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她怎么了?”
當吳言來到山坡上時,眾先天半獸人都是懶散地躺在地上,時不時朝天空看看,并嘟囔著:“剛才那女的,是突然變出了翅膀,然后飛走的吧?”
“是啊,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快。”
“這倆個人類怎么都會飛?”
“難道人類研發(fā)出了新科技?”
“他們的腦子可真好用??!”
“好不好用不知道,吃是很好吃!”
這些話自然逃不過吳言的耳朵,在他的認知的,一個毫無修為傍身的女人,一個信奉圣光的女子,變出翅膀飛走?
莫不是他們西方典故里的“天使”?
也就是說……可樂死了。
吳言眼睛慢慢睜大,瞳孔縮小,小臉看上去木木的。漸漸地,握著無鞘的手也開始微微顫抖著,他真的有點怒了。
怒自己的無能,怒自己之前獨身闖陣,怒自己為什么留她一個人在這!
吳言已經(jīng)想象出可樂死前的那副模樣。
孤獨,無助,絕望。
吳言在自責嗎?
或許有吧。
但此刻,他決定把這股惱怒撒在這些半獸人身上,或許自己會死?或許這幾十位先天半獸人會比自己先走一步。
吳言承認這里面有賭的成分,但為了男人的榮譽,他上了。
“??!”
一個人類對著數(shù)十個龐然巨獸發(fā)出了怒吼。
……
“你好!”
可樂圣光翅膀一收,雙腳落地,她環(huán)視一圈周圍,并沒有發(fā)現(xiàn)吳言的身影。莫非他已經(jīng)走了?
“你好……可是圣女殿下?”
“你好!守備官,我是圣女可樂,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位東方男子?他人去哪了?”
正守備官一如既往地又呆了,這年頭人人都可以飛嗎?先前那個男子就不說了,圣女怎么也會飛?她們不是沒有修為的嗎?
他欲言又閉:“那男子……”
突然,身后的下城墻的樓梯上,傳來噔噔噔的聲音,這是有人上來了!
倆人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來者正是之前騎快馬去稟報斯蒂芬的副守備官。
“你怎么回來了?消息傳達到了嗎?”
“到了呀!城主帶著親騎一并到了!”
正守備官聞言一驚:“什么?城主就在下面?”
“是的!”
副守備官氣喘吁吁的,頭發(fā)也被漢水打濕,他找了個角落嘎達坐下歇腳:“聽……聽城主說,那圣女之前被一位東方男子擄走,城主都找了好幾天了。”
他掏出腰間的水壺,噸噸灌了幾口后突然眼睛一瞇:“這是誰?”
副守備官終于看見可樂了,可樂那渾身通白的衣紗,以及還未完全消散的圣光氣息,讓副守備官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她是圣女?”
副守備官原地蹦起,想靠近可樂看個仔細,卻又怯怯然不敢上前。
“我便是教廷派來圣光城的圣女,斯蒂芬在下面?帶我去見他!”
正副守備官連忙點頭,最后決定由副守備官帶著可樂去見斯蒂芬,由正守備官繼續(xù)鎮(zhèn)守城墻。
“那個東方男人是走了吧?”
就在下樓梯時,可樂突然抬頭問了一句。
正守備官一愣,想到之前吳言翻城墻離去的場景,便默默點了點頭。
見此,可樂才如釋重負??赊D(zhuǎn)眼一想,卻有些失落。
“我對你來說,或許只能算是累贅吧?”
……
“藍藍的湖水,青青的水草。
黃黃的太陽,輕輕地照耀?!?p> “悠揚的琴聲,是誰人歌唱。
恣意……”
維也納湖邊,一位身高七尺,手持豎琴的青年男子歌喉一停,他看見湖上面好像飄來一具尸體?
作為一位自由浪漫的吟游詩人,自然要加以援手。
“水是溫柔的,它傾聽萬物的請求并應允,??!水!請你把那具尸體朝我推來!”
男子手指輕撥豎琴,音符跳躍而出,只見水面簌簌作響,泛起波瀾。將那句尸體朝男子推來。
“嗯?是東方人?”
男子探了探“尸體”的鼻息。
“還有呼吸?算你運氣好,遇上我希內(nèi)斯?!?p> 豎琴被撥動,音符跳動,希內(nèi)斯帶著“尸體”離去了。
……
一位羊頭人頂著尖角朝吳言刺來,吳言扭身躲開,一劍斬下,砍在羊頭人脖子上,卻未能斬斷。戰(zhàn)斗了太久,身體已經(jīng)沒了力氣。
就在此時,巨石大的拳頭呼嘯而來,若是平常,吳言定能躲開。
可現(xiàn)在,身體無力的情況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拳頭命中自己!
“呼!”
床榻上,吳言半坐而起,背上全是冷汗。
是夢嗎?也不完全是,自己與數(shù)十位半獸人那一戰(zhàn),就是被熊頭人一拳轟中,倒飛出去的。只記得自己落入河中,便昏迷過去。
坐在塌上,吳言默然無語,看著身上蓋著的被單。
自己這是又被人救了?
他又想到了南希奶奶,那個教廷里祈禱和平的老人。
是?。∽约哼€得站起來,去交界處見父王,自己可沒有時間坐在床上唉聲嘆氣。
可樂,你放心!來日我必斬盡天下半獸人,為你陪葬。
“咳咳咳!”
怒氣一起,吳言控制不住地咳嗽起來。
感受一下身體的情況,發(fā)現(xiàn)自己傷的很重,調(diào)理的話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恢復健康,自己有一個月的時間嗎?這一個月的時間交界處又會死多少人?
吳言正掙扎著起身,卻突兀地聽見門外有人在唱歌。
“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著去趕集~
我手里拿著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吳言看向房門,嘎吱一聲,一位面目清秀,嘴角帶笑的年輕男子推門而入。
“醒啦?”
吳言點了點頭,看著他:“是你救了我?”
“嗯哼?”
“謝謝你,我會報答的?!?p> “嗨呀,別客氣,我剛寫了一首歌,你要聽嗎?”
不等吳言回答,希內(nèi)斯自顧自撥弄著豎琴彈唱了起來。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沒有耳朵,一只沒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兩只老虎,兩只老虎,……
……,……,……”
吳言撲閃了幾下眼睛,他搞不清楚這男子的意圖,怎么突然就唱起歌了?還有那老虎為什么沒有尾巴?為什么沒有耳朵?
“怎么樣好聽嗎?”
“呃……為什么那兩只老虎,一只沒有尾巴,一只沒有耳朵?”
“喔,我弄的,那兩只老虎不聽話,給我揪下了耳朵,拔斷了尾巴?!?p> 希內(nèi)斯不以為然地講著,手里還不斷地打著節(jié)拍。
吳言只感覺身體一下子緊繃了起來,這男人莫不是個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