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邊所有人都被她突然而來的巴掌給驚呆了。
溫寶笙居然打人了!
比起剛才看到莫瀾汀臉上紅腫的憤怒,現(xiàn)在卻是親眼目擊的震驚!
連古雨玲整天跟著溫寶笙懟的人此刻也傻了眼。
溫寶笙雖然話不多,但人卻一直很溫和,連忍不住回懟她打的還是幾句時,聲音最多也就冷一些。
就是這樣的溫寶笙,居然打人了!打的還是陳寂和!
所有人都靜默了。
只有狗狗herry在憤怒的汪汪叫。
陳寂和好半天才從被打的不可思議中回過神,他摸了摸被打偏的臉,擰著眉,壓著怒火問,“溫寶笙,你在發(fā)什么瘋?”
發(fā)瘋?
原來她打的一巴掌在他眼里便是發(fā)瘋!
如果她發(fā)瘋,那也是他逼的!
溫寶笙強忍著眼淚,深深的看他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陳寂和被她看得心亂了一瞬,不過這感覺太快,他自己也沒注意到,只覺得一陣沒來由的煩躁,他喝了一聲,“溫寶笙!”
溫寶笙沒理會他只當(dāng)作沒聽見,繼續(xù)往前行走。
這時,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來,震驚過后便是更大的憤怒。
古雨玲氣呼呼的道,“溫寶笙太過分了吧,我們還沒計較她打了瀾汀呢,她居然連……”
莫瀾汀輕輕碰了碰陳寂和被打的臉,面帶愧疚,“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溫寶笙也不會那么生氣?!?p> 古雨玲跺腳,“這又關(guān)你什么事?明明都是溫寶笙!如果不是她,你早就和――”
“雨玲!”
莫瀾汀打斷古雨玲的話,語氣太急促,她忍不住又咳了幾聲。
陳寂和正繃著臉看溫寶笙離開的背影,根本沒注意到,莫瀾汀看了他一眼,又失落的垂下了眸。
陳寂和的兄弟楊凱松沉聲質(zhì)問,“寂和,你真的還要跟溫寶笙在一塊嗎?她并不是很適合你,你看今天她這樣,還不是仗著你不會跟她分開?”
馬開明也忍不住道,“寂和,你既然不喜歡溫寶笙,那就分手吧。你這樣只會讓三個人痛苦?!?p> 古雨玲的男朋友陸懷宇也跟著附和,“早分手也好,免得耽誤人家。”
古雨玲被氣得仰倒,掐了一把他的腰間肉,“你這個呆子,說的是什么話?!”
陸懷宇嘶了一聲,“我……我沒說錯啊?!?p> “你還說!”
“夠了!”
陳寂和忍不住喝了一聲。
其他人紛紛閉上嘴。
他目光死死鎖在溫寶笙身上,見她聽了眾人的話,依舊沒有反應(yīng)的繼續(xù)往前走,他心里頭的煩躁更重了,“溫寶笙,我們――分手!”
說出這句話,他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好像舒了一口氣,又似有隱隱不安。
溫寶笙整個人僵住了,連腳步也停了下來。
分手!
他還是說出了口。
也是,他不說,她也知道今天過后,他們再也走不下去了。
莫瀾汀說,他想愛不敢愛,只能努力抑制自己的感情。
原來,跟她在一起,他是這么的痛苦。
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她想應(yīng)聲什么,張嘴時,嗓子眼似被東西堵住,半天都沒說得出話來,再張,才一個音節(jié)跑出來,破鑼嗓音帶著哽咽。
不能在他們的面前哭!
溫寶笙再也沒停留,重新邁開步伐,一步一步沉穩(wěn)的向前行。
等走完了斷橋,她眼淚早已滿面。
身后的眾人難以置信她居然就這樣平靜的走了。
沒有生氣,也沒有哭泣。
過了好半響。古雨玲才哼了聲,“溫寶笙肯定是想拿喬,我保證寂和要是不理她幾天,她就灰頭灰臉的要和好!”
其他人沒說話,不過個個也篤定溫寶笙不過拿喬罷了,等寂和不理她了,她肯定就放低姿態(tài)回來求和好。
以往鬧得兇一些時候,溫寶笙也跟陳寂和冷戰(zhàn)一段時間,然后很快又和好。
……
秋日的夜晚風(fēng)很大,溫度比白天的低上好幾度。
晚上來街心湖公園的人很多,溫寶笙坐在街心湖公園的長椅上看他人嬉鬧,明明置身于熱鬧中,她的心卻是孤寂的。
從中午坐在夜幕降臨,再到深夜人群散去,她動了動僵硬的四肢,也拖著疲倦的身軀跟著散去。
走在大街上,看著匆匆忙忙往回趕的人,她竟不知該往哪里去。
她不想回去和陳寂和住的地方,也不想去找朋友。
她只想找一個地方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呆著。
她在街上游蕩了好久,直到街上行人變得稀少,她才找了個快捷酒店入住。
落水時,除開隨身攜帶的手機跟著她跌落外,包包是和眾人的物品集中放在樹蔭下。
幸好,她的包包沒掉水里,否則,她今晚要流落街頭。
進了酒店,她洗了一個熱水澡便上床閉眼睡覺。
腦海里紛紛擾擾的,她想到了陳寂和,眼淚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早上起來照鏡子,毫無意外的,鏡子里的她眼睛紅腫得像核桃。
幸好,今天是周日不需要上班。
她化了個淡妝就出門去找房地產(chǎn)中介。
之前那個地方,再也不能住了。
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她終于租到一個比較合適的房子。
簽了合同,交完押金與房租,她才拿著新房子的鑰匙回原來住的地方。
掏出鑰匙開門,herry第一時間跑了過來,看到是她,又垂著腦袋失望的走回去。
溫寶笙沒理會herry,開始收拾她的東西,該扔的扔了,該打包的打包好。然后把大部分的東西寄了同城快遞,剩下的小部分,她待會親自帶走。
herry正自娛自樂的玩耍,不經(jīng)意抬頭,它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家已經(jīng)空蕩了一半,撒著腳丫子在屋子溜達了一圈。
家真的空了一半!!
變得好陌生!!
herry跑到溫寶笙面前,對著她不悅的汪汪叫著。
溫寶笙沒管herry,她拿起拖把開始大清潔。
herry憤怒的把爪子踩在拖把上,溫寶笙只當(dāng)作沒看見它,自顧的拖地。
herry的吠聲從憤怒漸漸成了不安,卻沒換回溫寶笙一個眼神,它嗚嗚低叫似哀鳴。
等到溫寶笙做完一切,已經(jīng)到了晚上。
她看著又恢復(fù)整潔明朗的房子,心里頭一片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