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墨三人此刻其實就在焦黑圓圈附近的草叢里。
她們已經(jīng)來到這里挺長時間了,在牛投仁隊伍對戰(zhàn)第二頭妖獸的時候,他們就趕到了這里。
那時候牛投仁等人全神貫注地面對妖獸,所以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的存在。
因為實力太過弱小,她們也一直表現(xiàn)得小心翼翼。
“已經(jīng)過了五分鐘了?!鼻碛诓輩怖锏奶K淺墨一直死死地盯著綠色旗幟。
吳雨鈴輕聲道:“沒有辦法的事,我們?nèi)齻€人不可能戰(zhàn)勝他們的!”
蘇淺墨不甘心地問道:“那我們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們?”
“十分鐘過去后,獲得第一的他們大概率會被師父們接走,至少不再參與這次比試?!?p> “只有他們走了,我們才能出去插旗子?!?p> 吳雨鈴拍了拍蘇淺墨的后背,似乎希望她能冷靜一點:“我們這個隊伍,能得個第二就應(yīng)該謝天謝地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么久了,其他隊伍也沒有來,莫不是被陸浪干掉了?”
蘇淺墨咬著銀牙說道:“你的意思其實就是,我們什么都不去做,什么都不去爭取,就這么躺到第二名?”
“這次外門試煉,我們?nèi)司烤棺隽耸裁???p> “陸浪可是一直在拼命努力想讓我們這個隊伍獲得冠軍的!”
吳雨鈴臉上閃過了一絲愧疚,但她還是堅持說道:“可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們又能做什么?”
“我們?nèi)思悠饋?,恐怕都敵不過他們其中一人!”
“冷靜一點,現(xiàn)在也不清楚陸浪去了何處,如果他已經(jīng)被淘汰了,我們?nèi)司褪亲詈蟮南M??!?p> “我們等他們走,然后再去獲得第二,相信我,這是最完美的做法?!?p> 陳笙一直躲在一旁,沒有說話。
他或許有些矛盾,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吳雨鈴這番說得實在沒錯。
他是站在吳雨鈴這邊的。
“那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但我們不應(yīng)該只懂得追逐利益?!?p> 蘇淺墨瞇上了眼睛,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我們至少也必須做出努力,不然我們跟一直拖累陸浪的廢物有什么區(qū)別!”
“只剩三分鐘了。”
不行了,這家伙是腦回路和腸子一樣直的生物!
吳雨鈴皺了皺眉,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蘇淺墨回道:“踢倒一次他們旗子,至少為陸浪爭取十分鐘的時間?!?p> “你能保證陸浪一定會回來?”
“我不能,但是我知道陸浪想要獲得第一?!?p> “身為他的隊友,我想為他的目標(biāo)付出努力。”
“哪怕一次也行!”
有時候最直接最淺白的話反而是最能打動人的話。
這次外門試煉中,他們就沒有付出過,全是憑借陸浪一點一點地努力上來的。
此刻吳雨鈴與陳笙對望了一眼,似乎也再下定什么決心。
哪怕拼搏一次也好,至少也是努力過,而不是這三天一直窩囊地等待結(jié)局!
蘇淺墨現(xiàn)在顯得分外冷靜:“如果踢倒后就沒命的逃跑的話,他們也不可能追我們追得太遠的。畢竟還要顧忌別的隊伍漁翁得利……”
吳雨鈴接著道:“我們的確可以試一試,但是我們也只有一次機會,只能拖延十分鐘,第二次他們就不會再大意了?!?p> “而且就算是第一次,就算他們并沒有那么警惕,可是要在四個強悍至此的敵人面前踢倒他們的旗子,也需要一定的計劃!”
……
最后一分鐘,這次外門試煉似乎過于簡單了一些。
牛投仁心中閃過了這樣一個想法。
他的隊友估計也是這么想的,此刻站的松松散散的,都快要睡著了。
突然,他們面前的五米處的草叢動了起來。
“什么東西?”
四個人不愧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好手,瞬間就進入了戒備狀態(tài)。
“你去那邊看看?!?p> 牛投仁示意高亞易過去查看情況,高亞易是他們當(dāng)中最為輕巧的那個,就算遇到了危險情況也能輕易逃開。
“估計是小動物之內(nèi)的東西吧?!?p> 高亞易大步流星地朝草叢中走去,讓在場的眾人都提起了一口氣。
而就當(dāng)高亞易將要伸手去翻動草叢時,一個人影就從草叢里蹦出。
并且伴隨著一聲最大嗓門的吶喊。
“不是什么小動物,是我陳笙啦!”
吶喊如雷與動作如鬼,這已經(jīng)足夠驚人。
牛投仁四人不知道是被嚇住了,還是腦袋沒反應(yīng)過來這種情況,居然是一瞬間愣在原地。
而就在這時,在他們背后草叢的蘇淺墨猛地躍出,瞬間來到牛投仁等人的面前,趁著他們愣神的工夫,一腳就把那綠色的旗幟踢飛!
接著迅速遠離。
一套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停滯。
已經(jīng)選擇了最好的方向進行的短跑沖刺,踢走綠色旗幟只是順帶的罷了。
直到已經(jīng)隔出了十五米的距離,蘇淺墨才停下轉(zhuǎn)身面對牛投仁等人。
她貪了。
她不想只耽誤他們十分鐘的時間,之后的時間能拖一點就是一點。
“你們的對手,是我們!”
而牛投仁等人看到她后,不僅沒有緊張的模樣,而是哈哈大笑起來。
“我還以為來的人是誰呢?原來是劃水組??!”
“哈哈哈,為什么獅子的戰(zhàn)斗會有猴子加入進來?。俊?p> “太搞笑了吧,一個鍛體八層兩個鍛體七層,我們隨便挑一個人出來就能把你們?nèi)看蚺肯?,你信嗎??p> “你們真的要跟我們打?”
蘇淺墨毫不示弱:“那就來試試看??!”
此刻,吳雨鈴與陳笙十分有共識地站到了蘇淺墨的后面,為她撐場子。
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隨時逃跑的準(zhǔn)備。
最強的牛投仁卻是先伸出了一根手指:“我只問最后一個問題?!?p> “你們組的陸浪到哪里去了?”
“是早在事先就被淘汰了,還是害怕被我們打得血肉模糊里去,現(xiàn)在不敢露面了?”
蘇淺墨嘴硬道:“你管他去哪里了,反正他不可能怕你們!”
“那就是被淘汰了咯。我沒問題了,你們誰上?”
牛投仁看了看他的三個隊友,隨意地道:“上一個吧,別欺負(fù)人家?!?p> 河一線率先舉手:“我來我來,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身材又這么好,我自然是很想跟她交手的?!?p> “原因嘛,男人們都懂?!?p> 于是他只身一人走近了一些:“小妞,給你個跟我相好的機會。我們可以考慮讓你們隊伍當(dāng)?shù)诙??!?p> “當(dāng)然我是君子,如果等會動起武來,我也不會太過粗暴?!?p> “不過交手比試嘛,動手動腳在所難免,你應(yīng)該也這么覺得吧?”
十五米、十四米、十三米……十米!
河一線在十米的位置停住了。
好惡心的男人,果然男人都這么惡心,我果然還是更喜歡女人!
蘇淺墨只覺得一陣反胃,然后還突然胡思亂想起來。
為什么陸浪不惡心?
因為他不是個男人。
對,就是這樣!
在河一線的背后,牛投仁已經(jīng)拿出另一面綠色旗幟重新插入黑色泥土。
“已經(jīng)可以走了?!眳怯赈彸冻短K淺墨的衣角,悄聲道。
但是事情絕不可能那么順?biāo)烊艘狻?p> “動手動腳這種詞你也說得出,我只覺得你是個變態(tài)!”
看著河一線如此侮辱自己的女神,陳笙只感覺腦袋充血,大喝一聲上前,右拳沒有猶豫地就朝著河一線的面門擊去。
他的背影果斷堅決。
“鍛體七層也敢叫板鍛體九層,那就先打斷你一只手的骨頭好了。”
河一線全然不懼,一拳擊出,后發(fā)先至打在陳笙拳頭上。
兩拳相沖,卻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陳笙接連退后四五步,才狼狽地摔在地上。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陸浪一樣越級挑戰(zhàn)的,有時候就算只差了一層小境界,那也是巨大的差距。
“喂喂喂,你在逞什么英雄啊!自作自受,你要是跑不掉了,我們可不會回來管你!”
吳雨鈴也是一陣心急,開口責(zé)罵道。
陳笙疼得在地上打滾,哪里還有心思去管別的事。
吳雨鈴扯蘇淺墨的手道:“別管他了,我們先走?!?p> 蘇淺墨卻是愣了一愣,這個義氣十足的中二少女,顯然是在猶豫于如此狠心拋棄同伴的事。
“想走?走得掉嗎?!”
河一線大笑著近身,速度奇快無比!
他伸手探向蘇淺墨的胸口,獰笑道:“你是鍛體八層,你應(yīng)該有更多的反抗之力吧?!?p> “來反抗吧,來讓我興奮吧,小美人啊!”
蘇淺墨哪里見過如此無恥的人,哪里見過如此無恥的招數(shù)。此刻慌亂,只想趕緊往后退,避開這種男人。
這簡直就是個變態(tài)!
但她并沒有退多遠,就聽到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冰冷得如同九玄寒冰砸人臉上,還要把人砸出鼻血來。
“姓何的,閻王托我給你帶個話!”
那是陸浪的聲音!
“他請你去他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