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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之后三國時代

第七十九章 把刀架在脖子上

系統(tǒng)之后三國時代 軒轅子龍 2591 2020-04-18 18:11:38

  當駱統(tǒng)再一次醒來時,自己躺在一張用舊羊皮鋪設的木床上。

  環(huán)顧四周,熟悉的大帳,長方形的案桌,以及一直鋪設到帳門前紅色路席。

  如果不是自己被幾根鐵鎖牢牢綁在床上,駱統(tǒng)興許都會懷疑密林伏擊的那場記憶是一場夢。

  “醒了?駱將軍這一睡便是三天啊?!?p>  好像是碰巧似的,駱統(tǒng)剛剛醒來,帳門就被掀開,從外走進一個頗為稚嫩的少年,他面色有些陰郁,眼中卻帶著一絲興味,他打量著駱統(tǒng),那模樣像是要窺探到駱統(tǒng)的內心深處。

  駱駝試著活動了一下身子,但他發(fā)現(xiàn)鐵鎖捆得太緊了,連掙扎的努力都是白費的,不得已,他只得轉過來,瞅著少年,“麻雀呢?讓他出來見我?!?p>  他依稀記得土坑中那場廝殺極其慘烈,麻雀的兵哪怕是殘了,只剩下一口氣了都要爬過來咬上自己一口,那場面血腥到讓他恐懼,他雖然略有指揮作戰(zhàn)的經驗,但真碰到生死搏殺,氣勢上還是略遜一籌了的。

  所以他最終還是敗了。

  當大地深處的那股力量涌起,他精心研究的陣法被從容破去時,他腦子宕機了片刻,就是那片刻的宕機,他被麻雀砸了一拳,于是倒下去就再沒爬起來。

  少年見他醒來第一件事是想麻雀,反而有些好笑,他道:“他走了,臨走前還讓我給你帶句話?!?p>  “什么話?”

  “他說,假使陸都督在此,絕不會殺我?!?p>  這話說出來,駱統(tǒng)整個人都抖了一下,瞳孔緊縮,嘴唇顫動,似乎想申辯什么,可氣息終究平息下來。

  片刻后,他呼了一口氣,攥緊的拳頭輕輕松開,“他說得對,我確實不如大都督?!?p>  駱統(tǒng)眼簾微斂,有些失落,他繼續(xù)道:“他能留我一命,我很意外,是你的命令嗎?”

  很顯然這時他已經將面前的少年認了出來,正是那日在沼澤地中,當著他面與麻雀決裂的陳恪。

  陳恪搖搖頭,“我何德何能,能命令他?”

  “呵呵,”駱統(tǒng)冷笑道,“若不是麻雀詐降,我駱公緒豈會成你這黃口小兒的階下囚?”

  “詐降?”陳恪從兜里掏出一塊饅頭,啃了一口,又搖了搖頭,“麻雀可不是詐降,他是真降,只可惜你把他又逼反了?!?p>  “怎么會?”

  駱統(tǒng)怔了一下,他忽然有些反應過來,旋即滿面的復雜之色。

  陳恪把整塊饅頭都吞了下去這才口齒不清繼續(xù)說道:“說起來,我們倆其實都是被他牽著走了,最后的贏家其實是他啊……”

  當時麻雀與陳恪的決裂確實貨真價實,要真論其原因,也不過是麻雀覺得跟著陸遜保命的幾率會更大,而和擊敗過劉備的陸遜比起來,幫著陳恪簡直是負負負一萬倍的選項,只要是個傻子都不會這么選。

  可是當看到接手他們這支隊伍的將領是駱統(tǒng)后,麻雀的心中產生了一絲動搖。

  如果陸遜真有意要保他們,又怎會敷衍了事的將他們安置到郡兵營中,而派遣來安置他的將領,竟只是個名不見傳的駱統(tǒng)。

  事實上,麻雀不僅把自己高看了,還低看了駱統(tǒng)在陸遜心目中的位置。

  駱統(tǒng)之謹小慎微,有陸遜之風,只可惜以目前的結果來看,恐怕只得其形而未得其神。

  也因此,在確認了自己小命有很大幾率不保之后,麻雀又啟動暗子,重新聯(lián)系上了陳恪。

  一切都是這般的順理成章,而面對拱手相送的勝機,陳恪自然會牢牢把握。

  “駱將軍在陣法方面的研究確實經驗獨到,老實說若不是你那個副手不遵指令,一直下令發(fā)箭,甚至在我發(fā)招的最后一刻分了心神,也許區(qū)區(qū)三千人布置的戰(zhàn)陣,我還破不掉呢?!?p>  陳恪微笑著從席案上卷起一叢竹簡,朝著駱統(tǒng)晃了晃,然后慢悠悠丟進了火盆里。

  “你以為燒了這些就能掩蓋住秘密?那日晌午我就已經差人將手書的副本送往江陵,我既能破你武技,我江東才俊自然也能?!瘪樈y(tǒng)冷冷的道,當晚在密林中的戰(zhàn)陣,是他通過數日的殫精竭慮所研究出來的專門針對陳恪的戰(zhàn)陣,有此套陣法在,便能夠牽制住陳恪的恐怖武技,如今雖然被燒,但此前他已將陳恪武技的具體特點盡數抄寫,送往江陵城存檔,他相信即便沒有他的陣法,陳恪也蹦噠不了多久。

  陳恪聞言,瞬間有些氣惱,他早料到駱統(tǒng)是個老奸巨猾的家伙,沒想到滑頭至此。

  這下他最大的依仗也要沒了。

  看來那個系統(tǒng)的功能還得深入挖掘挖掘才是。

  被駱統(tǒng)噎了一下,陳恪自然是要回敬過去的,于是他對著駱統(tǒng)笑瞇瞇的道:“駱將軍可知此地是何處?”

  陳恪邊說著,邊走到帳門前那么一掀,光線立刻透過帳門射進來,等到駱統(tǒng)適應了陽光,赫然看到帳外是成堆成堆的糧草。

  他頓時激動的渾身掙扎,沖著陳恪怒吼道:“孺子,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當然是要燒光他們,讓你們前線大軍無糧可用,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哈哈哈哈!”

  自秭歸之亂后,陳恪從沒有哪一刻像現(xiàn)在這般開懷大笑過。

  他在密林中一招崩了駱統(tǒng)的三千精銳后,與損失慘重的麻雀黨合兵一處,連夜奔襲駱統(tǒng)的豫章兵大營,一招里應外合成功造成營內嘩變,在營中的二壯還順手將那名有“蒲柳之軀”的吳軍都尉給虜了出來,那吳軍都尉估計是靠關系上位的,隨便恐嚇了幾句就將吳軍最重要的【糧倉暑】和盤托出。

  等到一天之后,豫章郡兵潰退到【糧倉暑】,駱統(tǒng)將軍失蹤的消息不脛而走,恐慌剛剛產生,吳軍副將甚至都來不及鎮(zhèn)壓,陳恪就挑了個風和日麗的時間,正大光明的走到營帳門口,大手一揮,撂倒一片。

  殘余的吳軍見此,如見魔神,哪里敢反擊?做鳥獸散,【糧倉暑】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落到了陳恪手里。

  “陳恪!你不可以這么做!”駱統(tǒng)悲憤中帶著一抹哀色的吼道。

  “不可以?你們吳人當初背信棄義時可有想過可不可以?在謀害漢壽亭侯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可不可以?駱統(tǒng),你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

  駱統(tǒng)雙目一橫,直逼陳恪充滿殺氣的目光,大吼道:“這天下乃大爭之世!漢室窮途,劉備草皮借衣,妄想逆天改命,本就是癡心妄想!吳侯若不取荊州,日后必成他人魚肉!”

  “我們沒有錯!”

  “我們江東人,為何就要生生世世,臣服于中原!”

  “……”

  陳恪畢竟年紀小,沒見識,他自幼耳目渲染的只有興復漢室那一套思想,聞此言語不禁怔住,一時無言,片刻之后才反應過來,抽刀橫在駱統(tǒng)頸上,氣急敗壞道:

  “沒有錯!沒有錯!我殺了你,看你還有沒有錯!說!你到底錯沒!”

  “……”

  “……錯了?!?p>  “錯在哪?”

  “…大漢才是正統(tǒng)…”

  “還有呢!”

  “小兒,你不要太過分!”

  “你說不說?”

  “吭哧吭哧!”陳恪磨了磨刀。

  “…江東…背信棄義?!?p>  這話說完,陳恪才頗為愜意的收起刀,朝駱統(tǒng)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

  “堂堂吳國將軍,也不過如此嘛?!?p>  “………”

  駱統(tǒng)脹紅了脖子,扭頭不言。

  “切,若不是要綁了你給陛下邀功,我才懶得管你?!?p>  陳恪撇了撇嘴,收起刀,大大咧咧的走出帳子,對著左右少年說道:“看好他?!?p>  等到陳恪的腳步走遠,駱統(tǒng)才松了口氣,他盯著帳頂發(fā)呆,雙目通紅的趟著淚。

  “大都督,卑職辜負你的信任了……”

  “主公…公緒對不起你啊…”

  “可是……我還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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