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先前在高倉府上時,是運行的周天次數(shù)太少,還看不出來,可現(xiàn)在都三百六十個來回了,絕對不可能還是現(xiàn)在這樣。
所以,只能是他自己出了問題!
原本以為自己天賦異稟,是天才!力量要開始突飛猛進的增長了,誰知命運與他開了如此巨大的一個玩笑。
“果然是逼我成神啊......”川夏睜開眼來,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上清符祖,貌似還不錯?!?p> 窗外一縷月光悄悄爬上了灰墻,印在川夏左邊的臉頰上。
現(xiàn)在擺在面前的問題,他只能想到一個可能。
那便是當初他是信仰自己產(chǎn)生的力量,而不是信仰的某位已知神祇,這也直接導(dǎo)致了,他沒法依靠別的真信徒的方式來增強實力。
只能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來,至于這條路該怎么走,甚至路口開在哪個方向他都不知道。
或許,要走和別的神祇一樣的道路?
先前春直提出的那個問題給了川夏啟示,再加上前世符門的經(jīng)歷,他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
微微扭過腦袋看著屋子里熟睡的阿泥兩人,恩,先不能從阿泥兩人開始。
找個誰來當這第一個呢,突的川夏想到了明日上工的事情,心頭有了目標,頓時笑瞇了眼。
而為了這個目標,還需要做些準備,一張致幻符是不夠的,也不太合適,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川夏從懷里又掏出了兩張黃紙來。
氣定之后,便一口咬破手指,開始畫起符來。
以舌尖血畫符會提升符箓威力,但用手指是沒差的。
而川夏依舊血畫符也不用朱砂,那不是因為窮嘛!在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兒,碰上朱砂還成稀有物了,完全被高倉名主掌控,他哪兒敢浪費。
不過總用血也不是個事兒,家里清貧,終日里吃些蕎青菜,可補不回來,等身體素質(zhì)再提高些,他倒也能入山打獵了。
倒是產(chǎn)生信仰之力后,似乎還有別的附加好處,例如增強體質(zhì),原先他血消耗之后,感覺身子不太舒服,現(xiàn)在完全沒有這個感覺。
收拾好符咒,等傷口的血止住后,川夏往下一躺,拉了拉衣服睡下了。
又是一天清晨,川夏打著哈欠翻身坐起,洗漱完畢,隨意扒拉了兩口強飯,便悄悄推開門走了出去。
“圓木大叔早啊?!贝ㄏ倪h遠的舉起手來打了一個招呼。
“川夏早啊?!眻A木叔笑了起來,雖然弄不明白那些武士對川夏的態(tài)度為何來了一個大轉(zhuǎn)彎,但這是好事,他也為阿泥家高興。
走在去田地的路上,還遇著不少的農(nóng)人,也甭管川夏眼熟不眼熟,認識不認識的吧,都統(tǒng)統(tǒng)對他報以善意的微笑,或是打招呼。
顯然昨天先后武士和‘使’大人的事情,讓川夏成為了名人。
等到了田埂上以后,原是蹲在泥地邊的右介眼睛一亮,呸的一聲吐出嘴里的草根,小跑著就迎了上來。
“你今兒來的可早,也不多睡一會兒?!庇医榭粗ㄏ恼f道。
雖然三個武士的態(tài)度依舊讓川夏滿腦袋霧水,但也能看出幾人沒什么壞心,是真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了。
“呵呵,那不是怕遲到了挨鞭子嘛?!贝ㄏ牟幌滩坏恼f了一句,也不管右介僵在臉上的笑容,邁步就往前走。
現(xiàn)在川夏不去管犁地的事兒了,青葉叔自然也就換了一個地方忙活,其實原本那塊地也是不需要開墾的,不過是右介找的一個借口罷了。
川夏站在田地里,拿起鋤頭就開始幫忙挖坑,等活動開了之后,按照前世符門一脈的方法開始鍛煉,能起到增強體質(zhì)的作用。
其余三個武士也不去管他,唯有右介對川夏的關(guān)注要更多一些,但一時間也想不到更好的接觸方式。
不過就是中午放飯的時候,給川夏的碗里多加了青菜和強飯,與他們?nèi)缘囊膊畈欢嗔恕?p> 再之后,右介有意無意的就在川夏身邊晃悠,不時的想起話題就閑聊兩句。
不止是右介沒想到該如何拉近關(guān)系,就連川夏也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權(quán)衡再三之后,川夏還是覺得應(yīng)該直接點了。
“大人!”川夏突然朝著右介的背影喊了一聲,后者立馬轉(zhuǎn)過身來,笑著上前道:“有什么問題嗎?”
雖然沒那個本事成為真信徒,但右介也像此地的土著一樣,是信奉大山之神的,現(xiàn)在他看著川夏還多了幾分親切之感。
而且隨著他對川夏的態(tài)度好了以后,再沒遇到前兩天的詭異情況,包括真信徒‘使’的態(tài)度,都無不在向他證明著他的推測沒錯。
“走,咱們?nèi)ツ沁吜牧?。”川夏轉(zhuǎn)身抬手指了一個遠離眾人的方向說道。
“聊聊好,聊聊?!庇医樾睦镆幌?,跟在川夏身后便往前走去。
等看差不多足夠遠了以后,川夏才停下腳步,平靜的看著右介問道:“還不知大人叫什么?”
“武士右介。”
“啊,右介大人?!?p> “不必不必,你叫我右介就行了。”右介趕緊擺手說道。
“好,不知田上這么多農(nóng)人,右介為何獨獨對我如此看重。”既然想不到原因,還是直接問好了。
這個問題,右介先是一愣,繼而搓著手說道:“投緣吶。先前是我的不是,但后來就越來越發(fā)現(xiàn)我和川夏兄你投緣。”
“我想聽實話,我今年十五歲,不是五歲?!贝ㄏ囊荒樌淠恼f道。
只有擺出這樣的態(tài)度,對方才可能當一回事。
眼看對方堅持,右介想想似乎說了也沒什么,而且也只有讓對方知道理由,他拉近關(guān)系才有用。
當下點點頭,將自己先前的推測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如是聽完之后,川夏才恍然大悟。
原來由于自己穿越的緣故,對方與‘使’有了一樣的想法,只不過右介在自己兩張致幻符的加持下,還要更加的篤定。
川夏正思索著呢,就見右介突然一咬牙跪了下來道:“先前是右介有眼無珠,冒犯了神明選中的人,右介該死,你要怎么懲罰都行?!?p> 說罷還扇了自己一個響亮的巴掌,將川夏嚇了一跳,沒想到對方情緒如此激動,看來他還是低估了神明在這個世界的影響力。
不過如此一來更好,索性川夏將這一點再坐實了,說道:“先前與‘使’大人是去了山頂宅院,見了春直兩位大人,如今川夏也成為了大山之神的真信徒,并加入了自然神教。”
至于右介喜歡跪著,就讓他跪著吧。
雖然早就有所猜測,但真的聽到確切的信息后,右介神情頓時變得格外激動,雙手在身前畫著符號,高舉向上,抬頭看著川夏虔誠的道:“大山之神在上,武士右介見過大人?!?p> 有了對方受到大山之神的青睞這一先入為主的概念,現(xiàn)在還成為了祇的真信徒,加入自然神教,前后聯(lián)系,川夏的地位在右介心里已無限拔高。
右介的反應(yīng)讓川夏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一時間還無法適應(yīng)自己這個身份的轉(zhuǎn)換。
剛要開口說話,卻見右介臉上的神情一變,刷的抽出了腰間佩刀,在川夏驚詫的眼神中,一刀就砍在了自己小腿上,沒有絲毫停頓。
痛的自己悶哼一聲,絲絲血液很快就滲透了下袴,黑上加紅。
“右介不止冒犯了大人,先前還傷到了大人的父親,本該是死罪,但右介不能一死來玷污大人的寬容與神祇的仁慈?!闭f罷垂下了頭顱。
張了張嘴,川夏輕啊了一聲,一個字沒說出來。
這算什么?還沒輪到他出手報仇呢,只不過說了兩句話而已,敵人就開始自殘以謝罪了?
川夏從驚詫中回過神來,先是讓右介從地上站起來,然后趕緊包扎傷口,雖然此地足夠的遠,但也怕遠處的人看見什么。
等到對方瘸著腿,還笑看著自己的時候,川夏總覺得心里有點毛毛的。
不過川夏沒忘了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前面的鋪墊已經(jīng)夠了,臉色嚴肅的開口說道:“你先前的罪過不能如此輕易就饒恕?!?p> “是的,右介明白,大人但有吩咐,右介不敢推辭?!?p> “好,我來問你,山頂宅院門樓上的那三個字,你可識得?可會念?”這個問題問出口的時候,川夏心里還有幾分緊張。
“呵呵,這個大人你可是折辱右介了,那是京都大人們,上等貴族等都苦心專研的學(xué)問,豈是右介區(qū)區(qū)一個下等武士夠資格了解的,更別談會了?!?p> 不過話語說完,右介又想到川夏北海道土著的身份,并不知道這些,忙不迭的開口解釋道:“大人莫怪,右介沒有別的意思,等將來大人進了京都,自然明白。”
眼前大人是受大山之神青睞的信徒,右介毫不懷疑對方將來能進平安京,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并不在意右介話語里會否有別的含義,川夏只是心里一樂,又疑惑問道:“那我先前看你點名所用的那小冊子是?”
“啊,大人你說這個。”右介從懷里掏出了那本小冊,當著川夏的面翻閱起來,一邊翻一邊說道:“這是漫長的時間里,京都無數(shù)博士,一代又一代人,在遺跡文明的基礎(chǔ)上,發(fā)明的本國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