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人蒼白著臉,“安王殿下不記得臣女了?”
我見猶憐得很,看著便不忍她傷心。
安王不解風(fēng)情,俊美的臉上浮現(xiàn)些許不耐煩,“有事說事!”
麗人臉色更是蒼白,行了個禮說,“臣女喚做沁雪,祖父是梅太傅。”
梅泣雪。
名字既好聽還很有詩情畫意,我正暗暗想著,卻聽安王說,“那你到底有事沒事?本王待會兒還有事,實(shí)在不想聽你自報家門,平白浪費(fèi)時間!”
梅泣雪的臉更白了,抬起素手,從身邊侍女的手中接過一條繁復(fù)精美的腰帶,說,“臣女歷經(jīng)半月做出一條腰帶,想著是極適合殿下的。”
送腰帶啊……古代送腰帶的意義可是非凡,這算是一種表白了,出身不凡又如此優(yōu)秀的女子,安王沒道理拒絕啊。
我百無聊賴的想。
我注意到安王看了我一眼,我連忙端正態(tài)度,不敢溜神。
安王說,“無聊至極!本王難道還缺一條適合的腰帶不成!”說完就拂袖而去。
我連忙跟上,都不敢回頭看那梅泣雪的臉色。
這安王著實(shí)……太過直了些。
“小姐……”丫鬟擔(dān)憂的上前。
梅泣雪蒼白著臉色看那人扶一個小丫鬟上車。
那神色都比面對她要來得好。
她顫抖著嘴唇說,“去查查那丫鬟的來歷?!?p> 精致華美的腰帶被主人揉成一團(tuán)無情的拋在原地。
――
回去的路上安王閉目養(yǎng)神。
我掀簾看外面的景色倒退。
“你也著實(shí)太過好奇了些。”安王睜眼。
被抓包了,我放下簾子,低頭乖巧狀。
安王又閉眼,“說吧,殿中怎么魂不守舍的?!?p> 來了。
“……許是來月事的原因,肚子疼便有些心不在焉,請殿下恕罪?!?p> 昨日來的月事,此時倒是極好的理由。
也得虧安王最近確實(shí)縱容我一些,換作以前,定是要罵的。
“以后再有這種情況,你跟本王報備,不然入宮萬一沖撞到人了怎么辦?”
我抬眼時撞上安王看我的目光,咬唇說,“我以為殿下知道的,昨夜……”
昨晚我沒跟安王睡在一起,因為來月事,再睡在一起便會讓人覺得奇怪了。
安王說,“你不說本王怎么知道區(qū)區(qū)一個月事還會肚子疼?女人果真是麻煩!”
我嘆氣,應(yīng)承說,“回殿下,奴婢下次會記得說的?!?p> 按照以往經(jīng)驗來說,再說下去兩人又要吵起來了。
安王說,“你還委屈不成?”
“……奴婢不敢?!?p> “抬起頭來?!?p> 我依言抬頭。
白暫秀美的臉上是少了幾分血色,安王松口說,“回去好好休息,回頭本王讓廚房給你備些補(bǔ)氣血的藥膳?!?p> 如此貼心讓我受寵若驚,忙說謝殿下賞賜。
“哼!”安王一聲冷哼,又閉目養(yǎng)神不言了。
我摸摸鼻頭有些無辜。
我又哪里惹到這位了?
回府后安王又鉆進(jìn)書房忙去了,雖如此,半個時辰后,我也還是收到廚房送來的藥膳。
最近安王實(shí)在讓我受寵若驚啊。
然我面色蒼白卻不是因為月事的原因。
花云跳舞的最后紅綢斷裂,幾乎人人都以為那是一處設(shè)計,但是……真是如此嗎?
“在想什么?”
我驚住。
身后出現(xiàn)的人走近我,聲音帶著笑意,“看來姑娘混得不錯?!?p> 我放下手中勺子,站起來轉(zhuǎn)身面對來人。
這人儼然就是眉眼帶笑的溫傾城。
“先……先生你怎么這時候來了?”我看著外面尚明的天色有些擔(dān)憂。
溫傾城微微嘆口氣,“唉,讓小生怎么說姑娘好呢?真的是很傷心呢,說好的讓花氏姐弟出丑呢?”
果然……我咬唇。
溫傾城說,“好好說話,咬著唇做甚,咬出傷口不是平白讓人心疼?”
我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我……我當(dāng)時沒機(jī)會……”
溫傾城輕輕搖頭,“那件霓裳裙可是經(jīng)過姑娘的手里呢?!?p> 我聽到這話有些驚住,溫傾城當(dāng)時竟然在假山里,我與花城一的談話他說不準(zhǔn)都盡收眼底!
這時溫傾城微微靠近我了,“當(dāng)時姑娘在掙扎什么呢?又為什么放棄了下手,為什么不聽小生的話呢?”
我強(qiáng)撐著說,“我當(dāng)時是真的沒有機(jī)會,花城一就在面前,我動手腳肯定會被他察覺到的,更別說后面來了花云的人……”
“那如果讓姑娘動手腳,姑娘是要動什么樣的手腳呢?”
“……毀壞衣裳或者弄臟衣裳……”
溫傾城笑了,眼里卻毫無笑意,“小生真的很生氣?!?p> 我懼怕這樣的溫傾城,苦著臉說,“先生,我當(dāng)時沒有其他選擇?!?p> “是嗎?”溫傾城收起笑意,“小生教你那么久的毒術(shù),姑娘又對看過的典籍過目不忘……”他再次靠近我,輕聲說,“姑娘莫不是以為小生是傻子,不知道姑娘早就能制毒了嗎?”他加重后面幾字。
我睜大眼。
溫傾城將我的下巴抬起來。
我咬唇,“先生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
他低下頭,反問,“還要裝傻?”
我不說話了。
開始嘗試制毒是在溫傾城消失之時,為了掩飾,花城一邀我出去五次里只同意兩次,兩次里只有一次購買到制毒需要用的材料,我敢肯定我做得極為隱秘。
……結(jié)果溫傾城還是知道了。
“姑娘手中抱著那件衣服時,手中至少有兩種不致命的毒藥吧?可姑娘最后還是心軟了?!蔽易鳛槭軐櫚餐醯呐?,入宮檢查自然是很輕易度過。
“真的……太讓小生失望呢。”
我唇咬得更緊,無話可辯解,一舉一動都被知曉,我還有何話可說?
溫傾城眼一暗,“都說會咬傷的……”
話這么說,我眼前卻是一暗,接著唇便被霸道的占住,陌生的氣息占據(jù)我的呼吸。
“唔……”我吃痛,唇被狠狠咬了一下,鐵銹的味道涌了出來。
溫傾城原在下巴上的手下移,環(huán)住不堪一握的腰。
終于,他松口。
“姑娘是故意的吧?”
溫傾城的唇上有一絲血色,不知是我的沾染上他的,還是他的。
我惶恐不已,我沒想到溫傾城會吻我。
溫傾城見我這樣還笑出聲,松開手后退一步,“小生并不是不能容忍人犯錯的,姑娘你下次要是再讓小生生氣,那便是糟了?!?p> “……”
“姑娘怎么不說話?”
我握拳,終還是低頭說,“先生,這回是我錯了,不會有下次了?!?p> 耳旁傳來溫傾城低低一聲嘆息,我再抬頭時已不見人影。
我癱坐在椅子上失去了氣力。
良久,才伸手觸及唇上的傷口,一碰便疼痛不已。
我握拳砸了下桌面。
“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