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拉著兮兮進入了太極宮。
他看向兮兮,本來以為她可能還存在恐懼,沒想到她神色很正常,他詫異的問:“兮兮,剛剛害怕嗎?”
“只要有哥哥在,我就不怕!”
“都說了,要叫師父?!?p> “可是我還是想喊你哥哥耶。”
“你不是答應了為師了嗎?”
兮兮憋著小嘴,不情不愿的叫了他一聲師父。
“不講信用可不乖哦?!?p> 兮兮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君凌搖頭一笑。
君凌心中有點擔憂,兮兮剛才親眼目睹自己拋棄了碧蓮,會不會學壞?以后在兮兮面前,不能這樣了。
今日是皇族祭祀的日子,十分隆重。
祭祀的日子,可不能因為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就終止。
宮外面發(fā)生事情,已經(jīng)傳到了宮中。
皇太后得知這個消息之后,險些沒氣得暈過去。
夏傾在進入皇宮后,獨自去見了女帝。
女帝在勤政殿中,挺著大肚子也在查閱奏章。
夏傾到來后,女帝將手中的竹簡放在了案牘上。
“陛下……”夏傾準備行禮。
女帝擺手,“傾兒,又沒有外人,別這么見外?!?p> “姐姐,外面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女帝點頭,起身將夏傾拉了過來。
“姐姐,你別動,別動了胎氣?!?p> 夏傾立馬關(guān)心的扶住她,夏天卻搖頭,道:“朕哪有那么嬌氣,剛才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姐姐是否覺得很蹊蹺?”
“確實很蹊蹺?!?p> “李建仁像是中了傀儡術(shù),只有兩種可能,精通傀儡術(shù)的大能力者可以施展傀儡術(shù)遠程操控傀儡,但這樣的大能力者我們大夏是沒有的,也有可能是有人通過傀儡符操控他,但我沒有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傀儡符?!?p> 夏傾很疑惑,夏天也微微皺眉。
“只是我感覺這件事和他有關(guān)系。”
“為什么這么說?”
“直覺?!?p> 夏傾對自己的直覺很自信,夏天也相信她的直覺。
因此兩人對視一眼,都有點震驚。
夏傾又道:“他今天做了幾件事,可能是在為離開帝都做準備,大夏,可能快留不住他了?!?p> “他做了什么?”
“他讓陛下給他擴建逍遙宮?!?p> 夏天氣急而笑,“他這是在想什么……”
“我覺得,他可能想賣了逍遙宮?!?p> 夏天瞪大了眼睛。
“賣了逍遙宮,賺一筆錢,跑路?!?p> 夏天頓時有點焦急,“這怎么行,現(xiàn)在哪里還有他的容身之地,離開大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殺他?!?p> 夏傾無可奈何的搖頭?!拔腋杏X是留不住他的,除非將他囚禁起來,但是姐姐愿意這么做嗎?”
夏天頓覺得意興闌珊,渾身感覺失去了力氣。
“罷了罷了,那就放任他去吧?!?p> “那我怎么辦?”
“你也跟著他去吧,無論如何,你也要保他平安,他不僅是朕的男人,也是你的男人,還是朕未出世孩子的父親,朕可不想孩子出生就沒爹。”
“他恐怕一直記恨著朕婚禮上讓他丟盡了臉面呢?!?p> “但姐姐若不如此做,楚軍怕是兵臨我大夏城下了,那個混蛋,哪里知道姐姐的苦心?!?p> “朕不需要他明白。”
夏傾不無嫉妒的說,“他不知道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積了多少德,才能得姐姐如此眷顧?!?p> “你不懂……”
……
祭祀大典就快開始,太極宮祭天臺下方,已經(jīng)有一些皇族子弟聚集,不得不說,與秦國皇族不同,大夏皇族枝繁葉茂,嫡系雖然不多,旁支卻不少。
很多人本來都相談十分開心,但隨著君凌的到來,大多數(shù)人都開始換了臉色,對他冷眼相看。
本來嘛,是沒人敢對他使臉色的,畢竟他女帝的男人這個身份在那擺著。
但是自從太皇太后與皇太后這兩尊大佛同時釋放出某些信號之后,這些人就逐漸膽子大了起來。
大家都是皇族,就算犯了錯,只要不是不可赦之罪,都不是太大的事,他們根本不懼。
如果能夠因此得到兩尊大佛的青睞,那以后在皇族的身份與地位就會水漲船高。
當然更大的原因是在這些人看來大皇子是未來的大夏皇帝,終會將那個不得人心的女人取而代之。
這些人不會放過任何向大皇子示好的機會。
剛剛外面發(fā)生的事情,很多人也聽說了。
君凌找到了他應該站的位置站住,就聽到那邊有幾個中年男人對他十分不友好的一番對話。
“李建仁就是因為他,不知道為什么就發(fā)了瘋?!?p> “真是晦氣啊,居然離那個廢物這么近?!?p> “你們說我們會不會沾上了霉氣???”
“瞧你這烏鴉嘴,就知道胡說八道?!?p> “我不管你們了,我還是離他遠一點吧!”
那幾個中年男人,竟然紛紛遠離了君凌,當他是一個災星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這些人都主動的保持著與君凌的距離,他被孤立了起來。
但有一些年輕人故意走近了些。其中有一個年輕男子大聲說道:“你們誰知道是哪個男人將天下男人的臉都給丟光了?”
這話頓時引得眾人大笑。
“你這個問題太難了,我答不出來!”
“三歲小兒都能回答此題,十七弟是三歲小兒都不如嗎?”
“那到底是誰啊,你知道答案你倒是說啊!”
“我知道,這個廢物男人姓君?!?p> 另外一個皇子嬉笑道:“你就不能直說嗎?不就是那個廢物君凌嗎,難道還怕他吃了你不成?”
其他人都一臉的笑嘻嘻,說話的時候,他們的目光卻都在君凌身上,一臉的鄙夷與不屑。
他們說得這么大聲,君凌又不聾,當然聽得到。
但他無動于衷,仿佛他們說的不是自己。語言上的嘲諷,對他根本形不成真實傷害。
可以說在與女帝成婚的這半年多的時間,君凌這樣的情況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次。
要是不被這些人嘲諷兩句他都覺得不正常,這就是習慣成自然。
他心中有自己的底線,只要這些人不碰他的底線,他都能一笑置之。
之前大皇子夏流與李建仁就是觸碰了他的底線了。
最終一人蛋碎,一人身隕。
這幾個年輕人說的,無非也讓君凌想起了當初與女帝結(jié)婚的時候,遭遇到的莫大侮辱而已。
確實勾起當事人的君凌痛苦記憶。那天發(fā)生事情記憶猶新。
大婚之日,由于他極度不配合侍女們的工作,女帝的頭號走狗夏傾竟然封住了他的力量。他僅有的一點反抗能力也被剝奪。
侍女們?yōu)樗┥狭思抟拢瑢⑺粗谑釆y鏡前,為他梳妝打扮,竟將他打扮成一個妖艷賤貨。
那張臉被涂脂抹粉,不忍直視。這是何等的屈辱。
而之后,侍女們?yōu)樗w上更為屈辱的紅蓋頭。
原本很多青年俊杰還都很羨慕嫉妒君凌娶了美嬌娘的。
在見到他蓋著的紅蓋頭之后,不再有人羨慕了。甚至許多人都當場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凡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
九霄大陸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在婚禮上被蓋上紅蓋頭這樣的先例,他們這也是開了先河了。
更何況,他那特殊的身份,讓他備受矚目。
那一日他如提線木偶,渾渾噩噩的被女帝牽著,在萬眾矚目之下,進行了各種婚禮的禮儀。
順利完成了一場特殊的婚禮。也是從那以后,他淪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