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多么美妙的字眼。
然而,先前嶺哥是沒反應(yīng)過來,在門前眾人都在的時候,才撐場面的說了一句,賭局是他贏了。
其實(shí)昨天西青幾人沒有出現(xiàn),眾人就開始猜測,這幾個人是怕了,不敢出現(xiàn)了吧。
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虑椋岸螘r間的白川邊上,剛被春直兩位大人解決一個怪物,誰吃飽了撐的,會去驗證嶺哥的話啊。
怕了自然就不敢再來了,否則多跌面兒。
“是的,你贏了?!贝竽军c(diǎn)點(diǎn)頭,老實(shí)巴交的說道,甚至一時間沒想明白嶺哥他哆嗦啥。
得到再次確認(rèn),嶺哥頓時哭喪著一張臉,雙手捧著那個銅板兒,渾身都膈應(yīng),道:“俺原本都想好了,你們會耍無賴,說自己去了卻什么也沒見著?!?p> “都做好了,與你們大吵一架的準(zhǔn)備,這才讓人散了后,進(jìn)屋聊。”
“誰知,你們居然輸了,你們是真的聽到了女子的哭訴,還是見到了什么異常?”
最后一句話問出口,嶺哥看幾人的眼神都不對勁了,也就現(xiàn)在是青天白日的,才勉強(qiáng)坐住。
“都有吧?!陛斄艘粋€銅子兒,西青這會兒有些頭疼,隨意的說道。
那個銅子兒倒不是他向家里要的,而是他自己先前賣山貨賺的,跟著幾個老獵戶,進(jìn)山蹭了一點(diǎn)東西,一直當(dāng)寶貝似的,就這么輸了出去,別提多肉痛了。
“都有!”嶺哥驚呼一聲,一掌拍在自己額頭上,順勢抓了兩下自己本就不剩多少的頭發(fā),輕聲道:“你們,是還活著吧?”
“你這說的什么話?!”西青拿眼一瞪。
“呵呵,不是不是,俺不是那個意思,俺意思是,你們怎么活著回來的?”嶺哥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問道。
聞言川夏咳嗽兩聲,回答道:“有俺在,提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溜了?!?p> “原來是川夏大人也去了,這就難怪了。”嶺哥說完長舒一口氣。
了解清楚了前因后果,還輸了一個銅子兒出去,西青從里屋出來的時候有些悶悶不樂。
“諸位下次再來啊,川夏大人慢走?!睅X哥站在門檻前,睜著自己一雙大眼睛,嘴角掛著微笑,朝著眾人的背影揮手說道。
離開拐棗街以后,幾個人沒有去其他地方閑逛的打算。
走在路上的時候,西青開口朝川夏問道:“大人,咱們進(jìn)行了祈禱,但俺問過了,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
聞言川夏立即回答道:“這是正常的,但只要你們足夠的虔誠,進(jìn)行祈禱,一定會有所收獲?!?p> 好不容易忽悠了這么幾個人,可不能讓這種聯(lián)系斷了。
現(xiàn)在川夏還在思考,若是這些人日復(fù)一日的進(jìn)行祈禱,會不會對他增強(qiáng)實(shí)力也有幫助呢。
“就像別的一樣,但你們都是見識過神跡的人了,將來的成就定會是非比尋常?!贝ㄏ睦^續(xù)忽悠著,好堅定諸人的信念。
之后又將成為真信徒的兩個要點(diǎn),告訴了幾人,這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北海道之外的地方,只要想,都能知道。
“俺明白了大人,不會懈怠的。”大木鄭重的說道。
嶺哥的事情算是結(jié)束,川夏順利的將西青給趕回了家里,在其母親的感謝聲中揮揮手離去。
現(xiàn)在沒什么事,川夏打算好好回去睡上一覺,然后繼續(xù)應(yīng)付晚上的情況。
他隱隱有一種預(yù)感,這次與雨女之間的糾纏,極有可能會是一場持久戰(zhàn)了。
......
銀和聽到了房門被敲響的聲音,神色一喜,估計是兒子回來了,連忙走上前去開門。
可等門開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時,銀和卻是一愣,道:“圓木?”
“是俺,那個俺想問問,川夏大人在家嗎?”圓木搓著手,似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啊,你找川夏呢,他還沒回來呢?!便y和答道。
之后屋內(nèi)響起阿泥的聲音,圓木走進(jìn)屋中,打算先等會兒,幾個人閑聊起來。
說著說著,川夏也就回來了。
川夏一進(jìn)門,在看到圓木叔也在的時候,還有些詫異。
在三人身邊找了個空兒,坐了下來,問道:“怎么圓木叔今兒有空來了,不上工嗎?”
“俺今天不上,咱們一半的人休一天,明天才去,最近田地也不忙了?!眻A木叔回答道。
地里不忙的時候,幾個武士的確是會讓他們休息的,那人也不能天天干不是,否則遲早累死。
不過是換著休息的,今天一半,明兒一半,大抵如此,川夏還有些印象。
“哈哈,那好不容易歇一天,怎么有空來俺家了,不在家里好好歇著?!?p> “先說,大木這會兒應(yīng)該回家了,可沒跟著俺?!贝ㄏ男χf了一句。
“誒,不管那臭小子,俺就是來找你的,是有這么個事?!眻A木剛要說,卻停了下來。
看了銀和兩人一眼,不過想想也沒什么好神秘的,便又繼續(xù)說了下去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田上那幫人,阿泥兄你們都是知道的,誰家沒個不成器的兒子?!?p> “這不聽說川夏出息了,就想讓川夏大人幫著調(diào)教調(diào)教,看看是不是也有那成為祇的真信徒的天分?!?p> 弄了半天,圓木叔是來替別人傳話來了。
說起來的確不是難事,阿泥和銀和兩人想答應(yīng)著,畢竟都是平下坊的人,大家也都不容易,互相幫襯著。
不過想想兒子今時身份不同往日了,張張嘴,又閉上了,沒有替川夏做主的打算。
結(jié)果這事卻聽的川夏眼神一亮,當(dāng)真是瞌睡來了遞枕頭,與他建立聯(lián)系的人越多,自己實(shí)力越強(qiáng)?。?p> 一口就答應(yīng)下來:“行啊,有多少人,都哪家孩子,圓木叔你給俺細(xì)細(xì)說說,俺記著了也好登門?!?p> “哪敢讓大人你親自登門,你說個時間,那些小子一個個都得乖乖過來。”圓木叔連忙擺手說道。
之后兩人當(dāng)著阿泥的面,商量起具體情況來,最后還是等川夏得空了去上門吧,畢竟他還真不好說自己什么時候得空。
說完之后,圓木叔也不多留,川夏將其送到了門口。
回過頭來的時候,銀和兩人再不提這事兒,阿泥看著川夏露出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欣慰笑容,咧嘴道:“使大人的藥是挺管用的,俺這腿是快好了?!?p> 說著阿泥還抬了抬腿,示意川夏他是真的沒什么問題了。
“哈哈,是嘛。”川夏說著走上前來,檢查了一下阿泥的腿傷,還真是好利索了,他也沒想到胖子的藥能見效這么快。
沒想到‘使’作為真信徒是個半吊子,藥理倒還真是十分精通。
正好說到這個,川夏想起了,順嘴提了一句道:“對了,父親,腿傷好了,可也別亂跑,還是繼續(xù)養(yǎng)著,別總想著什么上山打點(diǎn)野味的。”
“知道知道?!卑⒛嘁粋€勁的樂,滿口應(yīng)道。
“你這孩子才是。”銀和摸了摸川夏的后腦勺,又道:“俺可是聽說了,斷橋邊又出了什么兇險的事兒?!?p> “凡事啊,你多留個心眼,要不行就不行,別逞強(qiáng)?!便y和擔(dān)憂的看著川夏。
“知道的,母親你別擔(dān)心。”說著川夏站起身來,站的筆直,溫和的看著兩人道:“將來俺保護(hù)你們?!?p> 說完川夏就去自己涼席上躺下,他太累了,合眼就睡了過去。
一覺就睡去了好幾個時辰,等川夏醒來的時候,都快接近傍晚了。
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從席上坐起來,銀和弄了飯菜擺上桌。
現(xiàn)在川夏的身份不一樣了,不止是祇的真信徒那么簡單,更是自然神教的成員,阿泥家分的糧食青菜等都多了,吃飯也不用像以前那么省了。
等用過飯了之后,川夏遲疑著道:“那個,今晚俺又不能回來,得跟著幾位大人出去?!?p> 之后也是寬慰的話,川夏又道:“有神教的幾位大人在,母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阿泥兩人也不是不明事理,知道這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只是銀和還不舍的看著川夏離去,臨走前說了三四遍,自己小心點(diǎn)。
離開家門以后,川夏望著天空長長吐出一口氣。
其實(shí)雨女的事情,明面上,他與‘使’可以說是完全派不上什么用場。
但春直還是讓川夏兩人去,主要目的就是歷練,豐富經(jīng)驗,遲早得有他們獨(dú)自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
整個蝦夷地,如今已知的便只要他們幾位真信徒,按照現(xiàn)在的趨勢發(fā)展下去,還不知將來會冒出什么來。
早一點(diǎn)歷練,總比到了將來不得不的時候,無故把命丟了要強(qiáng)。
“俺還說正去找你呢,沒想到你還先來了?!?p> 東西坊區(qū)的街前,‘使’胖子看著迎面走來的川夏說道。
“哈哈,俺還不是怕你睡著了,特意來叫你?!贝ㄏ恼f道,此時的胖子看上去精氣神就要好許多了。
“有事在,睡不著?!?p> 胖子這話聽的川夏一陣牙疼,也不知道昨晚上是誰靠在斷橋上就能睡過去。
天色將將擦黑的時候,兩人來到了斷橋邊。
“咦,春直兩位大人還沒到,咱們先就這兒等會兒吧?!贝ㄏ耐W∧_步說道。
誰知胖子神神秘秘的掏出一個東西來,道:“今兒俺有這個,別怕,咱兩先去斷橋看看?!?