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嘛,我懂。
脖頸間的吐息開始變得安穩(wěn)綿長,我清楚這是安王睡著了。
我偷偷呼出一口長氣,心里尋思著安王這入睡得是越來越快了。
總說跟我睡覺會睡得安穩(wěn),安王怎么不試試跟其他人睡覺呢,說不準(zhǔn)睡不好就只是因?yàn)槿币粋€人形抱枕呢。我暗暗吐槽。
我合著眼,尋找著睡意也就睡著了,夢里自己掉進(jìn)海里,然后看見一只很大很大的八爪章魚朝我游過來,然后八個爪子死死纏住我不放,比在海水里浸泡著還窒息。
救命!
我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天早就已經(jīng)亮了。
“……”
我瑟縮了下,“殿下你這是做什么?”
原來安王早就醒了,我一睜眼就與他對視在一起,問題是……安王正壓在我身上,眼里黑沉沉的。
安王沒說話,低下頭要尋我的唇,我躲開了。
我抿唇,眼里多少隱現(xiàn)些驚慌出來。
安王看了半響,說,“你是本王的通房丫鬟?!?p> 我不語,還是只看著他。
素著一張白凈的小臉,不見倔強(qiáng)也不見態(tài)度。
“所以本王吻你,或者對你做些什么都是天經(jīng)地義?!卑餐踅又f。
安王自知人事起就排斥男女那檔事,甚至嬌弱一點(diǎn)的女子他都嫌煩,原本他院子里是有丫鬟伺候,后來見她們見縫插針?biāo)频拿棵繉ぶ找浪拇?,安王感到厭煩,也懶得處置這種永遠(yuǎn)不會斷絕的事,就直接奴仆全用小廝,外界怎樣傳聞他有龍陽之好或者難言之隱他都一概不理。
直到安王遇到身下這人,這人初是覺得她有趣,所以將她放到自己身邊,后來深入了解知道,這是個機(jī)靈有小聰明的一個丫鬟,后來又知道,機(jī)靈有小聰明的丫鬟同樣排斥他的靠近,每每不只一次對他的不近女色而感到松一口氣。
這人總是自以為是自己偽裝得好,其實(shí)假得透頂。
一個丫鬟,排斥本王的靠近也是可笑,真要說起來,也只有本王不近她身的份,萬萬沒有她百般拒絕的道理!
我咬唇,說,“殿下,您該起床了……”
“哼,”安王哼笑一聲,頭又低了一點(diǎn),啞著聲說,“既然這么不愿意,那就不要咬唇勾引本王?!?p> 我捂嘴點(diǎn)頭。
“哼!”安王這次冷哼一聲,但總算是起身了,“不逗你了,給本王穿衣吧?!?p> 逗?
我不敢發(fā)表意見,起身給他穿衣裳。
安王居高臨下的看了我半響,“天冷了,把衣服穿好吧?!闭f完,他就大步出門了。
我攏了攏松散的衣襟。
你賜下的寢衣就是這個樣子的,輕透舒適,只是難免睡覺時不會松掉。
我看眼外面的天色,還早,安王今日是朝堂有事,所以起身早些。
我去耳房把衣服好好的穿上,然后把床疊好,房間略微收拾,今天一天的事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安王不在安王府,我又不用陪他出去的時候我一向很清閑。
香鄰不在休日,還在老夫人院中伺候,安王院中奴仆井井有條的做著自己的事,偌大的安王府里人很多,可自己卻是形單影只。
若說溫傾城讓花氏姐弟出丑的目的是為了不讓花云進(jìn)入后宮,這也不合他的性子。
閑來無事我又開始琢磨溫傾城的用意。
花云成為妃子的目的無非就是成為皇后的助力。麗貴妃盛寵無限,雖無子嗣,但難免也讓皇后感到威脅,所以讓花云進(jìn)宮。
可是,只是后宮女人爭寵而已,溫傾城為什么要攔著花云呢?
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我思索不出,轉(zhuǎn)而開始懊惱,下次不能心軟了,溫傾城說好讓我做一件事就讓我離開的,先不說溫傾城會不會兌現(xiàn)承諾,至少我先做好一件事再說啊。
也許溫傾城給我讓花云不能進(jìn)宮的任務(wù)只是一個試探而已?
我想到花云跳傾城舞時斷裂的紅綢。
只是不管是不是試探,我都搞砸了,自那次之后,溫傾城再也沒有找過我。
向來只有溫傾城找我的份,我只能被動承受。
安王這里……再待下去就不妙了,想到安王最近的舉止,我很是苦惱。
我忽然撫唇,溫傾城留下的咬痕已無。
我想到溫傾城上次的舉止了,我更為苦惱。
不管待在哪一邊,反正都是不妙的。
只是溫傾城抓住了我的命脈。
想到這里,我翻找出上次與香鄰出府時買的藥材。
安王聞出這是補(bǔ)血的藥材,我當(dāng)時很是慶幸。
那天我特意找了生意不是很好的藥鋪,在我真正所需藥材的邊上抓了這些補(bǔ)血的藥。
一般來說,生意不是很好的藥鋪,也都不善于打理,經(jīng)常會有藥材混在一起一說。
當(dāng)時伙計(jì)還要幫我挑出,我裝作很急的樣子拒絕了。
我逐一將藥材挑出來。
份量不多,但也足夠了。
我不能總是坐以待斃,被動的等著溫傾城來找我。
我準(zhǔn)備……自己嘗試做出解藥。
我目光堅(jiān)定的看著面前分類好的藥材。
――――
安王在太陽落山之前回的安王府,剛到房中他就習(xí)慣性的想張口喊人,突然頓住。
耳朵靈敏的他一下就聽到耳房里淅淅瀝瀝的水聲,時有時無。
那丫頭是在……沐???
想到這個可能性,安王耳尖不可抑制的紅起來。
他背過身去。
水聲依舊在響,安王突然想到那人身上說不上很香卻讓人很安心很舒服的香氣。
那香氣是她沐浴用的東西吧?
想到此,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安王鼻尖好像嗅到隔壁傳來的香味。
“咳咳……”安王不自在的輕咳兩聲,怎么弄得本王跟個市井流氓似的。
轉(zhuǎn)而又想,本王的通房丫鬟本王多想點(diǎn)什么又怎么了?天經(jīng)地義!
待安王注意力再放到隔壁時,隔壁的水聲已經(jīng)停了。
“殿下你回來了?”
明顯,通房丫鬟應(yīng)該聽到這邊的動靜了。
安王不會承認(rèn)自己有些失望的,抵拳說,“你在干嘛?”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殿下稍等一下,奴婢這就來?!?p> 過了半響,安王就見到猶還帶著水汽的通房丫鬟。
穿著嚴(yán)實(shí),安王點(diǎn)頭,這就不用他為難了。
只是……
他皺眉,“去把頭發(fā)拭干,原本就病怏怏,回頭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