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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之后三國時代

第八十九章 人影昏黃(中)

系統(tǒng)之后三國時代 軒轅子龍 2461 2020-04-26 23:19:56

  “舍不得她?”李子軒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同魏昌也出了宮府,魏昌借口如廁早沒了影,李子軒則準時體貼的出現(xiàn)在陳恪身旁。

  陳恪點點頭,說道:“李兄,有時我在想……我們做了這么多,到底有沒有意義?”

  “怎會沒意義?那徐盛馬忠駱統(tǒng),還有荊州宜都、武陵的地可不是白來的,那可是我們一拳一腳打出來的?!?p>  陳恪笑道:“有什么用?茍延殘喘,苦中作樂罷了?!?p>  李子軒聞言搖搖頭,道:“陳恪,你這想法可就不對了,蜀中孤弱不錯,可也易守難攻,軍政暢達,陛下身邊也人才濟濟,相處和睦,雖說…難免會有齟齬,但這些事上面的大人定會處理好,你難道不相信丞相嗎?”

  “丞相…我自是信的哈?!?p>  “我爹當年也和我說要信主公,信軍師,后來我長大了,家國也確實跟著軍師的計劃走,世事滄桑,是非成敗轉眼成空,關公和車騎將軍…荊州,那么真實的人啊,基業(yè)啊,都一瞬間敗壞了?!?p>  “我有時候不太理解為什么……我爹從小教我的道理,興許是不對的吧?”

  “李兄,我這幾天總怕,我怕有一天這蜀中若也丟了,那我們……當何以為家……大漢又該怎么辦呢?”

  陳恪這般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戰(zhàn)役的成功,戰(zhàn)場的屠殺,潑大的軍功并沒有給這個少年很多的安全感,有的時候人不去經(jīng)歷體驗什么,總以為自己可以改變天地,等到真的搞出點名堂來,身心反而空虛了。

  “嘛…做了總比沒做好,擔心那么多也沒什么用,如今魏吳相爭,蜀中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整頓整頓,等到休養(yǎng)生息好了,何必怕那孫權、曹丕?”

  “有你在,至少戰(zhàn)場上還是有優(yōu)勢的,日后我們再擴充實力……”

  李子軒這般輕聲安慰陳恪,個人的力量在世道面前是顯得弱小和無力的,也正是如此,他才得爬到高位上去,去影響更多人。

  而陳恪,就是他繼續(xù)往上爬的希望,這個計劃才剛剛起步,他是絕不愿意看到陳恪猶疑的。

  二人在夜色里聊了許久,陳恪的面色也從開始的糾結變得舒緩許多,顯然是聽了李子軒的一些些話有點放松,月明星稀,孤立寒空,這時冬風清冷的劃過遠處關姬的面頰,長發(fā)隨之在風中輕輕顫動,陳恪眼神瞪直,試圖看清藏在秀發(fā)下的風華。

  在陳恪與李子軒閑聊的這段時間,府門前已是來了好幾波人,先是那李嚴的兒子李豐,再后來又來一身材粗獷的少年,最后則是關姬的親哥哥關興,他們大多在府門前停頓幾晌,嘴角在不斷的牽動,與關姬說著什么,陳恪雖然聽不清,但很好奇,到最后的關興時,兄妹倆似乎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最后關興拂袖而去。

  “這丫頭,真是倔啊。”陳恪嘀咕一句。

  “陳恪,我怎記得這關姬好像比你還大一歲,你怎能喊人家丫頭,該喊姐姐?!崩钭榆幵诤竺孓揶?,離了家國天下的沉重話題,陳恪也懶得裝深沉,翻了翻白眼,回身錘了李子軒一拳。

  嘶,臥槽,你小子玩真的啊……

  終于,關姬身后走過來一個穿淡色綢衣的老婦,她氣質雍容,看上去像一個貴族家族的主母,盤起的發(fā)髻上只插一支木制的丹華簪,質樸干凈。

  她邁的步子很小,身子單薄的像張紙,似乎是生了病的,這樣緩慢的踱到關姬面前時,身子已略微有些顫抖,她捂著嘴,背脊一聳一縮的對關姬說著什么話。

  陳恪是隱約記得這個夫人的,她是關姬的母親。

  “關夫人也來了?你不是說她生著病么,冬風寒冽,這萬一虧了身子……”

  陳恪這般說著,風忽然變大,李子軒盯著那老婦的身影,某一刻眼里好像迷了沙子。

  他說:“愛子心切啊?!?p>  這個道理確實說的通,關氏母女在風中說了許久的話,只見老婦人的身子抖的越發(fā)厲害,最后甚至跪在冰冷的地上抱住她的女兒,過了片刻才起身,給了關姬一巴掌。

  “犯賤!”

  這是老婦人聲音最高的一句話,北風呼嘯,可依舊難掩她激動的情緒,緊接著陳恪便看到關鳳就著那冰冷的石地,不斷磕起頭來。

  “不行……她要破相了!”陳恪在石階上喊起來,早在關夫人扇關姬巴掌的時候,他就把心提到嗓子眼,這會整個人直接沖了下去。

  “哎…你別…”李子軒話說到一半,動到一半的身子止了下來。

  我去了干了什么?

  李子軒嘀咕一聲,旋即搖搖頭,把身子隱到更暗處了。

  還是年輕,氣血旺盛啊……

  陳恪頂著北風沖到府門前時,關姬還在磕頭,把石板碰的“砰砰”響,殷紅的血順著她的額心流下來,關興這時已經(jīng)走到近前拉住自己的母親,關夫人還在大罵,

  “你磕!最好把臉磕破相了嫁不出去,老朽就把你關在家里當尼姑養(yǎng)了,省的以后出去禍害男人!你磕啊,磕的再猛點!你怎么不磕死?!”

  這話說的,陳恪明顯就感覺關鳳磕頭的頻率變得更快,他慌忙一個竄頭插到關鳳和老夫人之間,打著哈哈笑道:“伯母,陳恪給你請安了!這是發(fā)生什么了啊,妹……姐姐怎么跪在這個地方?”

  誰料關夫人根本不領他的情,直接道:“發(fā)生什么你剛才在廊階上不是看的一清二楚?跟我裝什么斯文?”

  她又低頭對著關姬繼續(xù)罵道:“好哇!這狐媚本事比你娘年輕的時候都要高幾分呢!這才多會就有兩個男的來給你解圍,偏是你還不領情,要做那女人做不得的事情,你要氣死你老娘不要緊,別讓外頭這么多情郎等到發(fā)白了才好!”

  陳恪聞言一陣尷尬,尬笑道:“伯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關姐姐,,,就是朋友,朋友……我們在秭歸認識的,說起來關姐姐在秭歸還救了我一命…伯母…我是陳叔至的兒子啊,您忘了嗎?能讓我和關姐姐單獨說幾句話么?”

  這話說完關夫人終于冷冷的用正眼看了陳恪一下,似是想到什么,她嘆了口氣,然后喊道:“別磕了!把你老娘磕死了以后只能去墳里燒香了!”

  罵完這話,罵了許久的關夫人才在關興的攙扶下緩緩走回馬車,這時陳恪終于有空回頭對關姬說話了。

  他先挪了挪步子,小心翼翼的蹲到關鳳身旁,保持和她一個平頭,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少女柔軟的身子,這樣便算是打過招呼了,于是開始開口教訓女孩:“你說你在這搞什么?跪這有什么用?除了你老娘他們,誰還管你了?如今平大哥殉國,關興關彝兩位兄長又都從戎沙場,陛下和你爹是過命交情,怎會舍得你個女子也去參軍?這讓吳魏聽去了,那不是笑話嘛!你要有個三長兩短,陛不也得哭死?”

  說到這里,陳恪又把頭湊的更近,聲音壓到極低,一副機靈鬼的樣子,他道:“你若要領軍,不如到我營里來,我剛立了大功,封個將軍肯定不在話下,到時我給你搞個都尉當當,你若在沙場立了戰(zhàn)功,再回來打他們的臉也不遲呀!怎么樣?”

  昏黃的火光下,一直把螓首埋在秀發(fā)里的關姬忽然微微抬頭,幽幽的眼神透過青絲的間隙傾瀉在陳恪那張人畜無害的臉龐上。

  陳恪眨了眨眼睛,與她四目相對,故作可愛的道:“怎么樣嘛,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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