開口:
“看看那佛燈?”
劉雨橙點了點頭,兩人攜手向那佛燈走去。
王渙撿起古樸的青燈,只見青燈上刻畫著兩只手,想要牽手而不可得,燈焰呈青色,無聲的燃燒搖曳,仿佛下一刻就要熄滅。
青燈底座寫著三個娟秀的古字:
愛別離。
其余再無特殊,王渙試著把元力注入其中,只見青焰突然旺盛起來,磅礴純凈的元力和青色的魂力從火焰中溢出。
“心釋大師所說果然不假,這么精純的元力,可供咱們好好修行一段時間了!”
說著加大了注入的力量,火焰蹭蹭暴漲,元力源源不斷的流出。
兩人也不廢話,當即盤坐在地,借著清幽的月色修煉起來。
……
修煉無歲月,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兩人已經(jīng)在這夢境中整整修煉了半年。
這天,王渙從打坐中醒來,佛燈中的元力吸收修煉的差不多了,實力也從水綻四重提升到了六重。
王渙轉(zhuǎn)頭一看,劉雨橙的身影不見了!山頂平臺寬闊空曠,一眼即能掃過,此時正值半夜,月朗風清,空曠的平臺就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人,顯得有些冷清。
“她先醒來,出夢了吧。”王渙想著,再不遲疑,從平臺邊躍下……
“呼!”王渙驚醒,還是那個黝黑的巨洞,果然墜落就能驚醒。
回想這半年,一場大夢,夢回前生,牽扯進了夢的心魔夢境中,果然有一種彈指千年浮生淺的感覺。
王渙感受著手上傳來的清冷柔軟觸覺,心中松了口氣,又感覺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患得患失了,都因為這個呆萌善良的女子。
王渙站起身來,巨洞也沒了之前的那種陰森幽暗之感,顯然了夢超脫,佛燈中的冤魂也一并散去,這幽洞也變回了普通的洞穴。
那個七彩漩渦光門果然也不在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座石門,石門下坐著一具枯骨。
枯骨左手捏著一盞青燈,正是那佛燈“愛別離”!
右手握著根不知材質(zhì)的東西。
王渙恍然大悟,這一切都是夢境,只有佛燈是真的,數(shù)千年前發(fā)生的禍事,了夢心釋的事跡自然也不會假。
王渙突然靈光一閃,心中隱隱有些明白“大夢機衍”的含義,夢中乾坤,天機衍化,真亦假,假亦真。
那是什么東西?王渙起身走到那具枯骨之前,先把青色佛燈收入噬魂珠中,又拿起那根東西,王渙祭出離焱珠照明,只見那是一卷紙,呈深黃色,其上布滿了灰塵。
王渙展開紙張,只見其上縱橫勾勒,山川河流一應俱全,亭臺樓閣若隱若現(xiàn),山谷之中有一古剎,上書:
天音谷夢機寺
而寺廟之后有一通天之山,山頂有一個平臺,平臺上盤坐一人,那平臺名曰:
天夢臺
畫面右下角有一行小字:
“春秋一夢天音谷,
七月同天神機衍。”
“看來這就是夢機寺的地圖了,那么這句詩多半就是夢機寺的顯現(xiàn)玄機了?!?p> 王渙思慮片刻,收起圖紙,神秘的夢機寺還有諸多謎團還未解開,也許這張圖紙是個深入了解它的契機。
劉雨橙意識不在夢境之中,那么她多半已經(jīng)出來了,只怕是吸取了太多的元力魂力,所以睡死過去了,因為之前就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而經(jīng)過探查,劉雨橙身體靈魂也并無問題,王渙徹底放下心來。
不知外面過去了多久,雖然夢境之中是過去了半年,畢竟夢境真真假假,也不能全然當真。
想到這里,王渙再不遲疑,背起劉雨橙,往洞外走去。
……
此刻洞口有一蓬篝火,兩個護衛(wèi)坐在篝火前,兩張臉一般的不情愿,左手那人滿臉肥肉,頗不樂意,“哼,整天守這么個幽暗陰森的破洞,我真是受夠了!”說罷狠狠的啃了一嘴手里的雞肉。
右手一人臉色鐵青,也是憤懣無比,不過卻是鎮(zhèn)定了許多,“埋怨有什么用,你進去看看唄,說不定能找到小姐的尸體?!?p> “哼,都九個月了,不知道守著兩具尸體有什么意義!”越說越生氣,把手中的烤雞往洞中狠狠扔去。
“過去九個月了么?”一道白色身影出現(xiàn)在洞口,面色稍顯稚嫩,卻是平靜內(nèi)斂,俊逸瀟灑,不是王渙又是誰?
那大發(fā)雷霆的護衛(wèi)傻了眼,連忙跪倒在地,“屬下無意冒犯,還……還望王先生海涵?!?p> 王渙搖了搖頭,走到篝火旁放下劉雨橙,然后盤膝坐在地上,然后搖了搖手,“無妨,任誰守著一個陰森幽暗的洞九個月,脾氣也不會好,好好休息吧,明早回劉府?!?p> 那護衛(wèi)見他通情達理又平易近人,作為首席客卿卻無絲毫架子,當下大喜,連聲稱謝,看到躺在地上的劉雨橙,右手那人臉色蒼白。
“小姐她……”
“她沒事,你放心吧,就算有事也沒你的事?!蓖鯗o淡淡開口,閉目養(yǎng)起神來。
“馬上就有事了?!币坏缆曇粼诹种许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