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世間可有不孝子?
老宋呼嚕嚕的倒下了。
許楓橋心念一動,紅塵之毒在老宋身上沉浸了一點。
“那么晚安,老宋。”
“做個好夢。”
……
一晚上也就是一閉眼一睜眼的功夫。
許楓橋打著哈欠醒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老宋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早飯,雖然還是面條。
“我發(fā)現(xiàn)冰箱里適合做早飯的只有這個?!卑衙鏃l盛碗上桌,老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不好意思什么鬼,應該是我不好意思吧。
許楓橋暗自吐槽了一句,卻把這份情記在了心里。
不只是為了金條或別的什么東西,現(xiàn)在他是真心想幫老宋解決一些問題。
不過在他準備動筷子的時候,看到了白蛇嫌棄的目光。
許楓橋默默的離開桌子,跑去衛(wèi)生間洗漱。
冰涼的水在臉上胡亂的拍,許楓橋此時卻無心關(guān)注這些。
伸手關(guān)上水龍頭,他感覺一晚上體內(nèi)就又多出來一縷靈氣。
這可是經(jīng)過木之本源提煉的純粹木靈氣啊!抵得上普通靈氣一股了。
什么概念?相當于普通人一晚上一重境界。
許楓橋不由得嘆了一聲:這大概就是主角吧。
拿著毛巾在臉上擦,許楓橋思索著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是人前顯圣在繼續(xù)發(fā)酵嗎?
那明顯不應該這么點的,總感覺人前顯圣判定的機制有點迷,改天還要再研究一下了。
“許楓橋!你的那張臉都要被擦爛了!”白蛇見人跑一趟衛(wèi)生間就沒影了,擔心面條涼了,就來衛(wèi)生間看看。結(jié)果一進來就看到許楓橋拿著毛巾來回搓著那張臉,不帶停的。
“哦……哦?!痹S楓橋回過神來,尷尬的把毛巾放回去。
“你怕不是昨晚喝酒還沒醒過來吧?!毙÷曕止局咨咿D(zhuǎn)身往回走,說道:“你快點啊,面條都要涼了?!?p> 喝酒?
哦對!許楓橋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他大灌了一口后天乾坤壺里的靈酒,在老宋睡著后,他又忍不住喝了幾口,然后就睡過去了。
這酒……挺好喝啊。
許楓橋一邊想著一邊坐在了椅子上,吃著面條。
想來這靈氣增長也和靈酒撇不開關(guān)系。
扒了一口面條在碗里,許楓橋發(fā)現(xiàn)老宋欲言又止。
“吃完飯咱們就出發(fā)?!痹S楓橋知道他擔心夜長夢多亦或者是迫不及待,于是安慰道,給他一枚定心丸。
“嗯。謝謝先生了?!崩纤握驹谝慌?,搓著手說道。
許楓橋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如此。
吃過了飯,許楓橋找了一根繩子,穿過后天乾坤壺的鏤空花紋,然后系在腰帶上。
對著鏡子看了看,就像是一件精致的工藝品,不僅不顯得突兀,還給許楓橋加了幾分雅騷文人之氣。
“你真帥!”許楓橋?qū)χR子夸道。
另一邊白蛇施展了障眼法,化為一根白色繩子,圍繞在許楓橋的手腕處,細看去,竟和許楓橋的白玉皮膚相得益彰。
老宋早知許楓橋是奇人異士,故對此到?jīng)]有什么太大的震撼。
這次下樓倒沒碰上什么熟人,這個點該上班的上班,該散步的也已經(jīng)回來了。
大家都很忙,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許楓橋踏上這座老城的街道,周圍是低矮的平房,一磚一瓦都有些年頭了,上面有被煙火染黑的印記,也有被小孩劃過的痕跡,只是現(xiàn)在有些冷清,行行走走也是步履匆匆,每個人都沒有停下來。
偶爾也會有人發(fā)現(xiàn)許楓橋一個人走在路上,卻似乎在和誰說著話,又或者豎耳做聆聽狀,不過也沒有在意,畢竟這個年頭壓力大,別人有什么奇怪的舉動也算正常了。
就這樣,許楓橋到了公交站。
是的,老城沒有地鐵,出租車也很少跑這里。
據(jù)老宋介紹,他的家在新城,和他兒子住一起。
說話間,許楓橋在他臉上發(fā)現(xiàn)了恨鐵不成鋼和幸福兩種交織在一起的情緒。
未當人父,也未曾體會過父愛的許楓橋無法理解這種情感。
所以他只能選擇沉默,然后聆聽。
公交車顛簸了六次,終于到了老宋住宅的小區(qū)。
這不是什么高檔小區(qū),只是很普普通通的居民樓,所以也沒有出現(xiàn)什么保安攔截陌生人員的情節(jié),許楓橋直接就進去了。
老宋家住在二樓,許楓橋踩著水泥階梯走上去,敲著屋門,一邊敲,他一邊想著該如何說這件事。
老宋的目光從期待逐漸變得有些慌張。
門已經(jīng)敲了一分鐘了,里面沒有任何動靜。
“老宋,你不會記錯了吧?!痹S楓橋懷疑老宋因為吸收陰氣導致記憶混亂。
“不可能,我絕對不會記錯。這個點啊鳴絕對在家里才對啊……不應該啊。”老宋搖搖頭,踱著步,語氣中充滿了焦急。
許楓橋也有些著急了,他怕老宋的兒子因為得知了老宋的死訊而想不開,萬一選擇了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那可怎么辦。
他繼續(xù)敲著門,聲音越來越大,一邊敲他一邊感到后悔,要是他昨晚就直接過來該多好。
這時對面的門突然打開了,里面探出一個頭來,看著許楓橋問道:“小伙,你是來找一鳴的?”
老宋的兒子叫宋一鳴。
許楓橋點點頭,卻看到那人一聲嘆息。
“唉,你來晚了。”
一個晴天霹靂,同時打在老宋和許楓橋頭上。
“對不起……”許楓橋悶著頭想說什么,卻不知如何開口。
老宋呆呆的飄在那里,似乎失了神。
“我聽說一鳴這孩子昨天賭博抵了這座房子,昨晚還有人和他在里面交接呢?!睂γ娴娜死^續(xù)說道。
對不起,一鳴……
什么?賭博?!
許楓橋一時間愣住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你是說……他是因為賭博然后抵了這座房子?”
“是啊。老宋頭在的時候還能看得住他,可是昨天老宋頭不知為啥沒在,那孩子野的很,不聽勸啊……”搖搖頭,對面嘆道。
許楓橋現(xiàn)在簡直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按理說宋一鳴沒有自殺是件好事,可是你看他干的這事!
父親死在外面,自己出去賭博,還抵掉了房子!
許楓橋擔憂的看了一眼老宋,他覺得如果是自己,可能會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